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扶苏,燕岚带着仙界众人简单收拾一下行囊便出发回仙界,此次去往天界,覃画与九鹿、香曳同行,作为冥界使者前去。
步生巅上,九渊早早就立在那里送行,看着她们等人向他款款走来,即将又要离去的时候,还是心头有几分酸涩,不过还好只是会面而已,又不是成婚,想到这里又松了口气。
九鹿一看见自己兄长那不争气的模样就深感无力,眼睛红红的,平时自己去凡间玩个十几年都没有问道过一次,真真让人无话可说。
“覃画啊,你要照顾好九鹿啊,我就把她托付给你了”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覃画干脆地应下,信誓旦旦地保重。
子阑:为什么我觉得这对白如此熟悉,特别像是……像是人间嫁娶的岳婿之间的话,可是不应该跟燕岚将军说吗?
正如子阑所想的,此时的燕岚呼呼地往外喷薄着冷气,喷到一半醒悟过来覃画是个女子,不经意看到自己的好友脸色虽然并无不同,但是眉毛紧皱,某一刻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起来,连刻意收起来的仙气都放纵出来,燕岚惊奇地顺着眼神看去。
嚯嚯嚯!九渊此时正和覃画女君抱在一起,情深深意绵绵!
终于……众人出发,先通过过山关,进来的时候只要想着将要到达的地方就可顺利,出去亦同。
人界距离冥界最近的就是廊坊镇,那也是距离妖界最近的地方,可以说妖魔鬼怪,仙灵魅人应有尽有……
“好,那我们等会儿就去廊坊镇的百家客栈相聚”
“好”
“好”
……
终于一个个的在步升巅上踏步飞去
……
九渊本想转身回去,突然一个激灵想起来,焦急回头看,那山关外哪还有什么人影啊?
“香栎啊,我好像记得过山关得想着自己要去的地方地点才能实现吧?”
“对啊,他们已经出发了”
“可是覃画这一百年没有出去过,她哪里知道什么事是百家客栈啊!”
“糟糕,怎么办主子,那女君能去哪里啊?”香栎一听也是着了急,但是反倒一看九渊一副若有所思的地方,就奇怪问道“主子?”
“你传音给九鹿,她就知道去哪里了”
……
此时覃画确实没有在百家客栈,而是站在了一家叫百花楼的面前,她根本不认识什么百家客栈,但是书里描述的百花楼她略有耳闻,应该就在那廊坊镇正中间!
放眼过去,果真到处是薄纱覆身,红衣淡粉的女子,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娇羞的笑容,嘴上还婉转地喊道“客官~来呀”,然后便喘起一声娇吟笑声,刹是酥骨,一阵风刮过,香气扑鼻,几分呛意带着几分瘾意。
男女相遇即是缘份,在这里果然如书中描述“传情每每幽香近,不语还羞彼时知”,男男女女搂搂抱抱,覃画想着若是扶苏在这里肯定会是“成何体统”之类的,想到这里,覃画暗暗自欣喜一声“看我闯个烟花之地”,说着摇身一变,变成一俊俏儿郎。
手上摇着的昆平扇,谁也不知,何况她也曾听说过过山关出入不定,时间不定,地点更不定,叫他们那群人先等着吧,人间一年,仙界一天,且让她逛逛这人间逍遥窟,邪魅一笑,就挥舞着扇子朝着百花楼上走去。
“哎呀,好俊俏的郎君,让奴婢好好伺候你”一个身着深紫色纱衣,先入眼的就是那两座高耸的“山峰”,向上瞧起,模样长相周正,倒是标致,只是……
覃画拿出刚变化出来的一锭金子,给她瞧了瞧“给爷找最漂亮的姑娘!”
