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画喊了好久,迷迷糊糊地瞧着眼前黑乎乎的一切有一处有光点,这夜晚委实太长,竟也见不到朝阳。
顺着那光点向前走着走着……
扶苏和燕岚本是乘风而来,只是还未到昆山脚下,就被一股无形的气息阻拦住前进的步伐。
扶苏此时运气一掌相对,燕岚见此立即阻止道“扶苏不可,度仙如今正在此处受罚,护山大阵不可废”。
扶苏分出一股灵力将燕岚拦住,眼皮微抬望向那灵力稀薄之地,黑气漩涡之处,声音低哑说道“你以为……有这阵他出不来吗?他也只是不想出来罢了”。
燕岚一脸复杂的看着扶苏,当年的事他也知晓,确实,若是凭那位的本事,或许这天上地下确实无能困住的地方,也就可能是那远古的盘龙灵阵而已,可惜早已失传。
扶苏在与那护山大阵较劲之时,覃画已经抹黑进到里边,走向内侧。
舒尧一脸兴味地看着进来那姑娘,歪歪扭扭一副喝醉酒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可爱,只是这昆山可放不来仙人,除非这根本不是仙。
只见那姑娘边走边喊道“快些放了我家九鹿,我跟你说,你不放了她你会后悔的!”。
覃画心中自己已经咆哮万分,必定乖乖交出九鹿,谁知听到一声轻笑,像一耙子哗啦在那坚硬的内心面上,有几分刺耳,又有几分享受!
随之听到一个声音“为何会后悔?”,甚是悦耳,如同泉水叮咚声,清润之极。
覃画也不做他想,摆了摆手,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道“彪悍之极!你知道否?彪悍!知道不?得亏在我们冥界,否则在那仙界上,就得掀了那九重天!”。
“冥界?你是冥界之人”舒尧听此也知晓到这姑娘竟是冥界的。
“冥界九渊是你何人?”
覃画想了想,九渊该是她何人,想了好一会儿找不到词形容,就先将莲蓬插在后腰束上,看起来正好是头上顶着一个硕大的莲蓬,之后好好托腮思考,终于!终于想到了之前是如何描述她与九渊之间关系的词了,双眼放光,脱口而出“九渊他是我姘头!”
气势响亮,连刚踏进昆山仙府的扶苏和燕岚两人都听到之后一趔趄,燕岚注意到扶苏的脸色瞬间发白发青然后如墨,继续阔步向前,他只能为覃画祷告。
“噗……”听到那一声回音的舒尧此时也很是狼狈,正在喝着这府里放置的保存千年的美酒,结果听到这虎狼之词,一个不注意全撒在身上,同时伴随而来的就是巨大的咳嗽声,但是如此直白的回答也让他这仙界老油条有所尴尬,只头一次不知如何反应,讪讪说道“姑娘真是好性情”。
下一刻,舒尧眼神微变,拍了拍有些微湿的衣衫,一挥手,将这府内的光更显炫目,“扶苏上仙来此,真是令我府蓬荜生辉啊!”
果真扶苏和燕岚就从那石壁后出来,舒尧看见并未有仙人久未相见的欣喜之情,虽光线更强,但是却让人感觉气氛更清冷些。
覃画听见脚步声,回头一望,头上佩戴的玉带早就因她的动作系得不牢,如此一番更是掉落,玉带落在地上,没有了玉带的遮掩,她此时却能看到许多的东西,不如之前的黑暗。
看着那人踏步而来,覃画的视线先是模糊后来清晰,脑中有一景象不知为何与此时画面重合,竟有几分恍惚。
覃画感觉那朝她走来的影子有些歪歪扭扭,一个不支跌坐在地上,幸好那人将她接住,覃画仔细打量,不由得感叹道“好俊俏的郎君”,顺势摸了几把,手下皮肤微弹,
“这皮肤竟让人嫉妒得很啊”。
在场其余三人都被这冥界女子放浪不羁的话语表示震惊,只是燕岚眼见着那扶苏本来是黑漆漆的脸色,如今竟如那春回大地,透得几丝粉意,周遭打量一下竟未能看到九鹿的踪迹,本以为那九鹿必定与覃画一同,如今看来是自己大意了,就赶紧上前朝着覃画说道“女君,九鹿在何处?”
覃画一听,也想起了来这的缘由,便鼓劲想站起“被劫上了山,当压寨夫人去了”,捣鼓一阵都未能起来,重新伏在扶苏肩头上。
虽这描述让燕岚有些难以理解,但“压寨夫人”还是明白事情可能不简单,于是上前几步先向那舒尧仙人拜得一礼,然后道“燕岚见过度仙,不知度仙可曾见过另一女子?”,语气恭敬,但细细一听,也有几分执着。
舒尧细细打量燕岚,想起没闭关之前,是有这么一个很有前景的年轻仙人,当时的他一把长剑所想披靡,当时的他也看好,如今自然和颜悦色几分,说道“山脚下有一女子”,只是他未说明的是除了那女子身旁还有另一人。
燕岚自是先去找九鹿,留下扶苏照顾覃画。
“千年不见了,扶苏”舒尧并不在意那女子,反倒是一直盯着扶苏。
扶苏搂着覃画此时背对着舒尧,并未作声,反倒是覃画一听,刚才折腾地整个人本来有些昏昏欲睡,此时立刻精神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劲起来,转过身来指着端坐着的那人大声说道“你还敢抢扶苏?”,此时她犹如醉酒之人,听话自然只听一半。
只是覃画转过身来,自然舒尧瞧得更加仔细,更是想认识这让扶苏整个如眼睛珠子一般护着的人是谁?
谁知一看,透过那双眼睛,本来歪坐在榻上潇洒自在的舒尧犹如看到了让他都无法接受的事一般,整个身子立时半起,死死地盯着覃画,嘴里连半分挤兑扶苏的话也说不出来。
覃画此时有些头疼,眼睛也有些酸涩,便又开始摇摇晃晃不知天地为何物,庆幸的是,扶苏在一旁,温柔地将其抱了起来,准备向外走去。
还未走出门外,才听得一声
“好久不见”
脚步犹自不停。
“清欢……”
脚步停下,满堂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