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干嘛?”
两人离开诗会后,景丹一直跟在苏继身后。
景丹翻了个白眼道:“师哥,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东西?”
“你说这?”
苏继说着伸手将那玉簪拿出,道。
景丹见状伸手就要抢,只是苏继快他一步,身子一侧躲开了景丹的快手。
“师傅下山的时候可是有交代,莫非你你要欺师灭祖不成?”
苏继一句话把景丹给噎的够呛,一脸怨气的看着苏继道:“师哥,这就没意思了,你想要就拿着,非要给你师弟戴这么高的帽子,就不怕把你师弟给压死?”
“不怕。”
“你......”
“滚蛋,别跟着我。”
“我没地方去了,也没吃的了,师哥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侠义,不能见死不救吧。”
...
两人纠结了半天,苏继也没甩开景丹。
“关键,我也没地方住了,你跟着我也是多一个人挨饿。”
听到这话,景丹把眼神瞟向苏继的腰间,道:“要不...”
“不可能,这事想都别想...”
“那咋...”
两个大男人坐在大街上,看着南来的北往的,顿时心情很是不美丽。
“师哥,听说那王家糖铺祸害乡里,为富不仁,要不今晚干他一票。”
听见景丹的话,苏继眼前一亮,道:“真没想到这猪脑袋也有好使的一天。”
“...”
夜色降临,长安城中人影渐渐变得稀少,唐朝是有宵禁制度的,就是青楼这种场所,也只是在让顾客在他们家院里活动,毕竟国法大于天。
国公府,长孙无忌在书房坐着,似乎是在等苏继的再次降临。
此刻,长孙无忌家柴房
“师哥,该上班了。”
“啊!”苏继打了个哈欠,一脸无神的坐了起来,道:“走,上班。”
夜色中,两道身影穿梭在长安城中。
“嗯?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没有啊,你疑心病犯了吧。”
“是么,刚刚感觉背后一阵凉风。”
......
“师哥,其实我感觉把长孙无忌家在来一遍更舒服。”
苏继白了景丹一眼,道:“把他们家祸祸急了我们去哪住?”
“有道理。”
王家糖铺门口
“师哥,这王家一个小小的糖铺竟然能比得上一个二品官员的宅子,真是奢侈啊,不偷他都对不起当今陛下。”
“少废话,一会儿进去,哪儿值钱就拿哪儿,挑值钱的拿。”
“好嘞。”
苏继伸手在手指上摸下一个指环,手指一用力,指环便被拉成了一条铁条。
看着面前的大锁,苏继拿着铁条很轻易就把锁给撬开。
“师哥,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快了。”
“少废话,进去拿,挑值钱的拿。”
“好嘞!”
师兄弟二人深夜里眼睛里冒着精光,左右巡视。
“我去后院溜溜,你先在这玩着。”
“去吧,去吧。”
说完,苏继猫着身子向着后院蹑手蹑脚的跑去。
景丹伸手在腰间摸出一个黑色大布袋子,把账房的银子一把一把的抓往黑色的袋子。
“五姓七望,真他么的有钱。”
后院
苏继挑了个最大房间来到门口,支棱着耳朵往里听了听声音,里面传来打呼噜的声音。
“睡得还挺香。”
苏继心道:今天就是你了,偷。
那手一推这门,推了两下没推动,苏继知道里面插着门呢。
苏继笑了笑,插门这个事,挡君子不挡小人,苏继这学了这么多年的大贼,这个玩意儿哪能挡得住他。
一般的贼出来身上都有个工具袋子,苏继没有,这腰间一根裤腰带,你打死也想不到他腰间藏好了什么。
苏继伸手在腰间拿出一根小锯条,顺着门缝捅进来,估么着差不多开始往下压,压到压不动了,苏继便知道卡在那门插关上了。
古代这个门插关跟电视上演的不一样,不是说拿着刀子一挑就开,特别是像这种大户人家,人家这个玩意儿更高级点,多数是推拉的。
苏继的小锯条搭在门插关上,轻轻的来回推拉,一点一点的往下锯,这个事不能着急,锯着锯着,咯噔一声传来。
苏继心道:成了。
整个过程若不是近在眼前根本听不到一点声响,这就是苏继的绝活。
苏继左右瞧了瞧,见没人,里面呼噜声依旧不减。
伸手把门推开,推开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苏继心道:不愧是大户人家的门,质量就是好。
若是寻常人家的破木头门,就推这一下里面的人就得醒了。
进了这个门,苏继先是奔着床去,看看床边有什么东西。
结果到了床边,只见中间躺着一个男人,左右一边搂着一个妙龄女子。
“呸”渣男。
苏继暗啐了一口。
接着左右巡视,见有一书案,苏继走上前来,见书案上有一个小本。
苏继伸手打开小本,定眼一看,好家伙,里面记载的都是这些年糖铺老板办的缺德事,分门别类记得整整齐齐,一丁点都没落下。
“大爷的,我觉得我就够不是人的了,你比我还不是人。”
跟他一比,苏继感觉自己简直是圣人一般。
“小贼,明天长安城茶馆说书的有题材了。”
说着,也在腰间摸出一个黑色布袋,伸手将这小本就扔了进去。
回过身来,见身后的书架子上,放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盒子。
管他是啥,先拿了再说。
三下五除二,把卧室值钱的东西拿了个干干净净。
见拿的差不多了,苏继才缓缓退了出去。
一出门见景丹在账房出来,好家伙,这偷账房的跟偷卧室的就是不一样,景丹身后背着的那个包袱比苏继的要大一圈。
师兄弟两人一对眼。
“走。”
刚要走,苏继伸手搭在景丹肩膀上轻声道:“我可没落你的款。”
景丹看着苏继的眼睛,瞬间脸色一红,道:“师哥,我去擦了。”
“......”
说着,不等苏继反应,景丹身影嗖的一下便又跑进了账房,一两分钟,景丹出来看着苏继道:“师哥,绝对没有了。”
苏继点了点头,两人都没走门,猫着腰一个瞬身便蹿上了墙头。
次日清晨
“当家的,谁留在咱家门口的银子。”
“你做梦没醒吧,咱家穷的一条裤子出门都换着穿了,谁能留在咱家门口银子。”
“真的,不信你看看。”
“妈呀,老天爷显灵了......”
类似于这样的场景出现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几乎被留下银子的都是穷苦却留有好名声的人家。
只不过每一家银子下面都留下了一张纸条:
好好过日子,若是日后富贵了,不要忘记陪你走过风风雨雨的那个人。
长安城家家对着天跪拜,唯独王家糖铺,一大早起来就炸了锅了。
掌柜的王庶,早上起来看到自己的卧室,瞬间有点不敢相信了。
卧室里空荡荡的,连把椅子都没了,就剩一张床。
王庶揉了揉眼睛,大喊道:“都起来,昨晚招贼了。”
不过,这贼也太过分了我记得自己的房间有装修过,怎么啥都偷啊。
“掌柜的,掌柜的,账房,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