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镇长见状,忙靠上前,问:“这是怎么回事?”早在此地围拥的人茫然摇头。一个身材高大,并不健壮却精神抖擞的白须老人扯着嗓子说:“这已经是第四十七个了。”
路凡闻言,赶紧询问:“老人家,你是指这是第四十七个得病的人吗?”“准确地说,是病了的渔夫。我是驻守在海边高塔的守塔员,每次第一个发现他们。”老人沉着回答。
老镇长紧接追问:“老于,你有什么发现吗?”
“这些人都是近几日出海的,大多数都去了南海湾深海域,有的回来时安然无恙,有的就全部病了,幸亏被后去的人发现才得以带回。”
“那你看出些什么端倪没?”
“他们都神志模糊,说不出什么正经的话,我也是疑惑不解。”
“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一点线索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啊!”老镇长皱眉叹息。
路凡见四姥爷唉声叹气,说:“四姥爷,于爷不是说他们都去过南海湾吗,那里一定隐藏着什么。”“放心吧,我一定会倾力相助的。”
陆霜灵见四周有的人哭嚎,有的人沉寂,不禁心生悲凉。听到路凡的言论,忙附和说:“我也会尽力帮助的。”
老镇长闻言,心生感动,悬着的心总算松了一些,说:“小凡,总是麻烦你们,真是对不住,不过还是得靠你们了。”
几人再讨论了有关怪病事件的来去因果。完后,路凡、陆霜灵决定到患病渔民的家中察看情况。
临别时,白须于老向路凡他们保证,再有任何问题得询问他,他就在海边的那座瞭望塔上。
路凡忽记起他小时见过瞭望塔,高塔端正林立在嶙峋礁石间,只注意了塔蓬,却未观其蓬中老人。
路、陆两人来到了一所刚患病的人家,路凡声称是镇长派来调查病情的。接待的是一个满面愁容和泪痕的妇女,只闲聊了几句,径直带路凡俩察看病人。
据了解,这家的小孩先前便遭受此病,方才得到治疗,就传来丈夫患病的噩耗。这对于一个普通妇女简直是双重的致命打击。
路凡紧盯着男人,观察他的气色,呼吸,皮肤,体态。问:“葛姨,你给他服用治小孩的药了没?”
“早服了,但是从早上到现在似乎一直没好转。”“这药能治小孩,怎么对大人不管用了呢,你们知道为什么吗?”葛姨急切又焦虑地回道。
路凡沉默半晌后,反问道:“镇子里得病的渔民服用后都没有效果吗?”
“那些人服用后全都没什么好转,这药怎么就不管用了呢!”
“葛姨,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我先替你丈夫看看。”说完就俯身打量并摆弄着男人的身体。
路凡把携带的医书展开,细细翻阅,说:“葛姨,有用来针灸的针吗?”
“呃……我记得隔壁好像有人有,我马上给你拿来。”女人慌张匆匆地跑出了门。
“喂,你真的会吗?”陆霜灵略带怀疑的发问。
“我还是有点基础的,况且,总得试试嘛。”
“要不要我帮你做些什么?”
“你要不去看看小孩的状况,之前那医师就说过这药只能暂时抑制,说不定小孩的病会再次复发。”
“嗯,行吧。”说完陆霜灵飘然离去。
顷刻,葛姨捧着一整套针灸设备,递给路凡。路凡摩挲着相别许久的“老朋友”,专心照着书本一针一针扎在男人的血肉里。
片刻,男人的身上布满了银针。旁边的葛姨望着眼前的场景,不由眉间紧蹙,心头一紧,尽管曾耳闻路凡是陆圣人的徒弟,仍旧担忧着丈夫的安危。
几个钟头过去了,陆霜灵察看情况也回来了。路凡的一番功夫只汲取了些许毒素,男人并无好转。成效不佳,只得作罢。
路凡俩告别了葛姨,临走时只说了些安慰勉励的客套话。
“小孩情况良好,暂无异常。你针灸的时候有看出什么吗?”
“没有,我只吸出了些毒。我无法找出病的扩散动向和毒的蔓延趋势。”“这个病不好治呀。”
“那接下来……我们得去问问同去却没得病的渔民,从他们那里应该能获取重要的信息。”
“嗯,你说的不错,立即出发。”“想不到你挺聪明的。”
“这点小事本小姐还是能想到的。”
两人整个下午走街串巷,同未患病却忧心忡忡的渔民们访问攀谈。直到锃亮的月儿披漆黑的外套上岗,俩人才仆仆回家。
路凡靠着椅背,楞楞盯着医书,一会儿颔首低语,一会儿仰望悬梁。忽又站起身,来回踱步,不知所云。
陆霜灵见他如此作态,不由发笑。路凡听见,忙问:“陆大小姐,你对此次怪病事件有什么高见?”
“根据他们的话,我们能知道:患病的人所在的船上没一个幸免,那些没病的人都是外出时间较短,食物准备充裕,他们都去过南海湾一带,所以……”
“所以?”
“所以秘密就在南海湾。”
“这我当然知道,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去南海湾瞧瞧就什么都知道了。”
“行吧,明天我们就去一探究竟。”
静谧的夜随着月转星移流逝,未知的事正悄然发生。
次日,路凡俩早早来到海滩边,向渔民借了艘小船,准备出发前往南海湾。不远处耸立的瞭望塔里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精神抖擞的白须老人。
路凡望见,不由敬佩这位目光如炬的垂暮老汉。瞬觉心神振奋,拿起地图,扫视一圈。而后跨入船身,俯身摆桨。
陆霜灵随即跳进,欢快地说:“出发!”
小船渐渐驶离海滩,消失在地平线上。
“哇!我还是第一次出海。漂浮在这茫茫大海上,感觉不赖嘛!”陆霜灵激动兴奋地说。
“我是海边长大的,早出海过无数次了,倒是深海从未去过。”“听说深海那里危险比较多,我们得警惕些。”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况且,你不是说你还能打败大狗熊的嘛。”陆霜灵依旧欢快地说。时而俯身划划水,时而四处眺望。
路凡无语,只得自个小心提防。他不担心自己,只担心这个小丫头片子。
路凡一行的航线愈发延远,成了汪洋大海的一叶孤舟。
忽然,路凡望见远处影影绰绰的几艘大船,心生疑惧。再定睛一看,正是之前见过面的李将军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