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雅间,白行看着房间内眉眼有些阴沉的商明月,将一枚布满裂纹的血珠随意往商明月处一丢,便在就地盘坐调息起来。
“这是…”商明月惊异看着手中血红怪珠,面露思索之意,“这难道就是让那人异变之物?”
“此物倒与像万傀门炼制的化傀珠有点相像,难道是万傀门在搞鬼?”
“化傀珠?”白行闻言疑惑出声。
“嗯,化傀珠是万傀门用傀儡秘术炼制的一种特殊法器,此法器能够让凶兽服下后短时间内像傀儡一样毫无痛觉,消耗精血爆发出惊人战力,不过此法器负作用也不小,效用一过不仅会让凶兽虚弱不堪,而且以后实力也难寸进。”商明月出声解释道。
“为何说是凶兽?”白行注意到商明月言语中的问题,有些惊疑。
“因为据我所知,万傀门炼制的化傀珠都是作用于凶兽的,还没有能够直接让人使用的。”
“哦?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这其中的原因我倒并不知晓,不过万傀门炼制的中低阶化傀珠大多都会用来出售给其他势力,我王府都有不少存货,这样一来反倒不好认定此事是万傀门所为了。”商明月有些阴沉说道。
“那倒是有些麻烦了。”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彩儿姐,快进来!”
见侍卫女子进来,商明月面有喜色,“怎么样,彩儿姐,查到什么了吗?”
“禀郡主,其中确实有些隐情。”侍卫女子淡淡说道,眼神有意无意朝着白行看了一眼。
“这里没有外人,彩儿姐但说无妨。”商明月察觉到女子脸上的异色,不在意的说道。
“嗯。”侍卫女子点了点头,“擂战那人名为程通,是东城一条小坊市内小商铺之主,为人向来奸诈圆滑,极为好赌。前段时间在东城沈家经营的一间赌场内欠下赌场一笔不小债务,沈家人放话若是三日内不偿还债务,便要拿程通那间小商铺抵债,程通无奈之下只得来到战仙楼参加擂战想借此还债。”
“擂战即使胜了也不过几千元晶,应该也不够他还债吧。”白行突然说道。
侍卫女子淡淡瞥了他一眼,缓缓出声:“此人所参加的擂战是新人战,所以赔率较为均衡,他在擂战前借了一笔巨款全部压了自己胜,若是胜出赌战赢的元晶偿还债款绰绰有余。”
白行闻言有些无语,这家伙还真是个十足的赌徒啊,不过也能看出他对自己胜出更是信心十足,对一个老赌徒来说,这般自信肯定是有所仰仗了,看来应该是那枚血珠给他的信心了。
“看来,此事应该是与东城沈家有关了。”商明月面色一沉,双眼中有寒意闪动。
“风源城内有几个沈家?”白行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当然只有一个,你问这个干嘛。”商明月有些诧异道。
白行却摇了摇头,脸上异色一闪而过。
“也不尽然是沈家所为。”侍卫女子沉默片刻后,突然意有所指地说道。
商明月闻言眉头微皱,随后淡淡说道:“嗯,彩儿姐,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侍卫女子点了点头,留下一脸疑惑神色的白行。
“你们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白行剑侍卫女子走后,忍不住好奇道。
商明月犹豫片刻并未隐瞒什么,说道:“是我二哥。”
看到白行眼中疑惑更甚,商明月接着说道:“沈家实际是我二哥的支持者,城中大部分势力的生存离不开王府的支持,近年父王一心为了我的事情操心,根本顾不上城中势力的发展。”
“而我大哥二哥则借此机会趁机发展自己的势力,隐隐间已经有各呈一派的迹象,两派之间争权夺势,摩擦不断,父王虽对这一切看在眼中但也任其发展,这也造成了两位王兄之间关系更呈水火之势。而这沈家也在两方争斗中,选择了二哥一方。”
商明月说起此事的时候,白行明显注意到她眼中有些难过之色,虽然他没有体会过兄弟姐妹之情,但想来看着自己两位至亲为了权势争斗不止,换谁都会伤心难受,看来出身于这种王族世家也不一定是什么轻松之事。
“咳咳!”白行突然的轻咳声打断了略微有些沉重的气氛。
