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奎亮的这番表现,杜铁龙和聂云峰一时尚不能摸到其中头尾,所以只能在那里静观其变。
“我说的是指使别人打我兄弟的那个人,和他要五十万,给我们。”董德良故意避重就轻,向老豁牙子王奎亮解释道。
董德良知道,眼前这个杜铁龙声震卢阳一市五县,实在太不好惹了,所以,意欲把苗头单单指向聂云峰。
“哦,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啊,操,那我正好是给听反了。”老豁牙子一抖搂手,故意表现得有一些无奈。然后,他指着那一堆百元大钞问:“那这个是怎么回事?”
“这是托您办事应该给的一点辛苦费。”
“哦,那行,我明白了,这个钱现在是我的了,对吧董老板?”
老豁牙子王奎亮把二十五捆钞票一捆一捆整整齐齐地落了起来,之后还不忘蹲下来,眯缝上一只眼睛校校线,那情形就如同一个小孩在聚精会神地玩积木。
等王奎亮摆好了最后一捆钞票之后,他往杜铁龙面前一推说道:“既然这个钱是董老板送我的,那我就借花献佛。哥,这二十五万,就权当我为报您当年提携之恩孝敬您的。”
杜铁龙稳坐在哪里,看都没看那二十五万一眼。
“你的人就是我打的,你找我要钱正对路。”杜铁龙目光如剑,来回地扫视着董德良和常艳,又说:“不过五十万嘛,你不觉得少了点吗?我兄弟的这条腿怎么算?”
杜铁龙一指聂云峰,董德良和常艳都低着头,也不敢去看聂云峰。
“还是我给你开个价吧,”杜铁龙把目光落在桌面上那些钞票上停了一会,说:“两百万,你看怎么样?去了这二十五万,剩下的给你五天时间把钱给我兄弟送到手里。”
杜铁龙说完话,
“这……我……”董德良脸色由红转白,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应答。
就在这时,门外头传来一阵的嘈杂,接着包厢的大门砰地被推开,黄毛带着至少二十多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原来,聂云峰要杜铁龙把弟兄们都打发回去,只有他和杜铁龙二人去云桂茶楼谈判,这让杜铁龙的手下十分担心,众人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见二人传回消息,
更是感觉凶多吉少,于是,各自带了家伙就奔向云桂茶楼,准备营救杜铁龙和聂云峰。
黄毛带头第一个冲进包房时,却看见杜铁龙居中而坐,老豁牙子王奎亮和聂云峰二人分列左右,看情形似乎一片祥和,并没有什么翻脸的迹象,于是就问杜铁龙:”大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过来就是和亮子把今后合作的事情定一下,以后咱们兵合一处将打一家,你们也再不要和亮子的人动刀动枪的啦。”
”知道了,老大。”黄毛应了一声,然后把一个长条形的包裹掖进后腰。聂云峰刚好看到,黄毛的腰间竟然围着几十只雷管。
”云峰啊,我早听说你的那条腿就是废在了这两人手里,”杜铁龙看着聂云峰说到:”今天趁着这两个人都在,想怎么办,你就吩咐下去,让兄弟们帮你办了,一切后果都有大哥我给你兜着。”
杜铁龙说完站起身,看样子是要离开了。
“老大,要不到我那里去泡个澡吧,我那洗浴城开业你也没来,正好今天过去坐坐。”
王奎亮也随着杜铁龙站了起来,帮着杜铁龙把椅子拉开。
聂云峰刚要站起,杜铁龙却抬手示意他坐下并说:“你不要动,我和亮子还有点事情要谈,这里的一切就都由你做主。”
杜铁龙说完又把宝马车的钥匙扔给了黄毛对他说:“车给云峰留下,桌上的钱是给云峰的,你负责把他给我照顾好。”
老豁牙子王奎亮也对刚刚赶回来的一众手下说:“你们也都留在这,一切都要听从聂兄弟的安排,不许出现差池。”
二人安排好了屋里的事情之后,出门去了。
此时,这间不太大的包房里已经聚集了四五十人之众,一干人等簇拥着聂云峰,如狼似虎般地把董德良和常艳团团围住,个个手里头都拿着瘆人的家伙,屋子里的气氛紧张而凝重。
董德良一看聂云峰阴沉的脸色,再加上屋子里这般阵势,两条裤腿不禁害了癫痫病一样,不住在抽筋,打摆子。
猛然间,董德良一个嘴巴抽在了常艳的脸上,张口骂到:”都是你个贱货,我本来和云峰亲如兄弟,你一来上班便勾引我。”
董德良用手抓住常艳的头发,回头对着聂云峰喊到:”云峰,我和你说,你那天从楼上摔下来,就是她指使梁国柱干的,他俩早就有一腿。”
待常艳从董德良手下挣脱出来,便疯了一般扑向董德良,一阵没了命的抓挠啃咬。董德良的脸瞬间如同一只被生剥了皮的猫屁股,血肉模糊,肩头也被常艳狠狠咬开了一个口子。
常艳一边撕打着董德良,一边破口大骂:“姓董的你放屁,你他妈的才是幕后主谋,是谁给那个梁国柱两万块钱,让他在吊篮上做的手脚,你以为我不知道?”
二人如同一对相互撕咬的疯狗一般,揭露着对方丑陋的真面目。
聂云峰从始至终没有去看他们一眼,可是黄毛却两步跳过去,一挥拳头,便把董德良鼻梁骨打碎,董德良捂着鼻子一屁股跌倒。
“你妈的,我老大这边还没说话,你倒是先动起手了。“黄毛打骂道。”
“给我打!“还没等黄毛话音落地,早有几百拳脚雨点般落到董德良的脸上和身上,分秒之间,董德良已然被打得面目全非,亲爹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