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民医院
穿着警服的警员们堵在一间手术室的门口,贺澜霄一直在诊室门口徘徊不定,就在刚刚因为他自认为的失职让沈渝然受了伤。
[咔哒]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这里谁是沈渝然的家属啊?”
“我,我是!”
还没等医生的话音落下贺澜霄就抢着回答了,祁洲在一旁都还没反应过来。
医生:“沈警官这个手臂上的伤口很深,打了麻药一共缝了十一针,血液我们也把她的和那名犯人的拿去抽样调查了,两周左右有初步的检查结果。”
贺澜霄紧皱着眉又问道:“那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医生:“伤口不要沾水,按时换药,之后避免剧烈活动以免伤口抻拉再次撕裂,而在疑似感染HIV的观察期间要注意洗漱用品什么的不要混用。”
“好,谢谢医生。”
其他人也附和道:“谢谢医生,谢谢。”
“不客气,等她出来吧。”
医生前脚刚走沈渝然就从手术室里跟护士一起出来了。
她动了动绑着纱布的手臂有些疼,但她还是一副故作轻松的样子对其他人说:“走啊,吃火锅去啊!”
柯诺第一个走上前去扶着她说:“真抱歉,你是因为我受伤的,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去保护你。”
她摇头笑着说:“没,怎么能怪你,本来我就是去那抓人的。”
贺澜霄看见她笑容满面还挺开心的样子心里更加生气,他走过去从柯诺手中把她接了过来。
“还疼不疼了?”
“现在不疼了,麻药劲还在呢。”
他紧皱着眉碰了碰她手臂上的伤口。
祁洲走过来叹了口气说:“行了,都出这么大事就别吃火锅了,都各回各家吧充足精力明天审案,我送柯诺回家,老贺你送小然先回去。”
贺澜霄歪头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不说我也一定会送。”
说完他牵着沈渝然的手就要走出医院,其他人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两人的背影咂了咂嘴。
祁洲:“我也没说什么啊?对我这么冷淡干嘛?”
柯诺:“他这是担心小然,你瞅瞅他那个样子都急的不行了,小然还在观察期他更害怕了,万一真感染……”
“闭嘴。”,祁洲看着她低声斥道。
柯诺被他的语气吓得怔住了。
他又说道:“她不会感染的,结果还没出来别乱说话。”
说完他拉起她的手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几个警员唉声叹气道
“真挺担心沈副队的。”
“女人要是拼起命来真连自己生命都不顾了。”
“她真得病怎么办?”
“死路一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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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车上
沈渝然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她心里不仅担心的是自己的手臂还在想那个铃铛的事。
“为什么廉孟会有一模一样的铃铛?难道他是那个人吗?那个女人的死因是不是也知道了……”,她心里不由得产生了许多猜想。
贺澜霄开车比平常更稳了不想让她在受到一点颠簸,他心烦意乱的状态没被沈渝然察觉到,但也掩盖不了他的烦躁。
三十分钟后,沈渝然家的小区。
她披着贺澜霄的外套下了车,晚上的气温骤降,晚风吹的很急,贺澜霄把车停在路边跟着她下了车。
她走到楼口台阶才发现身后多了个人,“你干嘛还跟着我?”
贺澜霄踏上一级台阶拉起她的两只手在比较着什么。
“怎么了?”
“你又做了一件既危险又令我生气的事情,你知道吗?”,他低声阴沉着问道。
沈渝然紧张的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他闭起眼沉思了一会又抬头大声地斥责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违反了警局的规定,不服从上级指挥就随意带着队员行动,你胆子挺大啊沈渝然?”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正经地叫出她的名字,让她感觉到不太习惯。
她也很正经的反思道:“下次不会……”
他又大声冲她喊道:“你tm还想有下次啊沈渝然?你自己看看你的手,那把刀上的血带着病毒,我都怀疑你是在贫民窟长大的,你为了挣这点破钱你tm是不是连命都不想要了?”
