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救我?”我问他,我与他不过在闽国一面之缘。
“你当真不记得了?”他反问我,眼中有探究,有几分,是笑意?
“你是岳东国曾经派往闽国的使者,是闲王爷,是号称游历天下的诗人。”我抿唇,一字一句,说出在我心中对他的印象。
“嗯。”他狡黠地眨眨眼,“还有呢?”
“还有,什么?”我疑惑不解。
“还有,帝后大婚之日,那晚,在御膳房,”他故意停顿,“是谁喝酒喝的不省人事,抱着我不撒手的?”
我沉默不语,我当真是不记得了。
“不记得便不记得吧,哎,对了,上次你说你的名字里有一个秋字,那我们可真是有缘。”我看他笑着背过手,仿佛要开始他的长篇大论,喋喋不休。
我飞快地朝前走,我最怕唠叨了,小时候玉嬷嬷也是总爱唠叨我,那时候她狠厉却也总是不耐其烦地教我,要注意尊卑,要给公主行礼,不能叫公主乳名等等。
我怕我耳朵要起茧子,这个闲王爷,不仅自来熟,还很聒噪。
我就被领到他的府中住下了,七日,我在闲王府,白日里逛逛闲王府,喝喝茶,晚上睡得毫无压力,仿佛命还悬在刀尖上的那个人不是我。
我觉得,我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我出了府也进不了宫,没有人脉,也没有能力从茫茫人海中找出那个真正毒害皇后的凶手。
还不如好好呆在闲王府,过好我最后的日子。
七日后,真凶被找出,是后宫中,除了皇后娘娘之外,最为受宠的蔷妃。
听说蔷妃是冷云旭娶正妻前的侧妃,她的家族由不显眼的小家族发展成为至今在朝堂上占得三分地的大家族,这位蔷妃在后宫的作用自是不可或缺的。
而这一桩事,让曾经风光无两的蔷妃被打入大牢,受尽折磨,她的家族也迅速由盛转衰,一落千丈。
我看见闲王爷跑到我面前兴冲冲地说:“你看,我这不就把事情解决了?救了你的小命,你快想想你该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吧。”
我在心里无奈摇头,这位闲王爷,当真是个傻的。
怎么一点身为皇族的气概也没有,不说阴谋诡计,也不说才高八斗,怎么就和闽宫里那只大犬摇起尾巴的样子莫名相似呢?
“呀,其实,我也不要求太多,你看看我,好歹是个皇亲国戚,在岳东国横着走都没问题,你在这儿想欺负谁就欺负谁,我罩着你。”他坐在我对面,笑着看我。
“我可比冷云旭好多了,我虽然表面风流,但是你也看见了,我从来不把外面的野女人带进家里,也绝不会有什么争风吃醋,让你烦心的事存在。”
“如果家里有个闲王妃,我保证以后不去青楼,不逛怡红院,不喝花酒。而且要是她觉得这里腻了,我还可以带她游历天下。
我们可以一起去季国花街看看,听说那里有天下一绝的昭榭酒,还有朝欢岛,听说那里有鲛人,还有大片大片的粉馨花,还有闽国,总之,你想去哪就去哪。”
“你和我说这些干甚?”我听着昏昏欲睡,眯着眼睛看他兴高采烈地谈论未来。
“就是,”他眼睛里有光“救命之恩,要不,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