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恒说的很轻松。
付一白听了很难受,他也知道穷的无法解决温饱的自己不该为富人的生活担忧。
只是看着和小白打成一团的单纯女孩任淼淼,又瞅了瞅趁自己出去,默默塞进他包裹里面一袋银两的任天恒,鼻子一酸,沙哑的说道:“我该收摊了,保重。”
说完付一白向任天恒塞了一张纸条,并轻声说道:“不要让别人看到。”
“保重。”
任天恒心中一凛,只见付一白转回头默默收拾着包裹。
付一白的包裹很大,除了‘逢凶化吉’的招牌,其余物品被他一股脑的装了起来,没有任何修为的小身躯扛着一个连大人都畏惧的重物,速度却不受丝毫影响。
“走了,小白。”
直到今天中午还对付一白充满警惕的小土狗,大概是兔肉的缘故,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由于腿有点短,期间还摔了一个跟头。
“小道士。”
付一白回头,正好看到挥手的淼淼姑娘迅速收回了手,藏在了任大叔身后,呆毛也弯了下去,表示不舍。
“招牌不要了吗?”任天恒指着“逢凶化吉”四个大字问道。
“用过一次的东西就让他随风而去吧!”付一白故作潇洒的说道。
任天恒若有所思,他可不信一个没有任何修为少年能在满是修士的世界闯荡这么久没出过任何事,除非他有真本事,就像这‘逢凶化吉’四个大字一般。
付一白正准备回头,却看到小姑娘任淼淼缓缓递出了木板,尽管小姑娘手抖动的厉害,付一白依稀看到一行灰色的大字:“道士锅锅,小白,呜,还能再见面吗?”
付一白笑着点了点头,扭头时鼻子再次一酸,一脚踹在小土狗屁股上,不等它哼哼唧唧,便骂骂咧咧着:“走了,不过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小土狗有点委屈,想揉够不到自己的屁股,眼看付一白走远,忍着痛跟了过去。
付一白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还留着一丝遗憾。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没实力的时候看啥都遗憾,有实力的时候做啥都硬气。
只是付一白不知道的是,在他走的时候古董商贪婪的看着他包裹里的钱和罗盘。
还有一对父女看着付一白身后的小土狗说道。
“爹,你看这个白白的动物像不像麒麟?”
“宝贝啊!你是不是魔怔了,一个走路就能摔倒的小土狗咋可能是麒麟呢?那麒麟估计早就化成劫灰了了吧!”
“再说了,咱们来此是给你找个小师弟的,奇怪,明明卦象显示在这里,怎么到了突然消失了,你这师弟命格当真独特。”
少女狐疑的看着中年道士:“爹,你确定是找师弟的?”
中年道士听到后有些不满,语重心长的说道:“槿儿啊!你爹我这种老实人,除了想收个徒弟,还能干什么?”
“那我怎么看到昨天你摸着那位姐姐的胸走了进去。”少女指着春风楼前正在接客的春花说道。
中年道士听到后老脸红了大半,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解释道:“你爹爹我和菊花派的大长老剧华灿只是在里面商谈一件关于天下修士共同进步的大事,谈论的久些。”
少女听到后点了点头:“确实,爹爹你进去后,剧伯伯摸着另一位姐姐的胸走了进去,和你一样一晚上都没出来。”
听到这话,中年道士松了一口气,他算是怕了这个喜欢跟踪自己的闺女,整的自己一点隐私都没有了,等她十八岁赶紧给她说门亲事去,不然这日子真没法过。
只是没想到啊这老剧这狗比竟然也好这口,改天可要好好感谢感谢他。
“除了爹爹和剧伯伯,我还看到了逍遥宗的逍遥子伯伯,剑宗的古剑叔叔,御兽宗宗主伯伯的双胞胎儿子,星河宗的宗主任天星伯伯,清水派的副宗主伯伯,佛门的无空伯伯…”
“槿儿啊,别说了,他们都和你爹我一样肩负着修真界的重任,我们在商谈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眼看少女手指头快数不过来了,中年道士立刻制止了她,他的身体可在颤抖啊!这可都是震惊一方的大佬啊!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不亚于修真界一场大震动啊!同时恨恨的想:“这些老色懒,家里的媳妇那个不是貌美如花,干嘛非要去这些地方,你去就去吧!还都要去春风楼。”
“那为啥峨眉派的,以及这些师叔师伯的娘子,这些女子为啥不跟着来,他们的修为同样高深莫测啊!”