她被凶的不敢说话,把手从他的手掌里挣脱了出来。
“我问你话呢,你说话啊?!你知不知道如果真感染上这个破病最后死的会很惨?”
沈渝然舔了舔唇她知道贺澜霄也是因为担心她才会说这么狠的话,她也后悔了,她见过感染艾滋的病人,发病的过程到最后都不好受,她也怕。
她委委屈屈地说:“你骂我骂的怎么这么狠啊,我也是不注意才让他划伤的。”
他又踩上了一个台阶低头眼神微沉地看着她:“我不骂你,你有记性吗?”
她低头不敢看他:“嗯……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她刚转身就被贺澜霄又拽了回来,他右手扣在她的脑后压低声音说道:“我说完话了吗你就想躲。”
还没等她把话吐出口,她的嘴就被贺澜霄温热的唇堵住了。
“唔……”
她想反抗却变得无力。
贺澜霄吻在她的唇上,用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关接着在她舌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瞬间,血珠就冒了出来。
沈渝然吃痛地身子一激灵,她推了他一下又被抱得更紧。
他开始肆无忌惮地吻着她又含糊不清地说了两个字:“咬我。”
她清楚,如果真咬破他的舌头,她真感染了HIV那么他也一定会被感染。
贺澜霄见她迟迟没有任何动作就使劲咬了自己一口。
血腥味迅速在两人的口腔里扩散,两人循序渐进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反抗和挣扎。
过了三分钟后,他的手放开了她,可唇瓣还在轻点着她的唇。
“如果我真感染了艾滋,它也会传染给你的。”
她慢吞吞地说出了这句话,还没从刚才的吻中缓过劲来。
贺澜霄用唇蹭了蹭她的脸,又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冷静地说道:“要死一起死。”
突然间,不知是什么东西点了一下沈渝然的心,在她心里那处许久未被照射到的角落被贺澜霄的一句话点亮了。
一束光撒进了她的心里。
他又在她肩上蹭了蹭说:“跟我回家。”
“我们又不是在谈恋爱,我干嘛跟你回家?”
他抬头弯唇一笑说道:“嘴都亲了还不能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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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澜霄家
空荡的卧室里只有沈渝然一个人躺在床上。
他家装修的很单调简约但又不失格调,黑白灰三色主体,家具陈设的很整齐,但还是空落落的。
空旷的屋子让她害怕地睡不着觉。
“咔哒咔哒”,客厅里总传来打火机点火的声音。
沈渝然知道贺澜霄还没睡,她穿着拖鞋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客厅里,电视亮着可却没有声音,宽大的客厅里沙发摆在中间,沙发上贺澜霄抽着烟。
她走到沙发后面看见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旁边还有三四盒空烟盒。
“都凌晨两点了,你不困吗?”,她小声胆怯地问着他。
他简单地瞟了她一眼说:“还不睡觉,等着我呢?”
她没有回应他这句话而是问道:“你是因为我的事情才担心地睡不着觉吗?”
他把烟头怼在烟灰缸里,伴随着烟被熄灭的声音说道:“是,你很让我心烦。”
听他说完这句话后沈渝然心里感觉委屈地很,本来她就已经伤的很严重可贺澜霄这一晚上说的都是责骂她的话。
“那对不起是我让你心烦了。”
他看着她的一双眼睛冷冰冰的,其实他并没有想要骂她的意思,他也是在怪自己没保护好她。
沈渝然又伸出藏在睡衣袖子里的手说:“我陪你进屋睡吧,这样咱俩睡的都安心一点。”
他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你不怕我要了你?”
她顿住了,这件事她确实没想过。
在她的心里贺澜霄一直是一个含蓄不会表达自己情感的一个人,可今夜却让她改观了。
“不怕,中间隔一个被子,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这番话彻底把贺澜霄逗笑了,他起身抱起沈渝然径直往卧室里走去又带着挑逗的语气对她说:“我们之间缺点信任感,你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