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出来了?”说实话,许庭芳也就是出门玩了一上午,顺便吃了个午饭,怎么凌儒素还自己出来了。看她的人呢?都死哪去了!
“少夫人,是,是少爷回来了,现在正在给小少爷上药。”吴妈回话说。
好啊,真是厉害了!一回家就给她摆脸色,还狠狠地打了她的脸,是没看到她不想凌儒素出来蹦跶吗?许庭芳径直去了卧室,免得看到某些人给她添堵。可,这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就是凌儒素不来,宋安愁也是会回卧室的。晚上宋安愁端了饭菜来卧房,许庭芳别过脸只当没看见。
“我今天找她有事,”宋安愁解释说。
“呦,这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所以事情说完了,她一撒娇,你就放她出来了?”许庭芳对此很不满,别扭的说。对着镜子里的宋安愁狠狠地瞪了瞪。看他那表情也知道,她说的一点都没错。
宋安愁默默地走到她的身后,抽走了她的簪子,看着那乌黑如墨的长发以及她镜子里愤怒的表情,宋安愁微微一笑,抬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帮她打理了一番说:“先把饭吃了。”
“不吃!”许庭芳不领情,打一巴掌,给了个甜枣,她才不要!
“那你的意思是,要先给我做件衣服?”宋安愁放下木梳,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拿了本书闲闲的翻看。
许庭芳转头看向他,狠狠地咬牙,威胁逼迫上瘾吗?
“好吧,你不想吃,那我端走。”宋安愁作势就要端走。
“喂!”宋安愁闻声回头,只见她紧咬着唇瓣,眼泪几乎夺眶而出,那模样使宋安愁心下一慌,“哎,你别哭,我的错,是我的错......”他一着急的时候,他的话就会比平时多得多;当然,只是对她着急的时候。
“管家,库房里可还有云香绸、樟纱绸,或是蜀锦也可以呀。最好是蓝色或绿色的,我要做件衣服。”沈容膝问道,许庭芳说的也是没错的,婚姻需要付出。其实照她平时的性子,张霈敢那样羞辱她,她就能跟他死磕到离婚为止。可这怀了孩子,就不得不考虑孩子的感受。他长大以后会不会问说“娘为什么不要我”之类的话,张霈的继室会不会对他不好?她都得去考虑。
管家上前回道:“应是有的,少夫人可是要做衣服?要不要叫季裁缝过来呢?”
“不用了,我想自己做件衣服。你就捡着我刚刚说的挑,回头拿来我自己选。”沈容膝说完,懒懒的窝在沙发里,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书垂着眼帘看了起来,其实也就是跟《聊斋》相似的神鬼故事,无甚新鲜,闲来打发时间倒是不错。毕竟织毛衣、做绣活之类的太费神了。
“是的。”
“......”半夜时分,沈容膝猛地惊醒,坐在床上直愣愣地盯着前方。
“这是怎么了?”张少风挠了挠头发,跟着她坐起来。
沈容膝回了回神,转头一副质疑的表情看着张少风说:“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你说我刻薄......”
“怎么会?这是不可能的事,你跟刻薄不沾边。”张少风笑得有些勉强,这可不是梦,是真的煞有其事。
只不过是二十一世纪......
“你笑那么假做什么?”一副心里有鬼的模样,只是个梦,真至于吗?
张少风咳了咳,一本正色的道:“可能,我怕以后这样子吧。”
沈容膝了然的点了点头,还是先睡觉吧。
这件是真的发生过,可主角真的不是你啊。张少风躺下身,却注定要彻夜长眠。这件事发生在二十一世纪的一个周日......
“老师,明天升旗仪式的演讲稿,我已经准备好了。要不然我读给你听听,你看看还有哪不好嘛。”
文艺委员的话在耳边响起,张少风倚着门框思量着,抬眼就看到沈容膝拿着把扫帚放回原处,嗯,今天轮到她值日是吧。“不用,让沈容膝听听就行了。”
沈容膝听到,很是怀疑的皱皱眉,“为什么指名道姓要我去?”
“就是啊,为什么要她去呢?”
“这个,”张少风沉吟了片刻,才漫不经心地说:“因为沈容膝够刻薄,是主观型的,我这个人比较客观......”客观嘛,凌磨两可就算好的结果,主观,一不合她意就pass。
沈容膝斜眯着他,刻薄,刻薄,“什么意思啊?说我刻薄,我哪里刻薄。我刻薄,我竟然不知道,你倒是说来听听。”
张少风咳了一声,眼神躲闪的摆摆手:“快去,别在这浪费时间啊。”
“好啊!”沈容膝皮笑肉不笑地跟着笑呵呵的文艺委员去了办公室,等着,这笔口水仗,我们等等再算。
“......我觉得这一段不是很好,那应该是一个上扬的情绪,声调要高一点,你觉得呢?嗯,再来一遍差不多就过吧......这里注意......我觉得这个字不太好,应该换一换......”等到四五遍过后,已经是大半节自习课后了。
“完了?差不多吧?”张少风从教案中抬起头,他这个人,不要太丢人就行。反正没什么好比的,又不是学生自己写的,都是网上的复制粘贴没什么新意。
“是啊,还凑合。我刻薄?”沈容膝撩着眼皮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少风,还在等着他的答案。
张少风转了转笔,插科打诨地说:“什么刻薄,这什么,我刚刚说的是客观,客观,是你听错了。”
“不要太打脸,我记得你说完我刻薄之后,说你自己客观,不适合听。嗯?刻薄......”沈容膝很是不买账,她呀,就是喜欢较真,你想咋地吧!
张少风转头,陪笑的说:“客观,客观,我说的一定是客观......”
沈容膝撇撇嘴,“没下线!”说完,转身回了教室。
这样想来,身旁这个沈容膝,还是很好嘛。至少从来没有把他逼到那种可怜兮兮的地步,张少风看着熟睡的沈容膝,很是疑惑。明明是土生土长的民国人士,现代的电影,《牵丝戏》,“可持续发展”,还有这梦,这解释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