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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寻找光明2

刘冬冬开始唱起我爱北京天安门的旋律“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伟大领袖***,指引我们向前进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伟大领袖***,指引我们向前进。”北京曾经是刘子瑞多么向往的城市,如今他要以这样的方式去与这座城市见面。刘东东唱歌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是那样的空旷与孤独,歌声让刘子睿变得心烦意乱,刘子睿大喊道“刘东东,你别唱了好吗!!!”歌声戛然而止。

晚饭时间,爸爸告诉姐弟俩“吃完饭,把你们的东西收拾一下,玩具什么的千万别忘记了,以后我们就不回这个家了。”刘冬冬问道“那我们还有家吗?”爸爸思考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今天,文静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度过,他们谁也不知道,他们明白,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珍惜这短暂的温馨时刻。这一餐,他们吃的很慢,一向爱闹腾的刘冬冬也变得安静下来。

第2天下午,晴空万里,随着高铁巨大的轰鸣,刘子睿一家人踏上了寻找光明的道路,这条路的尽头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为了这一天,他们做了充足的准备,在寻找医院方面,他们实在一头雾水,他们问了很多邻居,邻居一时也没有什么主意,于是他们开始在网上寻找。那段时间里,刘东方除了工作,就是盯着手机屏幕查资料。经过二人的商量,他们决定前往北大第三医院治疗刘子睿的眼睛。医院的问题解决后,还有一个问题在等着他们。他们很清楚,治疗眼睛这样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刘子瑞刚刚失明的几天里,家里也有带她在当地医院治疗,可没看到什么效果。那时候,医生就告诉他们,北京医院条件可能会更好一些。这次去北京,刘东方二人就做好了带刘子瑞奔波于多家医院的准备,那时候,他们就决定在北京住一段时间。他们开始查北京的房源,他们不能一直住在北京的酒店,在北京条件一般的酒店住一晚都要四五百块钱,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当他们在网上开始找房得知,北京房价已经超乎了他们想象中的贵。如果问北京哪里租房子最贵,那当然属东二环朝阳门、建国门地区,以普通居民楼二居室为例,租价最高的一套月租金为3800元。至于为什么,因为这里处在北京非常成熟的建外、朝外商圈,附近大公司云集,地铁四通八达,又挨着工人体育馆和著名的北京东直门鬼街,各种体育、娱乐设施都很完备,是北京的黄金居住区,尤其春节之后,五湖四海的创业者相聚于此,这时候的北京房子就更加紧俏了。某著名租房app的房子居然要靠抢。连刚装修好的首次出租房都能在开放预定后的1分钟内抢空。当然,这样的十七也不是长久如此的也有房源充足的时候,房源数不胜数,只怕你囊中羞涩。很多在北京的打工者到最后因为受不了生活的重压选择回到家乡,他们不少人都认为工作一辈子,没有自己的房,生活质量大大下降,与其这样夜以继日的工作着,还不如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生活。他们又看到一间地下室,一个月租金比普通房子便宜了许多,但他们又想,女儿是去治疗眼睛的,地下室这么差的条件绝不利于刘子睿养病,而且文静也绝不会同意这样做。在文静看来,女儿眼睛本来就看不到了,不能再让她受这样的折磨,大人怎么样都可以,但千万不要苦了孩子,孩子已经很痛苦了。最后他们决定,在医院附近的旅社暂时住下,这样经济负担方面也减少了许多,条件上至少比地下室不知好了多少。

高铁上,两个孩子靠着椅背沉沉的睡了过去,刘东方望着窗外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刘东芳小声的问道“文静,到了北京后,等一切安排好我就回到工作岗位。”文静看着刘东方说道“你不陪孩子吗?”刘东方指了指嘴唇“小声点,别让孩子听到了。工作一时半会暂时抽不开身。”文静本还想说,让刘东方将工作辞掉,但一想到停止不转的家庭,他又无奈的收回了这句话。文静叹了口气说“我只是觉得孩子这时候正是需要你的鼓励,你这一走,孩子心理会缺少安全感。”刘东方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等孩子手术的前一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刘东芳拍了拍文静的肩膀说“我们也没想到孩子眼睛突然会看不到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就要勇敢的去面对,你也说过,孩子这时候正需要我们的鼓励,如果我们都这样了,怎样给孩子带来信心呢?我们家现在处在最困难的时候,挺挺一切都会过去的。”文静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一直在问自己这个困难什么时候才可以过去呢?

