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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营救行动

看着院子只剩下少数城防军和佣兵,包括陈.莱因哈特都退到了外边,百达克握了握手中的战斧后,脸上带着紧张摸了把脸上的胡子,当见到墙头上的弓手似乎在传递什么消息时,百达克再次喊起来,“墙上的人都下去!快,退下去!”

听到百达克的喊声,弓手们都看向陈.莱因哈特,而陈.莱因哈特听到百达克的喊声后,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这个矮人果然是个有经验的老佣兵。被喊破了先前的打算后,陈.莱因哈特只能无奈的一挥手,示意弓手们都从墙上下来。

等到墙上没有一个影子后,百达克先指派自己手下的一名亲信到外边观察,等着那亲信做出一个可以出来的手势后,这才开始行动。把匠人分布到两边排成长队,中间夹着燃烧屋的佣兵,而百达克又夹在燃烧屋佣兵的中间。

毛斯观察着百达克正排成的队伍,外层的匠人中矮人和人类混杂的高高低低,看起来百达克的位置是在队伍的中间靠后。“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些匠人救下来!”毛斯在问自己,如果是现代训练有素士兵,在良好的配合下,救下这些人质易如反掌,但是在这些乌合之众的佣兵中,这些匠人不知道还能不能留下性命。

百达克的队伍慢慢的开始行进,整个队伍速度并不均衡,毛斯发现当这些人走过院门一段距离的时候,匠人中的人类与矮人的间隔会出现一个大缝隙,被外边人质包在中间的燃烧屋佣兵会露出半个身子来,当百达克走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就是解救人质同时解决百达克一众人的最佳时机。

陈.莱因哈特似乎也发现了这问题,从身边的佣兵手中拿过一把十字弩暗暗的对着百达克的方向。毛斯则带人挪到人质队伍附近,随时准备带头救人。

排成三列的队伍鱼贯而出,随着百达克的位置越来越近,众人的精神高度集中起来。

“哎呦!”百达克身侧的一个矮人匠人像是突然被绊了一下,一下子倒在地上。随着倒下去的矮人,弓着大半个身子,几乎要贴在地上的百达克一下子露了出来。突然的变故让百达克下意识的一抬头,正见到外边举着十字弩的陈.莱因哈特,百达克一下子惊得嘴巴微张。一直等待机会的陈.莱因哈特,迅速起手发箭,弩箭在不到十步的距离上直飞百达克。瞪着眼睛正被眼前变化惊呆的百达克惊叫过一声,“啊!”,飞来的弩箭已经穿透额头带着矮人的身体凌空飞起。

“抢人!”几乎在同时,毛斯也高喊过一声,用力把眼前的人抢过,被护在中间的燃烧屋佣兵们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便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感觉被身后冲上的人撞的一阵踉跄,毛斯的眼前已经是挥着兵器冲上来的佣兵,乱糟糟的过了一段时间后,百达克同其他燃烧屋佣兵都成了烂肉。遗憾的是人质中的矮人匠人被当做燃烧屋的佣兵打死了三个,佣兵中也有二十几个人伤亡,矮人的战力还是很可观。

同燃烧屋佣兵团的矮人一战后,佣兵们死伤惨重,陈.莱因哈特不得不鼓舞一下士气。“市民们,昨天我们在城上杀退了兽人,现在又除了城内的奸细,老陈在这里谢过大家了!还请大家再接再厉,不让那些兽人横行!”虽然是个兽人,陈.莱因哈特说话的语气同人类一般无二。

瑞德班戈城的居民因为地处边境总有兽人骚扰,这里的佣兵团普遍好斗,听到陈.莱因哈特的话后,众佣兵欢呼过几声便各自散去,很快就剩下陈.莱因哈特、毛斯和一众城防军。

留下性命的众多匠人纷纷向陈.莱因哈特叩谢,而从这些人口中知道两名老矮人已经遇难的陈.莱因哈特正不住摇头,“时事艰辛,老陈我实在是力有不怠,今日若无小兄弟相助,瑞德班戈城怕是险矣!”

听到陈.莱因哈特的话后,毛斯脸上带着谦虚干笑了两下,这神态在陈.莱因哈特的眼中还多了些年轻人在长辈的夸赞下的羞涩。

“大人谦虚了,要是没有大人一呼百应,一个小小的毛斯能有什么作为?”

