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知道要想把带鱼沟凤凰岭包下来,没有千八百万是不可能的,就凭着在城市里打了一年的工就能有这么多钱?不是吹牛是什么?所以他们对吴迪的想法置若罔闻,吴迪见状也没犹豫,他一个高跳到地上,然后一手拽着爸爸、一手拽着妈妈来到自己的小北屋。
爸妈带着疑惑坐在小炕上,他们眼巴巴的看着儿子从炕角翻出一把钥匙,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一个黄澄澄的石头和厚厚的一摞子钞票以及好几个存折,这二老看到这些都有点傻了。
妈妈吓得从炕上差点没秃噜到地上,好在爸爸一把将她拦住,爸爸也得得瑟瑟的问这儿子:“二小子,这些值多少钱?你到底是不是贪污了?”
吴迪笑眯眯的捧起小瓷瓶说:“爸妈,这小罐现在最少值二十万,还有这个黄色的石头,这个叫田黄石,这东西现在能值千万,还有我的这些存折也有六七百万,爸妈,你们说,我这些钱能不能把带鱼沟凤凰岭给包下来?”
爸爸妈妈一起面无表情的点头,吴迪知道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其实,在一年前,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
吴迪将爸妈扶到炕上,然后平心静气的说:“这个存折是我中的一个大奖、这些存折是我赚的奖金、这几样是朋友送的,我的这些钱都是干干净净的钱,我还告诉你们说,要是没有老丁家这门亲事,我可能在五一的时候就和一个姑娘结婚了...算了,不提了。”说到麦佳琪,吴迪就觉得鼻子翅发酸、眼泪在眼圈中转了三转,最后一咬牙,将快要落下来的眼泪吞了回去。
因为吴迪从小就不是一个说谎的孩子,所以爸妈对钱的来源也渐渐的相信了,但是,爸妈如何的盘问那个姑娘是谁,吴迪却只字不提,他现在实在是不想说,最后爸爸一拍大腿吩咐妈妈,“老婆子,今天听儿子的,鱼和肉都炖了,咱们就喝五粮液。”
有鱼有肉再加上自家种的青菜,可以说是上等美味,一家人围坐在炕桌上边吃边聊,小侄女丹丹和老叔关系最好,她撒娇让老叔抱着吃饭,吴迪也乐得和小侄女在一起用餐。
爸爸平时话不多,但是喝起酒来话可不少而且好奇心也蛮重的,他喝了口酒问吴迪下一步准备做些什么?
吴迪回答道:“准备把带鱼沟凤凰岭包下来,我准备在带鱼沟修上一条道,沿着这条道就可以上凤凰岭,然后在岭上盖上一些房屋,就像度假村一样的东西,要是成型的话可以赚很多的钱。”
“可是那段盘山道太不好走了?那要费很大的功夫,要不行就把你哥也叫回来吧,咱们爷仨一起干?”
妈妈也来了兴趣,她在一旁也插话说:“我看也是,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不用家里人用谁?”
吴迪说:“明天我到县里研究研究去,我就怕办不下来。”
“是呀,以前就有人打凤凰岭的主意,可是没办成,主要就是因为带鱼沟的这条盘山道,”爸爸说。
凤凰岭可以说是整个辽营市里最好的一块风景了,但是这里的盘山道让人望而却步,因为盘山道就像带鱼一样的又细又长,弄不好就有翻车的危险,想上凤凰山最佳的解决办法就是从带鱼沟的沟底往上走,这样既安全同时又可以沿途更好的欣赏风景,这是吴迪自己想到的,可以说是天下独一份。
吴迪说:“爸,我想到一个主意,就是咱们可以在带鱼沟的沟底修建一个停车场,然后在沟底一直到凤凰山的路上修上台阶,这样的话就可以很安全的到达凤凰岭了,你看这么样?”
