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无日,无雨,无风,无云的日子里,云稚如同往常般,穿了一身红,踏上了去往永淳国的马车。
随行的,只有两个贴身婢女红药红绣。
因两国之间距离不远,三日便可到达,因此,这马车行的慢悠悠的。
第一天,主仆三人除了用膳的时间和住宿的时间,其他的时间几乎全耗在马车里了。
第二天,马车出了闹区,进入郊区,路途上的风景也逐渐一成不变,除了树呀、花呀、鸟呀,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到了傍晚,天边一片的火烧云,一众人停住了脚步,停在了一个酒肆前。
这酒肆虽然建在郊区,但又处于两国来往的必经道路,因此,酒肆的规模还比较大。
云稚下了马车,看了一眼还算规整的楼阁,又瞥了一眼旁边在风中颤颤微微的酒旗。
云稚笑了笑,还别说,这酒肆的名字起的挺对她胃口的,就不知这桃花小肆里有没有桃花了?
云稚迈步,走了进去。
晁北雁和俞修身先她一步,已经和店小二打好了招呼。
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曹磊谋反的事情,这桃花小肆里空无一人。
用过晚膳,天慢慢沉了下来。
许是因为明天便要踏入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云稚有些许睡不着。
她喊来店小二,在这酒肆前搭了一张桌子,搬来一个凳子,便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这里。
那店小二似乎有些不放心她,临走前,给她放了一个灯笼在桌上。
天暗沉沉的,或许是因为早上下了些雨,天上无星也无月,周身所有朦胧的光,全部来自于那个灯笼。
红绣不知道从哪里跑来,手里抱了一个酒坛子,一口气跑到云稚面前,又将这酒坛子放在了桌上。
云稚以折扇捂脸,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扬,眼角的朱砂痣勾人万分。
云稚笑道:“你这是抱了个什么来?这般宝贝的模样。”
她看了看酒坛,又看了看红绣气喘吁吁的模样,又道:“算了,你先别说话,先坐下吧。”
红绣喘着气,左手撑着腰,坐在了云稚的一侧。
云稚在轻晃折扇时,隐隐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香。
她又将目光放到了那酒坛子上,笑着问红绣:“桃花酿?哪来的呀?”
红绣缓好了气,笑意难藏,却又不得不压低声音说:“公主,这是我从店家那里买的,可贵啦,千万别被红药知道了,不然又要被骂啦!”
云稚好奇问道:“贵?有多贵?”
红绣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心疼:“可贵了,花了奴婢一个月的月钱呢!”
云稚有些许幸灾乐祸,道:“被红药知道了,免不了一顿骂。”
红绣都着小嘴,格外自信:“她不会知道的!”
主仆三人一同长大,属红药作为年长,虽然有身份摆在那里,但三人之间的界限并没有那么分明。
红绣天真爱疯玩,云稚又是个不爱受拘束的性子,红药便充当了一个老嬷嬷的角色,时常管束着她们。
说着,红绣就招呼来店小二,拿来了两个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