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活活的将晴日敖干,月上梢头,该是夜神轮管之时,月七没了声音。
或是累了,或是明白了,或是放下了,总之是连抽泣声都没了,声音冷着就好似灭了余生希望一般,用着喑哑的嗓音叫星梓“放开吧”
星梓僵着的手这才缓缓放下,月老挥手点亮了满屋的烛火。
星梓这才看见月七红肿似桃核一般的眼睛,想要说什么,思来想去便是咽下了话语。
月老看着月七向来是眯着的笑吟吟的一双眼,此刻竟是毫无生气,想要上前安慰,却在抬步之间变了脸色,冷着脸“就你这般还想要去寻那记忆。你即是失了记忆,我此时说与你的,于你而言不若是旁人之事,你便是这副了无生气的模样,还妄想寻了记忆。”
月七眼观鼻的眼睫颤了颤,有了触动。
月七闻言,思乐又思,想了又想,头脑之中仿佛仿佛有什么争斗一般,自甘愿束缚或是放手一搏。
月七抬了眼皮,显然月七选择了后者。
“徒儿明白了。”说着月七朝着月老福了礼。
月老点点头,一面满意月七能想开,一面示意星梓随自己一同出来。
二人站在紧关着的门前不远处回头观望者,房间熄了灯,月老这才回神准备离开。
星梓追随者月老的步伐顿了下来“师傅,我想守着师妹。”星梓说的冷静,月老也正是担心这傻姑娘在做处什么傻事来,便是无声允了。
星梓便是站在原地目送师傅离开后便是转了身,凝视着月七的那扇门。
门外月七目光深沉,门内月七辗转反侧。
眼泪浸湿了枕头,不远处衣衫的衣袖之中,似是有所异动,月七只当是,那袖中的物件却是莹莹泛着温润的光。
月七起身去查探,那濯尘便是感受到月七心情一般,躺在月七的手中,用那柔和的光去抚慰月七夜里不安的思绪,月七只觉脑海之中有一身着荷粉衣衫的身影吹奏着舒缓清心的曲调。
看不清面庞,却是依稀能辨识出那腕上带有青玉手镯,手中的正是此时躺在手中的这玉笛。
月七握着那玉笛回了床榻之上,夜里蜷缩着想一个婴孩。
都说命数,凡人命数仙人定,那仙人的命数又该如何?
一夜无眠。
月七次日打开门时,之间门前那一袭熟悉的青衣,却是没了那原本清晨的鼓噪声,只是木头似的呆呆立在原地,见月七开了门,眼中的担忧又拢了上来。
月七见星梓面上的担忧之色,便是尽力挤出原先喜笑颜开时的模样。
星梓见月七的笑意,便也是付之一笑。
若不是月七桃核似的眼睛与苍白的脸色和那干的起皮了的嘴唇,星梓就信了,只不过一个不愿叫人担心,一个不愿叫人自怨,一个佯装释怀,一个佯装相信罢了。
“走,师兄给你做早膳。”星梓笑着上前拉住月七的手,低头装作不经意瞥了一眼月七的手腕,伤口已经消失,白皙如往日。
月七点点头,笑着,没有丝毫笑意的笑着,星梓看着只觉苦涩更甚。
就这样过了两日。
月七仿佛真是看开了一般,将自己收拾的精神利索,整理好了包袱,背上一个灰白色布的小包袱,手上拿着濯尘,前去找师傅辞行。
月老避而不见,叫星梓出来替自己送行。
“师傅他最怕离别,害怕丢了老脸抹了眼泪这才躲着不见,师妹你莫要多心。”星梓调笑,却也说的是实话。
“我知道。”月七望着一处红色圆柱子处笑笑,好似一切烟消云散。
那柱子后的身影躲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