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过后,雷老五称病离职,余豪风顺利在宜人居做了最大的包工头。余豪风开始带着欧阳夏觉在工地转,给他介绍整个工程的来龙去脉以及运转情况。
“哪,你看那边,就是那一堆。”他指着附近的石膏材料道,“这些石膏材料都是我们从华夏公司那边购进来的,因为是老顾客了,在华夏我们可以享受八五折的待遇,而在鼎盛集团那边,同样的材料我们要九五折才能买到;地产大亨们都喜欢用鼎盛的,而我们亿万是初级房地产,用的都是华夏这边,这是虾对虾,蟹对蟹,王牌对王牌。这要在界内待个一年半载才摸清楚。”
他们跟着走到工地的南边,余豪风看了看正在忙碌的农民工,继续道:“自从雷老五走了以后,根据你的意见,我制定了统一的用人标准,唯才是用,以价衡才,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他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不过你不明白,除了这些最主要的是要把他们当作家人一样,让他们感受到家的温暖,他们才会追随于你。”
欧阳夏觉道:“可是上次他们都背弃了你呀?”
“当然,这是事实。不过我相信他们那时是掉入河里了,看到一个木头飘了过来,怎么会不死死地抓住呢?他们是社会的底层,有时候他们背弃了你并不是出于内心的,而是生活所迫。你要做的不是惩处他们,而是原谅他们,这样即使下次你的事业遇到了危机,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的时候,他们背弃你的数量也会越来越少。在军中,一个部队有一个部队的军魂,在国家中,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国魂,俄罗斯之所以屹立不倒,那是因为这个国家是战斗民族,德国之所以屹立不倒,那是因为这个国家是科技民族,中国之所以屹立不倒,那是因为我们这个国家兼容性强。无论你要做些什么,你都需要一种精神,这种精神要具备阳光和雨露,能滋养所有的植物。”
欧阳夏觉第一次感觉这个人和自己先前认识的并不一样。
“三哥,”他对陈三道,“你这个老板行啊,像一位哲学家。”
陈三笑了笑,道:“那可不是,风哥喜欢读历史,战国四君子和拿破仑的故事都不知道给我们说了多少遍了。”
欧阳夏觉立即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道:“变色龙都善于伪装,鳗鱼在最危险的时候才放出巨大的电量。”
他们跟着来到宜人居的南角,攀上一个高楼。余豪风说:“你看我们这里的建筑内部都是别具一格的,这里面都有很大的学问,不过我是门外汉。”
“这屋子具有几分欧式模样啊。”欧阳夏觉抬头看了看说。
余豪风道:“不错不错,我记得郑总也是这样提过。”
“郑总是谁?”
“您不知道也在所难免,他就是宜人居的规划师和建筑师,不过大多数时候,他只负责建筑设计。他待会要来巡视这里,我会给你引荐,不过要看你的运气了。”
这三人边走边聊,一早上就在工地里随处逛。下午余豪风带着欧阳夏觉给兄弟们认识。
“兄弟们,先停一停,”余豪风像狼一样叫了一声,“这位小兄弟欧阳夏觉,是我的好朋友,现在他来我们这里学习,有时候他可能去张三那边做一些活儿,有时候可能去李四那边做一些活儿,因为他过于年轻可能什么都不懂,你们多教教他。”
“知道了风哥。”农明工齐声喊道。
“去忙吧。”余豪风最后张望着他们说。
余豪风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叫相关工作的人来给欧阳夏觉讲解。
“这位何师傅呢,是负责宜人居排水设施工作的。何师傅,麻烦你给我们的职工介绍一下,整个排水设施是怎么工作的,总部对你们有什么要求?”
何师傅道:“好的,老余。”他从一个小包里拿出一个图纸说,“哪,这就是宜人居排水分布图了。这是管道的型号,宜人居分别设置了2号和5号两种管道。2号管道是接受小区的污水和粪水的,最后流向那边的一个化粪池。这是5号管道,这种管道是接受雨水的。您看,这是它所排水的常量以及最大量,根据红川市历年的降雨量,这种5号管道要能承受320毫升的降雨,不然小区就会被大水淹没了整个广场。”
下午三点,两人在宜人壹号见到规划师和建筑师的郑总。这位郑总名字叫做郑国华。
“你升得好快嘛,老家伙。”郑国华道,“不过你来掌管这些我就放心多了,因为雷老五总让人感到不舒服。说说有什么事要找我?”
余豪风回答说:“郑总,您是宜人居的设计师,对策划也有很大的研究,我这边有一个新来的小兄弟,对你充满了敬佩之情,想过来和你学习学习,打杂什么的您尽管叫?”
郑国华楞了一下,诧异地说:“哟,老余,会拍马屁了,是什么人让你如此推荐的。就是这位吗?”他最后把欧阳夏觉扫视了一遍。
欧阳夏觉道:“正是我,郑总,望您不吝赐教学生。”
郑国华道:“这做策划和学建筑,特别是建筑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学的,要看天资如何。老余,既然是你推荐的,说说他怎么样,我想看看你的评价。”
余豪风幽默地道:“出身名校,数学和物理极好,天资聪颖、智慧过人,只怕以后要抢你的碗饭了。”
郑国华笑了一声,道:“在亿万,能策划宜人居的不出二十人,能设计宜人居的不出五人。”
余豪风道:“绝对正确。”
郑国华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转向欧阳夏觉道:“你给我一个我教你的理由?”
“我过去在一个景区做了秘书长,策划了一个电站、引三花江灌入蓝水河,改变了下面瀑布群淡季旅客少的局面,不过因为很多原因,我最终还是离开了那里。我想拜你为师,那是因为你是亿万唯一一个既能策划又能设计建筑的人,还有一点,过去亿万地产年盈利不到10亿人民币,我想做年盈利达到100亿人民币的房地产。”
这个回答不仅让余豪风听得目瞪口呆,连郑国华都觉得自己必须重新审视这个小伙子。
郑国华道:“好大的口气,不过我喜欢。”他跟着拿出一支笔在笔记本上迅速地写了一些字,最后撕下来,说:“这是我列出的一些地产书籍,你到书店去找找有没有,缺少的呢,到我这里来拿。”
欧阳夏觉接了过来,道:“谢谢。”
郑国华支开了欧阳夏觉,说有些话要和余豪风单独谈谈,欧阳夏觉走后,郑国华道:“他是伊天正的爱徒?”
余豪风道:“这点他只对我提过,不过他似乎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
郑国华感慨了一下,说:“每个人都会有秘密的,连最疼爱你的父母,必要的时候你也会选择对他们隐瞒些什么。不过,我看中的是他的品质,或许他能圆我多年以来从没有做到的梦?。”
余豪风不解,问了问道:“什么品质?什么梦?”
郑国华望了望他,说:“地产界的独孤求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