本以为那姑娘肯定见钱眼开,不料只是看见的第一眼眼色欣喜,后态度一下子变淡,脸上还带着嘲讽,扇她那紫色的纱巾边地说道“公子啊,这廊坊镇什么人物没有,靠术法变出来的,那我们拿不住,所以啊您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吧”说着就将挥挥衣袖,娇声吟吟地朝别的来人嬉戏去了。
覃画冷哼一声,虽说冥界当前比较贫乏,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还真有好东西。
手上拿出来一颗夜明珠,鸽子蛋大小,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灵气流转,也是凡间的好东西,这不……
“郎君真是好生讨厌,竟然戏弄莲儿,莲儿要郎君多喝几杯酒才好”原来紫衣女子称作莲儿,本已经去找别的花客,此时看见这,又巴巴地过来,覃画心中好笑,面上不显,跟着进去。
一进楼,瞬间明亮起来,若是说门前只是小桥流水般的场面,此时绝对是大江大浪,百花楼共五层楼,中间为大厅,楼分六面,每层房间数不少于十间,层层人流爆满,门外的百花楼可没有这么气势磅礴,里面空间转换,这百花楼的主人也不简单……
四界之中,有一种法器称作具,有隐藏空间大小的本事,越小的具越是宝贝,曾听闻有一具称作螺坊,外表形似一普通海螺,殊不知里面装载着合院数座,引得四界众人都争抢,最后落于谁手,不得而知。
刚踏上正中间的台子,里面竟有莲池,池中落地处改装为荷叶的模样,莲花则是一处处的观赏台,饮酒处,覃画被引到靠西北角的一处莲花台上,甫一坐毕,那莲儿就凭空拿出一壶酒,拔出瓶塞,酒香扑面,虽然比不上她曾经酿制的桃花酒,却也比人间状元酒还好闻些。
“郎君,请喝”那莲儿俯身靠前敬酒,不知有意无意隐约露出半团柔软,覃画直愣愣地看着,那莲儿此时的眼中更是柔情蜜意。
只是还有一寸就要到覃画的嘴边时,那双手定住,再也无法向前。
覃画看着被定身无法动弹的莲儿,靠近她轻声说“多美莲花精啊,多香的酒啊,只是这酒里的东西我不喜欢”,周围的人只觉得两人在调情,没有一人注意到。
那莲花精此时已经变了一副模样,眼神怒火冲天,恨不得生吃了覃画一样。
覃画拿起昆平扇往莲池上的花瓣一点一落一敲打,本有些起伏的池面重新恢复了宁静。
覃画用手摸索上了莲儿的喉咙,感慨道说“你要是早认识我就好了,九渊从认识我的第一天起就知道,我讨厌的从来都留不下,这身段儿可惜了”说着逐渐收紧手,那莲儿的脸色越发通红,直到最后变化成一娇小莲花,覃画随意丢弃在地上,本想要用脚再碾一碾。
刚才那酒中有着可毒仙妖鬼魅的一线牵,必须掺酒才可以,本身味道太过明显,一旦入酒就几乎分辨不出来,当然只是几乎……
一线牵入酒之后,就会散发一种莲花香气,与这景一融合,让人想不过来,只是莲花池的香是妖精的香气,而酒中的是一股死物香,她可是明白的很。
将手中那一朵莲花扔在了地上后,就看着周围那些个刚才还沉迷在风花雪月中的其他娇娥也不在乎客人就变换出来武器上前。
正在两方对峙着的时候,头顶上突然突然此时传来一句“且慢”,覃画与众人共抬头,是最高层那一楼走出一位女子,带着面纱,看着楼下这剑拔弩张的场景,毫无波动,还浅笑道“这位郎君,我家主人有请”。
此言一出,楼下众花妖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推搡着身旁的客人,给他们一个忘却咒,又是红红火火的百花楼,而覃画则是看向周围,并没有任何楼梯,看来这楼层也不是凭钱财上去的,而是靠本事上去的,一个踏步就飞身向上,正好落在那面纱女子面前,那莲花台上的莲儿化作原型立时投入莲花池中,不做声响……
覃画一站定,那女子就引领向前,刚才一撇就看到那女子见她这么飞上来有一丝惊讶,确实覃画感觉到每一层都有一些印,对某些人会有所限制。
只是她到现在还没吃过亏,九渊说了,人家未出世是害怕吃亏,她覃画没入世,是害怕叫人吃着亏。
覃画刚一进门就有些惊讶,满室铺就红色,鲜红月影纱,朱红色的地毯,触目可见的全是红色,就像是眼上蒙上了一层红色的屏障,显而易见这里的主人对红色有着不一样的偏执。
隔着红色帘子,隐约看到后边有一个身影半卧在塌上,只依稀看得见那修长的大腿,一头黑发垂在一侧,见她走近,门帘不吹自动,露出那雌雄莫辨的脸庞……覃画看到那一刻就想这绝对是个妖精,能误国的那种。
那人也就略微看了覃画一眼,眸光就聚集到她手中的昆平扇,似是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眸光从一开始的冷厉变得柔和,直至低头挥手。
覃画被面纱女子有礼的请了下去,走着走着突然感觉似乎腰间有些东西,低头一看一只金翅色的羽毛插在她的腰间,边缘轻轻颤动,中间竟然流淌着金红色的液体?
覃画喜欢美得东西,羽毛很美,上边没有任何人的气息,也没有加咒在上方,就放心大胆得放在自己的储物袋里,好东西要靠搜集!这才是硬道理!
迈着轻松地脚步刚踏出百花楼,覃画正觉得今晚上心情尚好,不经意往前看,笑容立时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