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躺平了身子,可身前一疼,张君远叼着他那养料根本就未有要松开的意思。无法,沈容膝又憋屈的躺了回去。说来也是她自己太窝囊了,竟然无声无息的让人给绑了,还不知道。或许哪天应该学学撬锁的技术。
这一躺回去倒是不要紧,只是引得身上的薄被下滑,这下就是只是香肩半漏那么简单了,身前的春光乍现,原本被盖着的张君远的头也露了出来。沈容膝僵僵的转头去看张少风,只见张少风扯了扯领带,一脸玩味的看着她说道:“这一大早的,夫人就想逼着我犯罪,嗯?”尾音扬起,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沈容膝无声咽了咽唾沫,磕磕绊绊地说道:“你,你注意点。别,别在我儿子面前说这些不该说的。带,带坏成你这样的,你,你......你怕是没法交代吧。”呸!都是她一时脑抽,完全忘了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哦,好,”张少风将身上的领带重新系好,垂着眸子,如同上位者一般的俯视着沈容膝,眼眸深沉如耀眼的繁星,嗤笑着弯唇,玩世不恭的说道:“你放心,我也不是很喜欢在早上采撷你的美好。毕竟光线太强,我怕看了你脸上沉醉受用的表情,会忍不住沦陷。再者......你这勾人的......妖精!”是的,妖精!一个世间仅存的尤物!
独独对他犯罪的尤物!
“张霈!!”沈容膝咬着后槽牙,牙缝里蹦出了这么几个字。这个男人说什么?说她是妖精?真以为自己是帝辛嘛,不要脸。
张少风淡笑着上前将手铐打开,把人放开了。
一获得了自由,沈容膝就推开张君远,发狠了一般的掐着张少风的脖子,偏生那被掐的人还得寸进尺,嘴上一点便宜也不让,“我说,咳咳......别这样,这波澜壮阔的样子,我会把持不住的......喂,咳咳,你这样可是对你没有好处的,哎......你再这样下去,是要当寡妇的!寡妇!咳咳......”
沈容膝坐在梳妆台前,将高领旗袍的盘扣系好,才气定神闲的拿了粉刷上装,她那黑眼圈着实重了些,不遮一遮哪里有脸见人呐。
张少风一手撑在梳妆台上,一手按在沈容膝的肩头,看着雕花楠木围框的镜子唉声叹气的道:“夫人真是的。我这身上什么地方没有肉,掐哪里不是掐,偏生要掐在脖子上。真是挖坑给自己跳,夫人这不是自己破坏婆媳关系吗?”也确实,他的脖子上,可是留了个不青不紫的印子,这可都是他那好夫人的手笔。
沈容膝被他这怪里怪气的声音恶心的一个哆嗦,眉毛都差点画偏了。沈容膝一把打落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才挑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道:“那就劳烦少帅了。您看是今天一整天找个什么事打发时间呢?还是干脆装作肾虚的样子,在房间里睡一觉?”
“我肾虚?”张少风挑眉,眼眸遽然深沉了些许,带着浓浓的危险气息。那薄凉的嘴唇化作的浅淡笑意有着阴沉。
沈容膝微僵,下意识的思绪万千,正寻思着要如何作答。
“嗯,咿呀呀,嘿——”婴孩的声音传来,两人转头,他们的宝贝儿子手舞足蹈的在床上扑腾,就像是在蛙泳......
沈容膝轻笑了一声,自顾自地挽了头发,将一支红宝石点缀的孔雀翎羽簪插进鬓发。越过了张少风上前,抱起张君远温柔小意地说道:“乖啊,娘跟你爹开玩笑你高兴。那娘跟你玩好不好?”
张少风将手插进裤兜,看着那逗弄孩子的女子,微微勾唇.....
中午刚过,专门给督军做衣服的裁缝便来了。沈容膝下楼让裁缝量了量尺寸,裁缝问她说:“少夫人想要什么样式的?其实我觉得英国那种裙装的军装就很是不错。”
“不必了,就算是裙装,我记得也是男兵穿的。就做成少帅穿的那样吧,能穿长靴的那种。当然,帽子要女士军官的样式。”沈容膝说道。她喜欢干净利落的,就像张少风给她的婚戒一样,素戒上镶嵌着三颗小小的钻石,嵌在戒指上,不会挂着东西。
张督军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少夫人,二少爷来了。”小琳对正教小少爷画油画的许庭芳说道。
许庭芳微微一愣,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宋鹏摇说道:“鹏摇乖,你小叔叔有事。你先画着,娘一会就回了。”说着拿手抚平了旗袍上的褶皱,下楼去了,当然临下楼去的时候交代了小琳看着宋鹏摇。她不太喜欢宋常棣跟宋鹏摇接触......
“大嫂,”宋常棣依旧笑的一脸的温润如玉,面容淡然,脸上的颜色比起宋安愁要更加的刚毅,没有宋安愁的冰寒,倒是个可圈可点的男子。
只是,在许庭芳的眼里,就成了笑面虎一般的存在。许庭芳大方得体的点点头,脸上挂着一抹适宜的笑容,“小叔是来找安愁的吧?”
“是,最近有些账目要大哥看看。”宋常棣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轻抿了口,矜贵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到茶几上,如同可望不可即的贵公子。
许庭芳了然的点了点头,转了转手中的茶杯说道:“实在是不巧,你大哥他今天接到电话,去驻地了。你也知道他是军医嘛,因为少帅的关系能够常常回家已经是不错了,平时的话是真的不得空。再者,你大哥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家里有你实在是件大好的事情。我看你以后也别因为这样的事找他了,毕竟累了你自己,他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意见。”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宋安愁在生意上确实没有宋常棣的脑子......
“是吗?我看大哥平时的意见还算有用,再说了,大哥才是母亲生的,又是长子,知道家里的产业也是无可厚非的。”宋常棣淡淡的笑道。对于许庭芳的话算是置若罔闻,他一向不是很喜欢听别人的,也不喜欢别人对他做的事指手画脚的;就是这位大嫂,也是不能!
许庭芳微笑着垂下眼帘,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一闪即逝,就如同昙花一现般。
宋常棣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