爸爸的眼睛一亮,“二小子,把你的软包中华拿出来,老爸尝尝啥味。”
吴迪掏出烟递了过去,老爸接过烟,吴迪帮着他点燃,老爸眯缝着眼睛深深的吸了口烟,说:“我看有门,就是这块山能不能包下来是个问题,反正老爸我是没那个能耐。”
吴迪看着老爸说了熊话,心里也知道这种事情还得自己来,明天自己就去村里找老村长吴登星去,不行,等户口本回来的,只有四脚落地才行,要不然他们在来一次闹婚可坏菜了。
吴迪想罢便专心的和老爸喝酒,一家人此刻已经将下午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二天一大早,吴迪吃过早饭之后便背着旧书包牵着小黑直奔凤凰岭走去,他要好好的盘算盘算、计划计划。
带鱼沟是通往凤凰岭唯一的一条沟底山路,也是一条不被外界所认知的一条小路,说是路其实并不好走,不用说山沟里的一条小溪常年潺潺不断,就说溪边更是怪石嶙峋、走起来一步一个坎,也只有吴迪这样的有一身功夫的人才能通过,外人也只有叹气的份。
吴迪牵着小黑从沟底往上走,一直走到下午一点多钟才来到凤凰岭,回头看去,就见满山的云雾飘飘荡荡,带鱼沟中的小溪真的如同一条银色的带鱼弯弯曲曲的没有个尽头,在山沟的两侧有着浓密的苍松翠柏,偶尔的鸟鸣在空空的山涧中回荡,更显山谷幽静和清新。
吴迪坐在山头上,从旧书包中掏出纸笔将眼前的一切勾画出来,虽然不像画家画的那么秀美,可也算能看的明白。
凤凰岭更加的秀美多姿,这里虽然不是什么高山,可是有句名言说道:山不在高有龙则灵,这凤凰岭就是这样一块宝地,据说当年樊梨花争东的时候曾经露过此地,因此留下了凤凰岭的美称。
凤凰岭不仅仅风景好、更让人留恋的是这里的大红苹果,满山的苹果树一到秋天红遍满山香遍满山,只可惜,这里山路崎岖、这些好东西只有烂在这里了,所以吴迪准备开发这些资源,当然,首先要做的就是承包下来,否则的话一切都是白扯。
吴迪在山上整整待了一天的时间才借着夕阳,顺着原路返回,他一到家就看见妈妈正在炉灶前烧饭,浓浓的烟从烟道中反出来,呛得妈妈“咳咳”的咳嗽不停。
“妈,你休息,我来拉风匣。”吴迪说着将妈妈拽到一边,然后坐在木板凳上拉着风匣,火苗腾腾的就窜了上来,只是这烟还是倒的厉害。
妈妈坐在一边心疼的看着儿子,好半天才说:“刚才李婶来了,把户口门送回来了,我和你爸没说什么。”
“嗯,让他们后悔去吧!”吴迪说完哈哈的笑了起来,妈妈也抿着嘴直乐,笑罢,她撮了一下吴迪的后背,说:“二小子,你说的那个姑娘到底是谁?还有没有希望?”
“当然有了,我有一种感觉。”吴迪笑着回答。
娘俩说着话,大锅里的饭菜也烧好了,这时老爸也回来了,一家人坐在炕桌上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吴迪就把今天在带鱼沟凤凰岭上看见的以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而且还把图样平放在桌子上,他指着上面和爸妈说:“爸妈,我们可以在带鱼沟的沟口修一个停车场,然后将沟底通往岭上的路修好,这样就方便多了,而且我们可以在岭上修建一些木屋和一些娱乐的东西,等到了秋天还可以弄一个苹果自採,还可以搞一些养殖,反正好多好多可以利用的资源,你们看呢?”爸妈在一旁不住的点头,就连小丹丹也拍着手叫好。
“广才在家没?”大铁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老村长吧?”爸爸说着话,穿上鞋“吧嗒吧嗒”的走到外面,没一会老村长吴登星在爸爸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农村人都有脱鞋上炕的习惯、还有赶上饭顿就要尝上几口的习俗,因此,老村长也没客气的盘着腿坐在炕里,吴迪给他拿过一个酒杯,倒上五粮液,老村长抿了一口酒之后瞟了一眼吴迪,紧接着看着吴广才说:“广才,今天老丁家把手续都还给你们了?”
“是的,二叔!”
因为老村长在村子的族人当中辈分高、是本家的一个二叔,所以,爸爸吴广才称呼他为二叔。
老村长叹口气,说:“哎,我也是为二小子犯愁,你们说说,这也老大不小的了,本来在公司干的好好的,怎么就腐败了呢?”
吴迪听了老村长的话,心里这顿生气,可是奶奶、爸妈都在这,老村长又是长辈,自己实在是不好分辨什么。
妈妈听了老村长的话有些不高兴了,她眉毛一挑,问道:“二叔公,您老人家是听谁胡说八道的,我们家二小子什么时候腐败了?有没有证据出来?”
“要啥子证据,满村满乡的人都知道...以前我还为二小子骄傲呢,现在是我看错了,哎!”老村长说着将杯中酒一口喝干不在说话,看他的表情很是伤感和无奈。
吴迪有心将老村长的酒杯抢过来不让他喝自己的五粮液,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大事要紧,再说自己是什么人也用不着和别人生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