“哈哈哈!”不论是什么人,给带上高帽都是心情愉快的,听到毛斯的话后,陈.莱因哈特舒爽的笑出声来。

“大人,现在两位矮人大工匠都亡于敌手,还请指派新的兵备负责人!”见到陈.莱因哈特要离开,劫后余生的一众匠人连忙询问。

“这……”听说需要指派新的兵备负责人,陈.莱因哈特一时有些犹豫,兵备所虽然是临时征用城内铁匠铺,但是负责人却责任重大,必须要亲信的人来担当才行。瑞德班戈城中的佣兵各有统属,陈.莱因哈特虽然在瑞德班戈城中颇有威望,被推为临时城主,但是除了城防军并没多少属于自己的手下,少数能算作亲信的狮族城防军中又没有熟悉兵器、战具制造这样的人。

见到陈.莱因哈特犹豫,一心想在瑞德班戈城中抱大腿的毛斯,连忙毛遂自荐,“小人不才,愿自荐!”

毛斯看这征用做兵备所的铁匠铺,以其的大小来估计在这里工作的匠人们应该是些熟练工,制作相应的战具应当不需要人来指点,自己只要做好管理者的角色,那么这些匠人一定能完成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看看毛斯,陈.莱因哈特想起毛斯没有说明的身份来,也许这个有精灵血统的“半人”,很可能会和铁匠奴隶、魔饰匠奴隶有点关系。

“以你身手来说可是低就了!不过当前也是用人之际,你就先在此委屈些日子!”陈.莱因哈特有点不舍得把毛斯放在兵备所里,也有点不放心,这个毛斯的来历现在还没搞清楚,但是也确实找不到合适的人。

毛斯处事从容不惊的,颇有领军风范,陈.莱因哈特感觉这个毛斯似乎是熟知兵事,虽然还不清楚毛斯的来历,但是从毛斯之前的种种举动看,陈.莱因哈特猜测毛斯很可能是哪个军事贵族家的逃奴。没有在这些以军事训练为每日生活的贵族家耳濡目染,也不会有如此风范。而且现在毛斯主动承担兵备职务,更让陈.莱因哈特有些确定自己的猜测,如果不是言传身教,兵备事岂是普通佣兵、百姓能懂的。

“这个毛斯虽然不能完全放心,但还是要好好拢络才好,如果得当,此人必是我守卫瑞德班戈的一大臂助!”陈.莱因哈特只是瞬间就在心中想定了打算,也减轻了对毛斯身份的疑虑。

送走了陈.莱因哈特后,毛斯有点茫然的看看众多的匠人,虽然感觉自己能做好兵备,但是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入手。

“大人,小人伊贝克,岩洞矮人,在铁匠铺里已经待了四十年,大人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小人应该能……”毛斯正发呆的工夫,已经有人主动上来客套。

看着这个身形远比普通矮人瘦小的矮人,毛斯从这矮人的脸上见到了两个字“投机!”岩洞矮人在矮人中的地位同毛斯这个“半人”一样,都是卑微的身份。这个伊贝克看起来不像是个什么安分人,不过这种人,正是毛斯现在所需要的。

“那就有劳了!”毛斯客气的伸手对着伊贝克一碰拳。

“不敢当、不敢当!”伊贝克瘦小的身子加上谦卑的神态,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活猴子。

毛斯这才想起来,百达克身前倒下的那个矮人匠人似乎就是眼前的这个伊贝克,正是这一倒创造了射杀百达克的机会,“这个伊贝克不能小看啊!”毛斯在心中说道,虽然年龄在矮人中只是刚刚成年,但是这个伊贝克的应变能力远超常人。

“伊贝克,我初来乍到,对这兵备所的业务也陌生,还请你多多指教于我!”毛斯拉着伊贝克边走边问,身边有个好参谋应该马上利用起来,虽然这个参谋接近自己可能有些目的不纯。

听到毛斯开始向自己询问起业务上的事情,伊贝克心中一喜,过去的两个老矮人业务娴熟,并没什么自己出头的机会,作为一个矮人匠人,只能埋头苦干,可现在换上个年轻人,自己出头的机会应该是来了。

“大人,现在虽然是兽人围城,但是兵备所并不算忙碌,每天不过要制作箭支三百支、弩箭一百支。”

伊贝克对兵备所工作的介绍,让毛斯很意外,这兵备所只有这点工作不是太清闲了?

