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岌岌,幻雾笼笼。
池呆呆好像走在空中,她看了看四周缭绕的雾气和朵朵白云,脚不自觉的朝前迈着。
她想停下,伸出手去尝一尝那白白的棉絮朵儿到底是不是甜的?
可是脚步止不下来,她就只能楞着眼一脸不舍的瞅着,肚子似乎更饿了。
终于,她的脚好像听使唤了,停了下来,但是她对周围一点也不感兴趣,一停下后,她就揪下了一大块白朵朝嘴巴里喂去。
她吃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是甜的,是咸咸的,像是……泪水的味道。
她没有哭过,但尝过她娘的眼泪,就是咸咸的,还有点涩。
咸味化开后一点点的,远古的梵音像是一圈圈的波纹在她耳边轻轻点唱,有点痒,也有点困。
她放下手中揪着的绵朵,疑惑地歪着脑袋。
眼前一阵朦胧,白白的,她努力挣大眼去瞧,费力才瞅见白色的烟中有赤金色的光一缕缕的透过烟的缝隙普照过来。
“汝,池绾乐?”
这声音伴随着远处不知何处传来的梵音,余音回响着,传到絮棉上好像颤了颤,最后又回到她耳边。
她看不见来人,但是她好像感受到一种悲悯,是那种应对苍生的仁慈和宽恕,似是万生平等,随和而亲近。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池呆呆疑惑地歪着脑袋,这个地方,她好像没有来过,有些像她梦里的……天堂。
“我是池呆呆。”
她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叫她池绾乐,她明明叫池呆呆的。
那慈悲的声音又传来,“池绾乐,吾予一令,汝需完成。”
只是这次,这声音近了些,那缭绕的白雾也好像消散了,像是野兔,一溜烟就跑了。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怕自己手上的白朵也不见,连忙搂在自己的怀里。
低下脑袋,看见白朵还在,她这才放下心,轻轻摸了摸软软的白朵,心里想着,她才不是什么池绾乐,大家都叫她池呆呆,所以她是池呆呆。
佛祖半响得不到她的回话,眼中含着看透世间的明亮,“池绾乐也罢,池呆呆也好,皆是汝。凡尘即往,沧海一粟,是月是指,不过称谓。”
池呆呆没有说话,揪下来一块白朵送到嘴边,入口即化。
“凡间有一人,汝需渡之、感化之,引导其净化心灵、回归正途。”
池呆呆想了半天也不明白,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最喜欢的就是发呆和吃。
“此人作恶多端,诡秘莫测,汝还需小心为上……”
她站的有些累了,就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了下来,然后把怀中的白朵一点点的揪下来吃。
“此……乃汝之使命,汝必谨记在心。”
那人说了很多很多,她又低下头把揪成一点点的白朵拼了起来。
佛祖看着眼前有些顽皮的小女孩,眼中含着宽容和慈悲,问道:
“听完此言,汝可明白?”
池呆呆终于在此时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佛祖叹了口气,周围的白朵也消失不见了,“既不明了也罢,此乃先命,这般模样……未尝不好。”
他一拂手,有一层淡淡的金光笼罩住她,环绕在她周外,好像是一层金色泛着光的保护膜。
还有什么东西像是蜻蜓点水一般点在她的眉心,化为一个泛着红光的纹路,最后隐匿不见。
她甩了甩脑袋,她觉得自己脑海之中好像有模糊混沌的一片白侬,一下子化为一片清晰可见、姹紫嫣红的花海,仿佛在滋养着识海,而后那些白又拢聚起来,恢复了以往的朦胧和混沌。
那是什么?
她的脑子以往的呆楞一瞬间变得清晰,却不过瞬间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千思万缕的明了思绪又变成混沌,她摇了摇脑袋,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就没有再想下去。
刚想摸怀中的白朵,却发现怀中空无一物,她有些迷惑地眯了眯眼,放弃的怂拉着肩膀。
“汝还有疑惑否?若是无,就离去。”
她瞅了瞅坐在莲花座上,周围泛着淡淡佛光的眉间含慈佛祖,乖巧的举了举爪子,“我有个疑惑!”
“何处不懂?”
佛祖一脸平和的望着她,声音带着使人宁静的淡。
池呆呆歪着脑袋瞅他:“你是佛祖吗?”
“……”
???
难道他不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