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道阴暗的洞穴,紫绫从石块中的小空隙中勉强挤出,拨开四周的杂草,站在太阳下,根据影子判断方位,向西南方向走去。
一路荒芜,崇山峻岭,偶有野兽出没,紫绫武艺傍身,能躲则躲,躲不过则与野兽打斗,凭借多年习练,倒也不落下风,野兽均未占到便宜。途中偶遇猎户,皆纷纷回头侧视紫绫。紫绫不解。
过了许久,地表逐渐平坦,紫绫看见了官道横亘在眼前。紫绫迫不及待从山林间往官道上跑。逐渐靠近时发现附近有一客栈,念腹中饥饿且包裹中余粮所剩无几,便欲前往吃食。
店内掌柜正扒拉着算盘子,稀稀拉拉十来个客人在店内侃天说地,小二从后厨端来一些酒菜给客人上桌。其中一个客人,年约二十,白冠华服,一人独酌,其后有两三仆人为其挥扇,旁边还有好些官家侍卫,其余客人皆不敢靠近而坐,看上去倒是有些排场,正无聊于夏日的烦闷,忽然看见一个女子走进了客栈。
那女子一袭浅紫曲裾深衣,不似时下江国女子服饰,无半点钗环头饰,身上一个包袱,发髻些许凌乱,脚上还粘带一些尘土,不过面容干净,皮肤白皙,脸若幽兰,唇红齿白,有出淤泥而不染之淡淡芬芳,又给人清凉舒适爽利且神秘之感,与那些山野村妇大不相同。一时倒是对其有些兴趣。
紫绫一进来,大伙儿目光逐渐转移至紫绫身上,并窃窃私语于她的奇装异服。紫绫毫不理会那些目光,径直向掌柜走去。
“店家,我想吃一些东西。但我身上没有银钱,我包裹中有一些草药,你看能不能换一些饭菜。”
围观的大伙儿一闻此言都笑了。眼前这个的小姑娘居然一丝丝银钱都没有,在这偏僻的官道,换草药?真是闻所未闻。
“小姑娘,我这里有草药何用?莫不是要笑掉我的大牙?若无银钱,饭菜免谈。”掌柜看似笑脸盈盈,实则冷漠无情。
紫绫仍不放弃,“店家,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您打下手,帮您算账,帮您打扫,帮您下厨,我都可以的,能吃饱一餐饭就行。”
掌柜听罢,又乐了。也好,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何乐而不为呢?“也行。算账下厨上菜你就不用做了,替我好好地把整个客栈打扫一遍,里里外外,通通打扫干净。然后你供你吃一顿,好不好?”
于是掌柜的让小二端上了后厨剩下的原是客人的残羹剩饭,虽是剩饭倒也好过馊饭,热一热便可以吃了。
吃过之后,谁料客栈之大,里里外外,连往时角落里积了的灰都让紫凌清扫。谁知店家挑剔,打扫耗时竟是用了一个下午。眼看太阳落山,总算将这个店打扫得焕然一新,紫绫的肚子却又是饿了。
“店家,你这活儿太多了,能再让我吃一顿饭吗?”紫绫认为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
“姑娘,你要知道,咱们这人人每天都是只吃两顿的,分别是朝食和铺食,你刚来的时候吃的客人们剩下的热过的朝食,这热过的朝食不就是相当于你们农家所说的‘铺食’吗?这么看来,你今天已经在我店里吃过了两顿,我还亏了呢!我便不跟你计较这些了,还不快走!”
“店家,我……”
“快走快走,不知哪里来的山野村妇,没钱还想来这里吃!滚!”
想不到这店家竟是如此黑心不讲道理,紫绫欲多分辨几句,店家便催促小二赶紫绫走。紫绫正不忿之际,
忽闻阁楼上传来一声“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