“老崔你可以啊!”倚靠在保安室门口的高个有点戏谑地调侃着崔法山:“上头有人啊,这样都还能回来。”
“别的不敢说,这两年的交情是没白费。”崔法山歪嘴,这种不可一世的模样连他自己都感觉是真有高人给他撑腰。
“虽然是去司机室,但是我也不会开车,以后还得小兄弟们教教我。”拿着自己的几件杂物,崔法山走出了保安室。
“呸!”高个儿跟旁边人说:“你看他那副熊样儿,老实去打杂吧。”
说起老崔来,性子急,爱得瑟,年纪一把了也改不掉这些坏毛病。难得的是,在楚尧身上,却找不到这样的影子,大概还是随妈妈多一些。
天色还早,楚尧早早地送走了班里的学生,兀自在幼儿园后墙的马路上站着。行道树可以给她遮阴,但傍晚的日光已明显没有那么大的热力。
不一会儿,那辆银灰色的SUV停在脚边,窗户落下来,熟悉的声音充盈在耳边:“楚老师,上车吧?”
楚尧迈步绕过去,以前都没有机会好好观察林南,看到储物台上放着一把精致的剃须刀,想起林南脸上的胡茬印记:‘怕是会很扎人吧。’‘可恶,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楚尧也难以理解自己的花痴没有被矜持包裹住。
特别是知道林南是自由身之后,林南温柔的语气一如既往:“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还是你说吧,你是帮了我大忙的人。”
“我很荣幸。”不知道楚尧是怎么理解的,她被林南的依据略带轻傲的口头禅迷得找不着北,大概中世纪的骑士穿越到现在就是这个模样吧,怎么就被我碰见了呢?!
汽车穿梭在马路上,天色却迟迟没有将晚的意思,直到开到了近郊,两旁绿树成荫,远处暮色将至,斜阳穿过侧窗,楚尧才发现他们穿越了大半个城市,不自觉地问:“林南哥,我们要去哪里呀?”
‘林南哥?’
这也许是对他现在最合适的称谓了吧。不得不说楚尧拿捏这些心思,还是准的很。
这次换林南坐不住了,混迹圈子这么多年,什么形形色色的女人没见过。唯独楚尧,仿佛是一个例外,她简单,简单到像一张纸,只言片语就能看透,她认真,对孩子们关怀备至,她也漂亮,身上带着未褪的稚气,准确说是青春的气息。
想来,林南也是毕业好多年,已婚已育,起码有十岁的差距,说两代人也不为过,但这是为什么呢?
来不及多想,还要回答一下楚尧的问题:“既然是你请我呢,那我可依着我的意思来了,你坐稳就成。”
随着汽车稳稳地加速,一股推背感紧紧地将楚尧包裹在座椅上,软软的座椅,厚实的力量,飞驰在江边的小路上。
‘落下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楚尧不知怎的,望着窗外的微波粼粼的江水,想起了这句诗。只是现在不合时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