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少风一睁眼就看到了前来谢罪的周正等人。张少风撩着眼皮瞥了那几个人一眼,淡淡的说道:“别在这里碍眼,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你们就自己准备好棺材备用吧!我记得我爹在西南方向有一块地方宽敞的墓地,友情馈赠,我可以不收费!”
本来也对于这些亲兵,不收取费用......
“对不起!少帅,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周正一脸郑重的保证。他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大白天的,就这样明目张胆。
“行了行了,”张少风冲他摆了摆手,他对于这些话不甚在意,反正这群饭桶说这种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回头记得把资料资料整理好,事情一定要查清楚。”
“好......”
“夫人也真是福气,想是咱们也做了这么些年,可终于是有人来替了。”说话的是雪姨太太,过年嘛,都是图个喜庆和乐。雪姨太太一身藕荷色的夹袄,穿在身上既不失端庄,又带着一丝丝的妩媚。
张夫人也是笑着点点头,一脸慈祥的样子,“可不是嘛?都说媳妇熬成婆,咱们这些年啊,也算是熬出头了。等宁致和艽沙嫁了人,咱们也就可也放心了。”
“不过少夫人那肚子啊,怕是张罗起事情来,有些吃力。”雪姨太太说。
张夫人点点头,这倒也是事,张家人丁单薄,到了张少风这一辈,更是只剩了这一个独苗。张夫人想了想说:“不然让宁致和艽沙去厨房帮帮忙吧。她们这样的大小姐,现在不学学,到了婆家是要出丑的。”
“我觉得也好,”雪姨太太笑道。虽说是不大合适,但这也是个比较好的良策。再说他们家,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毕竟少夫人身子不便,那两个丫头也到了年纪该学学了。
虽说两个长辈是这样想的,但总是有人要唱反调的。
厨房里
“你放开我!”沈容膝拿着刀看着从身后环过来的两只手,皱着眉头说道。真是本事见长,上下其手。
“嗯?”张少风哼了个鼻音,含笑的凑近她,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并且!更是得寸进尺的亲吻着她的耳垂!
沈容膝是真的恨不得拿手中的刀,把那两只手给剁了。她肚子比西瓜还大,张少风两手环抱不住,所以他干脆的将手臂向上抬了抬,沈容膝又羞又恼,赶他出去吧?赶不动他。说他两句吧?就是骂他,他都当作是夫妻情趣,不要脸的很!
门“嘎吱”响了,沈容膝慌乱的抬头,张宁致和张艽沙像个木头人一样立在那,尴尬不已。沈容膝羞的差点想不管不顾的跑出去,张少风倒是没有一点被抓包的自觉,冷着一张脸瞥了瞥两个妹妹,“滚!”
张宁致回过神,关上门就拉着张艽沙跑了。我的乖乖,还好她跑得快,不然会被她哥哥杀人灭口吧?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去帮你嫂子的忙吗?”张夫人看着张宁致说道。
张宁致摇摇头,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我看是不必了,不必了。那个,娘啊,我刚刚遇到了流氓,就先回房间了啊。”说完就急匆匆的上楼去了,生怕张夫人在问她些什么。
张宁致可以抬脚就走,张艽沙却是不行,只好扯了扯嘴角解释说:“哥哥在厨房呢。”
这话一说完,不仅是张夫人,就连雪姨太太到愣住了。张霈在他们家那是个什么身份?什么时候会做饭了。再者,他一个少帅去厨房,这不是瞎胡闹嘛!
看他们那样子,张艽沙补充的说道:“我看哥哥那样子也不像是去做饭的,母亲不用担心。即使这样,我也先回房间了。”
“我刚刚遇到了流氓”、“我看哥哥那样子也不想是去做饭的”,张夫人不尴不尬的笑了笑,他这儿子,也真是不分场合地点。
“少帅满意了?还是放开吧,年夜饭须得按时按点,迟了不好。”沈容膝拧着眉毛,对于身后的人的行为十分的不齿。
张少风这次倒是没闹,很是好说话的放开了她,“我不是说要帮忙了吗?虽说一个月也没学会太多,切菜总是可以的吧。”
累了一天,沈容膝晚上也没什么胃口,她身子重,只是坐了一会儿,就先离开。
窗外的灯笼火红火红的挂着,灯笼上的流苏随着季风轻轻地摇曳,而窗户上的水汽染了窗花,那红色更是妖艳。可沈容膝看着却是有一股浓浓的感伤笼罩上心头,这窗花不是瓷做的,是纸糊的,可原本还可以轻轻抚摸,如今却是不敢碰一下,只是敢看看,还颇为小心。
就像是,感情。染指了一丝丝,就怕她破碎,小心翼翼。
沈容膝在窗台的花盆里摘了朵蔷薇,捧着那朵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看得出神。那花香气清幽,暗香盈袖缕缕花香萦绕着她的两手。
张少风洗完澡就看见她静静地坐在那,挺了个肚子,丝毫没有一点疲惫。
“给!”沈容膝说着将手中的蔷薇递了过去,眉眼含笑。
张少风伸手接过,抬手将花插入了她的发鬓。“你该去洗澡睡了!”
沈容膝摇摇头,她身上的衣裙都没有换。“我不睡,少帅困的话,就先睡吧。我要守岁。”
“......”刚刚微霁的好心情立刻不复存在,张少风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守什么守,身子要紧不是嘛?
“对了,少帅。新年快乐啊!”沈容膝勾了勾唇说道。
嗯?张少风一愣,心中的气因着这一抹笑容竟是消了不少。但沈容膝的下一句是:“所以,少帅难道不应该包一个大红包给我吗?你可是比我大七岁,让一让我有什么不可以的?”
张少风默然,转身出了卧室,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十寸的盒子,紫檀木上雕着精巧的蔷薇。打开来,里面是整整一盒的金条,“可是够了?”
“够了,够了。”沈容膝木木的答道,她其实是没有这么贪心的。这钱上,刻的是樱花?沈容膝微微皱眉,她虽然对张少风一天到晚做些什么一无所知,可她知道:张少风是不会为日本人做事的。毕竟他生活优渥,性子骄傲霸道,根本看不上日本人;况且他有自己的信仰,忠于自己的国家。这金条,怕是从哪里抢来的吧。她以前就听人说过,张少风总是做些土匪的事,但他家也是有原则的,不该贪的钱,一分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