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年轻经验不够，脸色有过一秒的僵硬，但没仔细看根本不明显。
她确实是想找一个既不得罪对方又合理的借口离开，毕竟她再傻也知道继续呆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李总根本就看不上与他们公司合作，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舔着脸。
嘴上说着下次继续谈，但这下次是到什么时候还不是她自己说了准，即使没有也是不了了之。
原本陆汐杳就没打算隐瞒自己的目的，因为站在她的立场上这样做无可厚非。
商场上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很多，按常理李总也应该是装作不知道给陆汐杳一个台阶下，但没想到他却是直接将真相戳破，没留半点面子。
陆汐杳没料到对方出其不意，确实楞了一下。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陪着笑脸解释，“李总您真是爱开玩笑，我也不想这样，毕竟仅仅一个能与李总您交流的机会就已经让我受益匪浅，我巴不得多留下来让您给我多传授点经验呢。只不过现在家里确实是出了点急事……”
她面露难色与焦急，垂眸叹了口气，“确实需要我尽快赶回去，下回我一定亲自跟李总好好道歉，抱歉。”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对方还是不肯放她走，那可能就是有其他什么目的。
至于到底是为了什么，陆汐杳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不敢确定。
不过很快李总就给了她确切的答案。
他仍旧是满脸笑容，抬手示意陆汐杳稍安勿躁让她先坐下，陆汐杳没动，他也不恼，只是笑眯眯问道：“陆总监你真是折煞我李某人了，听说你可是顾总的女朋友，你说说，你们年轻人就是好胜心重，也爱凡事靠自己。这一点本来是挺好的，不过嘛，有时候一些现存的资源若是不合理利用起来，那也是一种可惜和浪费不是？”
言下之意，若是想合作也行，但要利用顾言熠的资源帮他做些事，否则免谈。
明明就是挺不要脸的要求，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从李总提起顾言熠的那一刻，陆汐杳就明白了这个人的目的。
委婉了一个晚上，还真是难为对方了。
陆汐杳听到李总的话，像是突然被提及伤心事，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勉强，她垂下眸，道：“李总您可能还不知道，我与顾总早在半个月前就分手了，不然我也不至于从顾域集团那么大的公司换到现在的公司不是？虽然我如今所在的公司也不错，但确实无法和顾域集团相提并论。李总您说的合理利用资源我又何尝不懂，只是如今……”
“不过李总您放心，好的合作方案在某种程度上也能过关斩将，资源也可以后期由我们自己争取，我想这不是问题。”
说到最后，陆汐杳看到李总脸上的笑容明显减少。
她这会儿更是不想在这儿多呆，起身再次说完抱歉就要离开。
可手刚落在门把手上，身后就传来了李总的声音。
“陆总监别着急，资源是多方面的，这些不行，照样可以换其他有价值的，你说呢？我听闻陆总监在如今的公司可没在顾域集团顺水，公司大变动，三天之后若是拿不下一个项目，陆总监可就输了，而输了的代价便是离开公司，陆总监舍得放弃这么好的工作机会？更何况与我合作不仅能保住你的工作，还能帮你拿下更高的职位。”
陆汐杳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指紧了紧，沉默两秒，还是重新拾起笑容，转身开口：“李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把她的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那陆汐杳就更不相信李总的目的会单纯。
明明她已经说了自己现在和顾言熠已经没关系，那他还想在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如今已经没什么事情好隐藏，两人也就差撕破脸皮那一步，李总便索性直接开诚布公说明自己的目的。
“陆总监不要太小瞧自己了，你自身的价值对于许多人来说也是有吸引力的，不妨你试试发挥自己的优势，最后能说服我也不一定。”
陆汐杳眼睛微眯，抬头就见对方此刻一脸冷笑，面色中带着对她的鄙夷，却也掩饰不住眼底流露出来对她的某种渴望。
那副高人一等般笃定她一定会去请求讨好他的模样让陆汐杳一阵恶心。
话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明摆着就是想潜规则她。
虽然她如今在公司面临的局势很严峻，她也很缺钱，但若是一个合作要用这种方式得到，那连她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原本以为这个李总算是比较规矩的生意人，没想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暴露了本性。
装了那么长时间，还真是委屈他了。
既然事情都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陆汐杳也没打算继续陪笑脸假客气了。
她看着眼神赤裸的李总直接冷笑道：“李总是太低估我的眼光，还是太高估你自己了？既然没诚意合作，那我也就不打扰了，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我又不止有你这一个可以合作的对象，李总还是另找其人吧，失陪。”
说完她便拉开门要离开。
“装什么装？你以为到现在还会有人敢要你？你倒是还反过来瞧不上我？呵，信不信你现在敢走出这个门，我明天就让你失业，而且还是永远没办法在这一行立足。”
他的话一出，陆汐杳果然停住了脚步。
见她停下来，李总的眼底立马浮现得逞的笑容，看着她背影的眼神愈发猥琐赤裸。
他接着冷笑得意道：“你以为自己跟过顾域集团的顾总有多了不起？最后还不是被甩了？顾总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而你却不好好珍惜。最愚蠢的是，你居然敢将顾霆送进监狱。”
“呵。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傻，就是在顾域集团当个总监轻易也比你现在高贵，更何况还是顾总认定的少奶奶，是你自己不识好歹。如今还以为会有人护着你吗？若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你觉得我肯跟你在这儿浪费这么多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