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夜风衢,幢幢切行,流光浸夜,侵晨见明。
“掌柜的客气了,我本就与他王家不对付。”凌子锋先是客气了一下,“不知掌柜的,找我有什么事。”凌子锋问道。
“公子过谦了,既然您帮我解围,我也提供您些关于那弓的线索。”掌柜的一番话引起了凌子锋的兴致。
“据说那弓和三元榜有些关系。”掌柜的悄声地告诉凌子锋。
这简直是一个轰动的消息,对于凌子锋来说,就算是郑子馨,他也不能在没证实前轻易告诉。
“鄙人给公子看好了一张弓,您看看。”说着掌柜的就拿来了一张弓,实木流花弓臂,金丝弓弦,也不一般。
“行,就它了。多少钱?”凌子锋十分中意这张弓,连忙问。
“赠予公子,多谢解围。还望多多光顾。”掌柜的满是阿谀奉承。
“那我就收下了,多谢了。”凌子锋也是十分客气。
两人又闲逛了一会儿,拿着那张弓回去了。
入夜,凌家。
一个高瘦的黑影一闪而过,轻盈地翻过外墙,落在院内,“这院有点大呀。”
旁边又是一个矮胖的黑影翻过,还有一个中等身材的身影从房顶跳落:“是呀大哥,刚才一看,这差事可不容易。”
…………
“找到那小子没?”领头的黑衣人问道。
“大哥,你这什么呀。我跑了一圈,人都没看见。”
“呼——,呼——,呼——”就近处传来一阵呼噜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三人向呼噜声处走去,领头的打了旁边的黑衣人,“你个笨蛋,人不就在这嘛。”
“大哥,刚才没看见呀,真没看见。”
三人悄声走向凌子锋的卧房,“叮——”声音连忙被止住了,“老三,你要干什么,这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那中等身材的身影轻声喝道。
“老二,别说了,一会儿给这小子吵醒了。”老大发话了。
“大哥,我这不是给它按住了吗,别担心。”老三有些骄傲。
“闭嘴,你个笨蛋。”老大打了一下老三的头。
老三默默地挠挠头。
“各位,寒舍简陋,要不进来坐坐。”突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声音。
“不用,客气了。”老三先接了话。
三人突然神经紧绷,缓缓回头,只见一个头发蓬乱的脑袋,赫然出现在眼前,“啊——”,吓了三人一跳。
“我等你们半天了,你们也不进来,我就出来找你们了。”凌子锋不紧不慢地说。
“你是谁?”老大发话了。
“我是谁,你们难道不是来找我的。”凌子锋呵呵一笑。
三人一听,二话没说就先开始上手,凌子锋反应倒是快,也是见招拆招。几番交手,三人这三脚猫功夫也是不敌,只能仓皇而逃。
凌子锋抄起了手边的弓,瞄着那个矮胖的身影,一箭射了出去,一箭射在了屁股上,老三瞬间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大哥!”
只见高瘦的身影和那个中等身材的身影回头扶起那个倒在地上呻吟的身影,转身就跑。“大哥,疼——!”
痛苦的呻吟回荡在孤寂的夜空,凌子锋默默地说了一句:“行,和我玩阴的,我可是记住了。不过,这派来的人功夫也不怎么样呀。”就这事,凌子锋就算是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是谁,不过,无凭无据,他也不好找人家去理论。
凌子锋并没有回去睡觉,而是回去换了身不那么显眼的衣服,他在三人离开后不久,便跟了出去。三人不难寻找,那个矮胖的身影一直哀嚎。
凌子锋一路跟随,来到了一个酒楼。三个人互相搀扶着走了进去,凌子锋不敢靠的太近默默地在拐角处观察,因为离得有点远牌匾上的字也是有些模糊不清。
他也想再靠近一点,可是前面是一条开阔的大道,他拼命地想看清上面的字,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隐隐地看见:望什么楼。
凌子锋也是抱憾而归,他以为自己怎么也可以找到一丝作证。
回家后,凌子锋翻来覆去地思考:为什么他们要对我出手,难道就是我今天怼他,太过分了……想着想着,凌子锋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天边晨曦微露,一抹虹光划过天际,又打开新的一天,也打开了凌子锋新的心情。
起床了之后,凌子锋开始在不夜市上寻找着昨晚的线索。不夜市晚上会有一些街边摊贩,白天很少能看见摊贩,更多的是大型酒楼营业。
“望月楼”,“摘星楼”,“望岳楼”,“这都什么呀,问了人家,人家就是个酒楼呀,难道是我看错啦!”凌子锋边走边嘀咕。
“唉,小友,好久不见。”道边为数不多的摊贩,一位老伯向凌子锋打起了招呼。
“老伯,你是……,我们认识?”凌子锋满脸写满了疑惑。
“还记得你在我这买的那个紫翡瓶。”老伯一句话说在了点上。
“啊,老伯,是你。你这换了身行头,我都没认出来。”凌子锋满是惊异。
“还不是小友你上次接济我,一下子就是五百启元,我就稍微改善一下。”老伯笑笑。
“老伯,这次又有什么好东西吗?”自从上次在这里淘了个紫翡,凌子锋还是希望可以再弄点好东西。瞬间将寻找蛛丝马迹的念头抛在了脑后。
“老伯,那痞子之后没来找你麻烦吧。”凌子锋关心道。
“你是说山雨,没有,没有,孩子对我可好了。”老伯笑道。
原来他叫山雨,凌子锋自己在心中默想。
“老伯,近日可好!”远处传来一阵呼喊。
凌子锋望去,不只有一个人,而是看见了三个人影。三人看见凌子锋也是犹豫了一下,缓步向前走来。
“怎么,上回被我打怕了?”凌子锋满脸邪笑。
“上回是我有些冲动,小霸王教训的是。”山雨摸了摸头,笑道,“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弟玉莱峰,老三满娄。”
凌子锋脸上笑呵呵:“幸会,幸会。”,心想:原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也是没谁了。
“这三弟是……”凌子锋看老三走路一瘸一拐的,连忙问道。
“前几日,让城北的那条疯狗咬了。”老大连忙解释道。
“啊——,那三弟要多注意些,伤口发炎就不好了。”凌子锋故意拉长了声音,关心道。
几句寒暄过后,正当凌子锋要离开,突然他注意到了老伯背后的酒楼,牌匾上赫然写着“望海楼”。
心想:都问了,也不差这一个,进去看看。
进门口正对着的是一块十分显眼的巨大木板,上面写着一首诗:
梦中忽醒凌夜时,涉远登高见日升。
碧阶嫩草芳菲绿,寒露凝霜胭脂红。
晨曦微光海天色,潇潇雨歇醉方休。
长安帝城繁盛时,市井人潮涌如流。
高峰入云耸入天,老客不见新旧人。
自饮对坐已无人,人亦相见却不见。
空山孤老流觞水,频举缓放作一词。
遥望浩瀚磅礴势,鸿雁寄隅南振翅。
山中自寻秋意冷,再赏已是风花谢。
日入群山万壑间,云游苍天万里处。
归去危峰正落日,野簇相映添情愁。
独晓帆帆朦胧影,渔人负载浪遏舟。
“这诗还算不错嘛,老板。”凌子锋夸赞道。
“这位客官,您谬赞了。这只是我一时有感,随便写的。”老板谦虚地回应。
“老板,来坛酒。”凌子锋找了个座位,坐下。
“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不卖酒。”老板满是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