“只是制造箭支?没其他的了?刀枪、甲胄,魔晶枪、魔晶炮这些都没有?”毛斯有点不相信伊贝克说的话,这兵备所里居然不生产自己印象中属于兵备的东西。

“大人,你听见外边那叮叮当当的声音了吧?”伊贝克的话像是向着毛斯卖关子,“瑞德班戈城里佣兵团众多,各有各的地头,刀枪、甲胄自有人筹备,我们的产出主要还是城防军。”

跟了陈.莱因哈特大半天,毛斯也看出城内的佣兵基本各自为政,互不统属,一哄而来、一哄而去。听过伊贝克这话,毛斯点点头,既然资源不统一,确实没法由兵备所统一物资生产武器。

“魔晶武器的生产是由国家专管,咱们兵备所虽然有魔晶库,但是那钥匙早已经交到陈上校大人的手中,所以,那魔晶枪、魔晶炮等事物也和咱们没关系!”伊贝克又继续说,“百达克在这里想要打开魔晶库纯粹是浪费时间,也是陈大人有远见!”

听到伊贝克这话后,毛斯才有些心惊,犀利的魔晶武器竟然成了压箱底的东西,如今大兵压境,而瑞德班戈城中虽然民情激昂,但是却也是危机重重,只要有一个不小心,那可就是万劫不复,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对事件的走向有所改变。

自以为什么都懂,实际是个二百五的毛斯,认真的听着伊贝克的介绍,到了最后毛斯才明白虽然兵备所中的人员有七十多人,实际的工匠不过才十多个人,其他的都是家属、学徒一类。

“簇要锐、杆要直、翎要挺!”毛斯拿过一只长箭后,把伊贝克说过的要点背了下,一支合格的长箭必须要符合这三个条件,而弩箭的工序复杂,做好一支通常要花费些时间,伊贝克只是简单的对毛斯说了下。

看看手中的长箭,毛斯按照自己的思路在想问题,这长箭的箭簇宽扁有些偏轻,看起来可伤人,但是却不宜杀人,宽扁的箭簇穿透力太弱,如果对方穿有甲胄,这种箭根本射不透。

“伊贝克,这箭簇好用?我怎么感觉在战场上没大用呢?”毛斯忍不住向伊贝克问。

“兽人帝国物资匮乏,战士多穿皮甲,这箭簇杀伤力是没问题的。”伊贝克的回答让毛斯稍稍安心,不多会两个人已经到了匠人的工作间。

看着不大的屋子里,一群人在忙碌,毛斯便守在门口观察。

“大家听好了,这位是新任的负责人毛斯大人!”伊贝克向着众人把毛斯介绍了下。

刚刚脱困的一众人,似乎是心有余悸,草草的向毛斯见过礼后,并没说其他的话,只是在低头忙碌。

毛斯观察过一阵后发现,一支长箭从安装箭簇到捆扎箭羽都是一个人来完成,虽然每个人都非常的娴熟,但是在毛斯的眼中,似乎还是分步加工比较有效率。现在十多名正式的匠人负责制造长箭,剩下的五十多人全部是打杂的身份,备料、搬运等等都由这些人来负责。

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后,毛斯已经有了腹稿,把伊贝克叫过来后,立刻开始布置。首先是箭簇的冶炼,毛斯确定了两种箭簇模具,制作箭簇的矮人铁匠被分成两个三人小组,两组人轮流工作制作箭簇;其次安排了两名熟练的矮人匠人担任工长,各带领十五名匠人家属来给箭杆安装箭簇,这道工序的技术含量不是太高,有人从旁指导,基本上任何人都能干。再次是四名熟练匠人来安装箭羽,这是个熟练工种,箭羽的位置会影响到箭支飞行的稳定性,短时间里这是整个箭支生产上的薄弱环节。剩下的人中以未成年的孩子居多仍是打杂,但是另有五名熟悉木匠手艺的人被毛斯挑选了出来,这五个人毛斯另有安排。

经过这样的调整,带着箭簇的箭杆加工,迅速增加起来,小半天生产出的半成品,就要超过以往数天的产量。原本可以一个人悠闲的做完全部工序的匠人们,不得不开始加快工作节奏了。毛斯不着痕迹的这一手,顿时让匠人们对这个新上司敬畏起来,毛斯没摆出一点高人一等的架子,只是一点点工序上的小改变,就让人不得不随着毛斯定下的节奏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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