“对了,你没事吧,我刚才看你擂战赢的也并不轻松,不会留下了什么隐患吧。”商明月有些担心说道。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白行淡淡说道。
不过事实却没有他说的那般轻松,那血傀儡虽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但也确实难缠之际,他也确实赢的不算轻松。
为此他还不得不引爆了自己好不容易凝聚而成的一滴金血,与胜出得来的那点元晶相比,实在是显得有些入不敷出了。
好在能够对金血的威力有所了解,也不算太亏。
白行如此想到,强行安慰自己。那金血可是古佛诀的精华所在,名为破邪金血,引爆之下能够对肉体进行极大的增幅,而且对阴邪之物尤为克制,白行修炼一个月时间也才不过凝聚一滴而已,可谓是珍贵异常。
白行调息过程中,因为血傀出现的热度再次被另一场擂战吸引过去,原因无他,这场擂战竟然是两位气凝境巅峰之间的对决,据说是东城沈家挑起,和西城纪家之间的争斗,纪家和沈家分别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支持者,这几乎是城中人人皆知的事实,武源洞天开启在即,两家如此争斗,有心人难免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不过为了这场争斗,战仙楼还特地请来了一名元海境管事来担任擂战裁判,看得出战仙楼方面对此也颇为重视。
最终争斗的结果是纪家的气凝境巅峰之人更胜一筹,据说沈家为此还赔上了一只足有千年年份的灵药,也让不少人白白看了笑话。
白行在看完这场闹剧之后,也是调息完毕回到王府之中。
同一时间,三楼角落一个偏僻的雅间内。
“父亲,已经照您的吩咐,沈星长老输给了纪东,那支火源芝已经送出去了。”一个
束冠青年对着身前座位上的白发老者微笑说道,此人正是当日对白行包藏祸心的沈云清。
“很好,想必纪国行那老东西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吧。”白发老者淡淡说道,但眼中明显闪过仇恨之色。
“父亲高见,竟然想到以火源芝为诱饵逼纪家上钩,好在武源洞天中将纪家之人一网打尽,真是绝妙。”沈云清欣喜说道,钦佩无比。
“我也不过是利用了纪家对火源芝志在必得的心理,纪老儿以为我不知道他雪藏了一手纪东,就是为了这一次的欲擒故纵之计,不过纪老儿啊纪老儿,这次我可是要你血本无归!”白发老者阴沉无比的说道。
“以我对纪国行的了解,这支增进修为的火源芝必是交于纪东服用,纪东也必会借此物在武源洞天中突破,到时候这支浸有奇毒的火源芝足以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父亲为了这支火源芝可是布局了数年之久,不仅假装与纪家竞拍所得,还不惜用上了珍贵无比的苦毒浸泡许久,此剧毒无色无味,就连上界也是稀有之物,纪家必然察觉不出。”沈云清笑道。
“嗯,此毒我也是无意中所得,用在此处正是时候。”白发老者淡然道。
“对了,父亲,白行那小子…”沈云清突然话锋一转,犹豫说道。
“云清,我知道你对成为镇剑宗弟子有些执念,但你要知道,这风源城中可不止有我沈家一家势力存在。”白发老者冷言道,“如果动静太大,可能到时候我沈家就会白白沦为他人驱使的下场,你可明白。”
沈云清闻言面色一变,有些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不过你放心好了,如果那小子真是镇剑宗通缉之人,那武源洞天他是定去不可了。”
白发老者突然不置可否的说道,沈云清听完脸上一喜。
“父亲此言当真?”
白发老者见状却面色一沉,训斥说道:“云清,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凡事要喜怒不形于色,你这样子让我怎么能放心把沈家家主之位交给你!”
沈云清心中一惊,立马收敛情绪沉声道:“父亲教训的是。”
“嗯,你先下去吧。”白发老者也未深究淡淡说道。
沈云清应声而退,待他离去不久,白发老者看着手中一枚金色的令牌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