“槿儿啊!你不懂,有很多事需要我们男人去默默承担着。”
“那…那你们为啥要摸大姐姐的胸。”
“呃…什么……没有的事。”
“可我带了录影石。”
“……”
这可把中年道士给吓坏了,连哄带诈把少女的录影石骗了过来立即销毁,考虑到吃忘忧草容易降低少女智商,反复交代着不要把此事说出去了。
……
“习坎,入于坎窞,凶。”
“任家子弟皆被跟踪,两大家族已将宋家包围。卦曰:有修士出手,盛阳城其余两大家族联手,三日后任家将亡。无解杀局,建议:立即逃或者在家族内快速建一躲避密室,可有一二人生还。”
只见任天恒心神巨震,练气八层的青木气劲显现,那张纸条迅速被震成粉末。
投桃报李,这是任天恒唯一能想到的一句话,他并没有去找那付一白,他也终于明白少年道士临走时的意思。
任家都解决不了的事,没有修为付一白也无能为力。纸条上说的很明白了,只有一二人可生还,说明此事只能自己知道,知道的人多了八成又是全灭的死局了。
至于可信度,任天恒看了一眼东南角明面上跟着他的王家子弟,以及歪脖子树上两个藏在暗处的练气八层老家伙,心中了然。
“爹爹,肿么了?”
“?????”
“上面写的什么?”
任淼淼踮着脚依旧看不到纸条上的字,着急的吧木板伸到任天恒的眼前。
任天恒和煦的笑了笑,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小女孩的脑门,把他的呆毛压的一翘一翘的:“没什么,你的道士哥哥在祝福我们呢!还说下次要领着小白来咱家看你。”
任淼淼头上的呆毛再次欢快的竖了起来,木板上的字似乎也在跳动着:“真的吗?”
任天恒认真的点了点头,心里很沉重。
……
夏日的天很漫长,沿河的风带着泥土的芳香刮了十几阵才将那丝炙热吹散,黑暗幕布缓缓舒展开来。
圆月悬在这个灯火通明的盛阳城上空,一切却是那么的神秘和热闹。
与白日不同,夜晚的盛阳街店铺一个接一个敞开着门,家家门前吊着红色或者黄色的灯笼,从外侧看,那灯火连着宛若腾飞的巨龙。
付一白艰难的从盛阳街熙熙攘攘人流中挤出,回头望去,灯光、月光、人流、房屋的影重叠在一起,陌生又熟悉,喧嚣而又静谧。
“大概静谧的就是自己吧!”付一白自嘲的想着。
他看着这条街,忽然想起了上一世逛庙会的场景,他就这样和父母一起,同样是街上吵闹的一员。
后来他一直忙碌工作,后来直到父母去世时,他回过头却抓不到二老的影。再后来,他穿越了,不,准确来说,他这第二世重生到了这个修仙的世界,保留记忆的那种。
其实重活一世付一白要的很简单,不求像什么狗屁穿越小说主人公一样傲立世间,独霸天下一类的。
他只想一家人和和美美,团团圆圆安稳度过一世。
但他失望了,从他出生那天,他就赋予了与众不同的东西。
就是能看到别人未来发生的某件事或者更多的事,他最先看到了父母会在他一岁那年去世的事,他拼命练习着说话,事愿人为的是他如大多儿童一般只能说一些零零散散的字。
“爹…娘…死…逃…”是他一直重复的话,可是没有人相信。
付一白一岁那年,眼睁睁的看着父母被残忍杀害后,他就成了众人厌恶的对象。
村里的人纷纷说他是灾星,说他不详克死了父母,老一辈建议把他沉湖,大多数人默认了。
把他沉湖的大叔看他可怜,用木板把他托起,让他自由飘荡在湖中后便走了。
在大叔身上他又看到了三年后杀他父母的人又来屠村的事件。
从这一刻起,那变强的心便如树木扎根般烙印在心中,久久不能停止。
前提如果能活着的话。
不过他还不算倒霉,被一个能掐会算半只脚入土的老半仙从湖中抱了回去。
他清晰的记得老半仙是抱着他飞出湖面时,那双满是皱褶的脸扬起的笑很温暖。
老半仙是靠算命为生的,期间教了他很多东西,甚至有不少修仙的淬体的功法,都传授给他过,不乏一些高深莫测的功法,付一白全都试过,但都无法修炼。
淬体的法门没有效果,修仙的法门聚不了气。
不过老半仙意外的发现,这个被人抛弃在湖面的小屁孩在算命上颇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