时间已接近黄昏,飞驰的高铁在北京南站停下。文静和刘冬芳拿起地上大大小小的行李,刘东东拉着姐姐的手,他们并肩走下高铁。他们刚下高铁,就见好多人急匆匆跑上高铁。人实在太多了,高铁乘务员不得不走下车来维持秩序“大家都别急,把你们的行李都看管好了,千万别落什么了。”在人流的喧闹中,车门缓缓的关上了。北京南站到北大第三医院也有十几公里的路程,期间他们要乘地铁还有公交,他们现在要去地铁站,可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车水马龙,两个大人的内心实在害怕。他们时刻要注意两个孩子的安全,可就在他们不注意的空档,一群男男女女快速从两个孩子面前跑过,刘东东并没有注意这些,姐弟二人一下被他们撞倒在地。倒在地上的姐弟俩大哭了起来。刘东芳和文静二人快速将姐弟俩抱了起来。在这样喧闹的城市里,谁又会注意谁的泪水,人们也许在这时候容易发现自己的弱小。即使我们哭的再伤心,声音也早已被喧闹掩盖,泪水再多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刘东东在刘东方怀里说到“爸爸我要回家,我不要在北京了。”刘东方拍了拍刘冬冬的后背“我们还不能回家,因为姐姐的病还没有好。难道你不想看天安门广场升国旗了吗?”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姐弟俩终于停止了哭泣。为了防止发生其他意外,文静让刘冬冬拉着自己背后的衣服,刘子睿拉着爸爸背后的衣服。安排完两个孩子,两个大人拿起地上的行李朝着地铁口的方向走去。由于不熟悉北京的路线,他们一路上走着问着,期间由于刘子睿看不到的缘故,连续被台阶绊到了好几次,这样一来,本来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们硬是走了一个小时。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突然的小雨让一家人慌了神,他们这时候才发现,他们忘记准备雨伞了,刘东芳这时候抱怨道“北京的天气真够反常的,下午还是大晴天的,怎么到了晚上就下雨了呢?”文静放下手里的行李说趁现在雨下的还不算大,我去看看哪里有没有卖雨伞的,这里距离医院远着呢,孩子一直淋着雨,他们一定会感冒的。”文静将刘子睿带到刘东方旁边说道“子睿,妈妈去买雨伞,你先跟着爸爸。不能乱跑知道吗,北京人非常多的。”刘东方看着文静说“你快去买雨伞吧,有我看着孩子你就放心吧。”安排完所有,文静向远处走去。不一会儿的时间,文静的身影被淹没在川流的人群之中。

在路灯的照耀下,刘子瑞的身影看起来是那样的单薄,人流的嘈杂与耀眼的光芒好像在与他无关,他被孤立在空旷的旷野里,他努力寻找着旷野的尽头,可放眼望去,旷野的正前方却是一片黑暗。他好像听到同学们在说“子睿,我们一起踢足球吧。”刘子瑞努力寻找声音的方向,可这声音一下子又消失了。忽然,他眼前又出现一个黑板,黑板上还有老师写的几道题。他想走到黑板前写完所有题目,可同学太多了,他奋力挤过所有同学,找寻黑板的方向,可每当他快要接近黑板时,总有人挡在他旁边。黑板上的题目快要被同学们写完了,她无助的哭了起来。雨越下越大,刘子瑞的身上已经湿透,他想起自己此时还在北京,可为什么爸爸妈妈还有弟弟都不在身边呢?

当文静买完雨伞与刘东方他们会核实,他发现刘子睿不知道哪去了。此时刘东方还在跟别人讲电话,文静大声的问道“刘东方,刘子瑞哪去了?”刘东方连忙放下手机,他好像还不知眼前的情况。文静用着怒吼的声音大喊道“刘子瑞哪去了!!!”刘东芳一下子呆在了原地。她努力回想着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女儿一直在自己身后,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听到妈妈的声音,流东东连忙跑到爸爸身边问道“爸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刘东方连忙问道“东东,你知道你姐姐上哪去了吗?”刘冬冬摇了摇头。刘东方冲着流东东大吼道“不是让你照顾好姐姐的吗?你为什么就不听话?”文静扔下手里的东西说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对孩子吼有什么用?”刘冬冬害怕的哭了起来。刘东方拉着刘冬冬的手对文静说道“我们先分头找一下,如果有消息你给我打电话,他眼睛看不到,应该走不了多远的。”

喧闹的人群里只听文静大声的叫着刘子睿的名字,匆忙之中他忘记了撑雨伞,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知道没有了刘子瑞,他的整个世界就会崩塌的。在另一边人流中,刘东方和刘东东也在大声的喊着刘子瑞的名字。这时候,刘冬冬一下子松开了刘东方的手,刘东方大声说道“东东,你要做什么?”刘冬冬快速的跑到人群中,他突然抓住一位身材肥胖,略显高个的难路人说道“叔叔,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失明的小女孩,她是我姐姐,她不知道上哪去了。”路人看了看全身湿透了的小男孩,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他将雨伞举到男孩头顶说道“不好意思小朋友,我没看到你说的那个女孩。不过叔叔可以和你一起寻找。”刘冬冬指了指背后的刘东方“这是我爸爸”刘东方连忙走到路人面前与他握手。路人安慰的说到“千万别着急,北京很安全的,你的孩子很快就可以找到了。现在咱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先报警,你放心,警察很快就过来了。”在路人的指导下,刘东方很快报了警。刘冬冬继续喊道“姐姐,你在哪里!!”

在一红绿灯路口,刘子睿害怕的哭了起来,他的头发已经湿透了,一滴滴雨水从他发间流向全身,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他用着全身的力气喊着“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突然,刘子睿感觉到头顶的雨一下子消失了,她并且听到头顶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原来她的身影已经被好多路人看到了,许多路人纷纷为刘子睿撑起了雨伞。一位大约20多岁的年轻女孩走到他面前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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