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段雅收拾完酒席的烂摊子，最后被陈语撑着回的家。
今天天气不好，段雅喝了整整一瓶白酒，醉了之后，意识就不那么清醒。
当着一群人的面，哭的个稀碎。
陈语突然觉得酒精是个好东西，至少可以让人忘记伪装，做最真实的自己。
段雅一只手玩着自己的头发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语语，明天的明天就你生日了，想要什么吗？”
陈语端着蜂蜜水从厨房走出来：“没有什么想要的。”
段雅突然坐了起来：“你以前不是想要滑板吗？我给你买这个好不好？”说完，她的眼神里充满渴望。
陈语拉开旁边的餐桌椅，语气有些无奈：“妈，那是我八岁想要的东西，现在早就不想了！”
段雅沉默了一会：“那要不要出去旅游，妈妈带你去玩。”
陈语说：“我要学习，没有时间，你之前答应我的，都没有做到过，现在早就不想了。”
段雅嗯了两声，有些闷：“那你自己和朋友过一下吧，爸爸的事，不要影响你过生日，听到没有？”
陈语点头，但其实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典型的左耳进右耳出。
陈语看着段雅把蜂蜜水一口一口的灌进嘴巴，这才回房睡觉。
她躺在床上，听见枕头旁边的手机响了好几声，实在忍不住才一滚了好几圈，打开手机看。
一打开，刺眼的光在整个房间闪耀，几个消息都是余赐发的。
cu：睡了吗？
cu：还有24小时就16岁了，有什么礼物吗？
cu：你还不回我，就只有23小时58分到生日了。
陈语打开消息栏，回他消息。
下雨了：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cu：段阿姨喝成那样，你能早睡？
陈语虽然感觉到这话有些不对劲，但是话粗理不粗，事实也就是这样。
下雨了：你要送我礼物啊？送什么？
CU：任你选择
下雨了：那好吧！我想让你给我跳芭蕾舞。
CU：…
这一天晚上，那个昵称为CU的微信号，没有再发一条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有意外。
余赐打电话给陈语，让她今天一个人去上学。
陈语很疑惑，但还是一个人打着出租车就去了。
第一节课是化学，是那个魔鬼加磕糖少女朱文婷的课。
她讲课节奏很快，特别是到高二时，每次都会讲着高二的内容里面再参杂和它相关的高三内容。
这让只预习高二的陈语倍感压力，真是不听课不行。
陈语看看旁边的书桌，人不在，可是课不能落下。
她点开手机上录音机，把手机放在坐在第一排宝藏之位的商祺的桌子里，这就可以放心了。
下课后，陈语给余赐发了微信。
下雨了：你到底怎么了，还不来？
余赐秒回：马上
陈语：你到底在干嘛呀？
余赐：在给某个人准备生日礼物。
陈语拿着手机笑得不行，陈担一的桌子都被她弄得抖。
陈担一趴在桌子上补觉，耳朵是捂在桌子上的。
本来先还是气流回旋的声音，呼呼呼的，后面逐渐变成哒哒哒的声音。
陈担一坐起来看，陈语在前面把脑袋埋在桌子抽屉里，肩膀一抽一抽的，那样子，和狗打嗝一副模样。
陈担一以为陈语在为父亲的事伤心，她戳了戳陈语的肩膀。
陈语转过头来，陈担一才发现陈语在笑，笑得宛若一个智障。
陈语问：“怎么了？”
陈担一突然有些害怕是不是陈语傻了：“陈语，没事吧，不要这样，你爸爸是个英雄，去的是天堂！”
陈语脸一下黑了：“你以为我在为爸爸伤心？”
陈担一诚实的点头。
陈语又笑了出来：“没有，是有些伤心，但我爸爸就如你说的，他是个英雄，他完成自己的使命，救别人出去，他应该也是开心的，我也想听一次爸爸的话。”
陈语在笑，好像是真的笑，好像是假的笑。
可怕，可怕到让人看不出你的真面目。
陈语放下自己的手机，对着陈担一扬起嘴角：“我也要开心。”
陈担一听了她说话，在书包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小礼盒，递给陈语。
陈担一又拿出笔，对着试卷看：“我以为你伤心就不过生日了呢！幸好我把礼物带着来了，明天星期六，我妈不要我出去，今天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陈语手上捧着礼物，有些开心，很俏皮的对陈担一说了声谢谢。
中午余赐才来，在食堂把陈语找到。
陈语还在排队，前面黑乎乎的一大群人。
余赐走了过去，顺理成章的插进队伍。
陈语在前面，玩着手机，余赐踮起脚斜着一看，陈语在给他发消息。
余赐没打扰她，他看着陈语一一只手慢慢的打26宫格。
余赐没再去看，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
【微信有一条消息】
余赐马不停蹄的点了进去，看见了一条让他尴尬了的消息。
下雨了：余同学，你能不能别在我背后躲着了，姐姐的背后很温暖吗？
余赐非常后悔，他只看见余同学这几个字，当时还很开心的觉得陈语起的新称呼不错，现在真的就很想找个缝隙往里钻。
但男人的尊严摆在这里，怎么错了都要强词夺理。
余赐从左肩拍陈语，又把自己的脑袋放在右肩。
“语，今天晚上邀请你去中心广场”余赐的声音就洒在陈语耳边，温热的，磨人的。“小朋友，同意吗？”
陈语抬手把余赐夹在自己的肩膀上，抬眼看他：“余同学，我明天生日！”
余赐安稳的躺在陈语的肩上：“知道呀，我要在你北京时间最早满16的时候，陪你在一起。”
陈语肩膀有些沉，她把余赐推开，转过头来对着余赐：“那我想我北京时间满16岁一天的时候，你也陪着我。”
余赐抬眉，弯腰对着陈语：“寿星的命令，保证完成！”
陈语觉得自己被勾引了，很难受，说不出话，脸也在模仿跟着嫣红的嘴巴。
她觉得余赐这个人很奇怪，你和他初见，会像是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激烈碰撞，化学反应或者被他冷冻为一具尸体。
之后，你就会发现，他会撒娇，会像个小孩，会好面子，会是一个让人沉迷的傲娇大男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