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依旧,那声音也变得越加凶狠。
“开门!”
燕岚更是将九鹿拉的远远的,于是目前只有亓右一人离着那门是最近的。
门有缝隙,本来外边贴上门细缝能看到里边的景象,可是亓右居然看到了一绿色晶莹之物。
亓右瞬时身上汗毛竖立,多年以来,见识过无数妖物,唯独这绿眸,除却狼妖还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东西。
九鹿闻声更是警惕双手交叉,手紧握住鞭子立在身前,大有门外之物冲进来,就立时甩出去。
亓右最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东西,仗着自己有一一身好的逃跑本领,大着胆子往前慢慢走去,走到还有离着门五丈的距离,稍微能看清那东西模样,就看着隐约露出獠牙,突觉有诈,未等深思就喊了一句“后退!”。
喊的时候亓右也是立时弹起,只是同一时间门也破碎成无数片,木屑子朝着众人飞了过来,明明各个是仙身,鬼修,却愣是被划过的碎屑划伤。
亓右好不容易站定,感觉脸颊有些不对劲儿,颤幽幽地伸手一摸,有一丝血迹,满心满眼的不可置信地喃喃着
“我……我的脸……”
而当门破了的那一刹那,九鹿他们并未将那些小伤放在眼里,只是定定看着门外,一旦有东西闯入,先凭着武艺拼上一拼。
只是尘烟散去后,门外的东西并未进来,而是被一隐形的屏障挡住,每当想要闯入,那门上就会出现一股蓝色的光,将那东西的力道反射回去。而九鹿燕岚他们也看到了真正那些东西的模样。
“他们……是……妖?”九鹿望着那虎嘴狼眼燎爪般的东西甚是不解,并未见识过,也曾未听说过……
“非也非也”亓右带着脸上细细的血痕摇着扇子过来,只是眼神中望向门外的东西多了一丝阴翳。
燕岚此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朝着亓右说“你是说?”
“正是正是,此物名为四全”
“四全?我在鬼界,遇见众多物样,闻所未闻”
“世间多传四不像,传说四不像是为犄角肖鹿,面部肖马,蹄子肖牛,尾巴肖驴,四物皆为益兽故多为人称赞。而这四全则是眼肖狼,嘴肖虎,四爪肖鼠,尾肖蛇,四物皆为害兽,被人唾弃,多不在世间游动,至今罕见踪迹”
燕岚望着门外众多四全,甚有四五十数“竟会在此处遇见,四全多以污秽着地,极易被操纵,只是唯有一点……”
“是什么?”
“正气之身,正气之地,正气之所不会被其污浊,也也是他们的弱点。”
“怪不得,他们都进不来”九鹿感叹到,可是突然想到,那这么说的话,这屋里以及这城主府的人都是正气之人?
很显然,亓右和燕岚也想到了这一层,三人一交流,感觉事情又错综复杂了起来。
正巧,此时覃画和扶苏翻墙进了来,看着那在门外胡乱翻腾的四全,覃画一下子就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嫌弃。
“怎么这么丑啊?!”
谁知此话一出,门外那四五十数的四全似乎听懂了,彼此交流了一下
四全甲:那丑八怪是在说谁?
四全乙:她长那么丑,应该在说自己吧,总不能说我们这般风流倜傥的吧?
四全丙:肯定不是我们,出生以来,我们是生的多么天怒人怨你们还没发现吗?多少嫉妒,羡慕!
四全丁:真可怜,那么点,那么丑……
众四全赞同。
于是四全们又开始了折腾,只是比之前动作轻了一点。
覃画望着那些盯着自己的丑八怪,有些奇怪的和九鹿道“我怎么觉得他们看我有些可怜?”
确实,此时的四全们早已内心同情上那个丑而自知的那个人了,自己都能说出来的丑陋,自己该是多么难受啊!
扶苏隐约从那一对对狼眼里解读出来一些,眼角和嘴角同时抽了抽,覃画甚少看见过他这副表情,遂就更加好奇。
刚要问些什么,就听见九鹿说“那鬼新娘来了……”
众人朝着门外望去,看到远远的那轿子一巅一起的来了,活像是……一个人一蹦一跳地来了?
走到门前,发现门口些四全聚集在这里又进不去,还挡着她的路,很是生气,于是在众人眼中,那方才凶猛的四全就被那轿杆一个一个掀起来撅出去了?
不一会儿只剩下最开始的那个四全,那轿子正要上前的时候,它先是朝着前比划起来,甚至带上了嚎叫。
九鹿覃画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望向了亓右。
亓右正在伤秋悲古,自己这绝世容颜被损坏了,就感觉几束目光朝自己射来“你…你们想干什么?”
九鹿理直气壮地说“你听听他在说什么?”
亓右立时跳脚!不可置信地说着“你在侮辱我??!!”
“这就你一个动物,还算有点共同语言,还知道那是个四全,你不听谁听?”
“我!”竟无言以对!
终于败下阵来的亓右被人推上前去,好好听听在说什么。
侧耳倾听好一阵,众人都等不及了,亓右才好似理解了一些“它说这里不好玩,还有说……”
“说什么?”
“说谁也可怜”
众人疑问不已,正当此时那四全已被撅了出去,甚至还能看到爪子似乎要抓住些什么,却无从抓起。
那轿子静静地呆在门外,终于慢慢腾起,在众人的注视下,越过了大门,距离扶苏覃画他们还有七八丈的地方呆了下来。
风吹的有些静。
轻息之间,突闻里头有一丝轻笑,紧接着一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多谢祖宗认我为媳妇”
声音听起来颤抖,但是所言所语却是更让人抓不住丝毫线索。
扶苏刚要上前去,就被覃画拽到后边去,因毫无防备还倒退了几步。
覃画刚要出声询问,就又听那轿子说“命数本该如此,今夜让我为诸位讲一个故事”。
覃画听此,想着那棵老菩松树,也不知该如何,望着扶苏的时候,就听见那轿子说了一句“你且去吧”。
还未弄懂什么意思,那轿子便掀开帘子,露出里边的新娘子,纤手伸出,慢慢踏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