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风喝醉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小君远的小身子,语气不见得有多好,但比刚刚要好太多了。“你就说说话,就说一句!”
“都怪我,都是我害了你……”
张少风已经迷迷糊糊在小君远的旁边睡着了。
沈容膝捂着嘴怕自己喊出声,转身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跑下去,关上门把自己的脸埋进枕头。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害她从三楼掉下去的人为什么要留着她的孩子了,因为她的孩子以后不能说话……
第二天,沈容膝拿湿毛巾捂了捂眼睛,尽量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肿,黑眼圈太重了,她不得已画了一个大浓妆。浓黑纤细的眉毛,打了橘色眼影的眼妆,正红的口红让人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憔悴。
这种装扮在张少风那种直男的审美里,怕是气色很好的那种状态吧。
沈容膝微微勾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分的满意。
临出门的时候问了小陶一句,“少帅醒了吗?”
“嗯?少帅回来了吗?”小陶疑惑的问,他记得昨天少帅传话说不回来了,晚饭都是少夫人一个人吃的。那按理来说,少夫人问的不应该是“少帅回来了吗”,怎么就直接问“少帅醒了吗”。
沈容膝眸子一沉,没有多说,只是淡笑着说道:“他最近喜欢陪着小少爷,想来是不会在外留宿的。你就去看看吧,若是没醒,就去煮杯醒酒茶。昨天晚上打电话的是庭芳,说是宋少爷也出去了,估计少帅是喝了就酒来的。快点去吧。”
“是,”小陶下去了。
沈容膝才笑了笑,真是好骗!她们一起长大,小陶这丫头,从小就没什么心眼。说什么都信......
昨天确实有一通电话,不过不是许庭芳打来的,而她干娘打来的,要问问左沐风的情况,她简单的说了两句而已。毕竟这人,不是她眼皮子底下养的,张霈手把手教的,她怎么会知道太多。
索性小陶不会问别人这种无关痛痒的问题,这个谎也不会被人揭穿。
不一会儿,小陶就来告诉沈容膝醒酒茶做好了,沈容膝扣好旗袍的最后一个扣子,领着小陶往三楼走去。
婴儿房里,奶娘正抱着孩子站在离床最远的地方,拍着怀里的孩子。见沈容膝进来的时候福了福身,“少夫人。”
“嗯,”沈容膝刚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顿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孩子是饿了吧?你若是觉得这里不方便,先去旁边的客房吧。”
“是的,少夫人。”奶娘说完就带着孩子下去了。
“唔~”床上的人因为声响惊醒,翻了个身子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沈容膝失笑,上前两步坐在床边,抬手抚了抚张少风的脸说,“还不醒?若是临时有事,你这样可不好吧?”
“有事也得靠后推,你就是最重要的事!”张少风说话之间,已经拉过沈容膝,让沈容膝把头埋在自己的颈间,闷笑了两声才在她的耳边说道,“不然,我们再生一个吧?君远一个人,好像有点孤单。”
沈容膝的身体微微一僵,反应过来,暗自舒缓了身体的不自然才说道:“喂,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这可是我儿子的房间!”
“他不在......”张少风试图为自己辩解,想要为自己找个好的理由。
沈容膝忍无可忍的捶了他一下,推开了他,“别闹!这是小陶煮的醒酒茶,你喝一点吧。宿醉头疼很难受的。”
她不可能回应刚才的话,因为如果她有了新的孩子,就等于是变相的放弃了她的君远。她不可能放弃他,她相信自己的儿子还是有希望的,所以,她不会要孩子的。
在这点上,她简直就是如有神助。头胎难产,导致了她的身子受损,虽然有人有意想要瞒着她,但是这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她?她就是在学艺不精,该懂得也不可能有不懂的。
这点上,她也不知道是哭还是该笑,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张少风的眸子如清水被滴了墨水,垂着眼眸接过了沈容膝递过来的醒酒茶。
喝了两口就又躺了回去,沈容膝见他睡着了,才离开房间。
没让他看出什么,对谁都好,让他知道了,他的愧疚怕是更加深了。
张少风听见门关上的声响,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
他想再要一个孩子,这样,他娘张夫人那是好交代了,也就不会来为难容膝。
但……且不说这能不能正常受孕,看容膝的样子,只怕是上次吓着了,不想再怀一个孩子。
最近张少风日渐暴躁,周正红玉几个都战战兢兢的,如履薄冰。
暗地里叫苦不迭,面上一本正经,不敢显现出一丝的慌乱,生怕张少风一个不高兴,罚了他们。
张少风看他们看到自己一副老鼠见到猫的表情,冷笑连连,这群草包,偶尔逗逗趣也不错。
这天张夫人来了,张少风提前一天知道,跟宋安愁通了电话,叫许庭芳约了沈容膝出去。
沈容膝早早准备好就走了,毕竟许庭芳是第一次怀孕,有什么事情要问,要担心也是可能的。
于是张夫人来的时候,家里除了小主子和副官佣人之外什么人都没有。
张夫人皱了皱眉,叫来了管家询问,“少帅人呢?不是我昨天就通知了他?”
“少帅说驻地有点事,中午会回来。少夫人拿着宋少夫人递的帖子去宋家了。”管家解释说。
张夫人对这个回答差强人意,但是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