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姓青年简直快要气炸了,我写的诗词,没有上的李公子林公子的眼也就罢了,但好歹也没有批评,众人不都是如此嘛?而你徐烁是个什么玩意儿,竟敢如此嘲讽我等。
就在刘姓青年感觉自己那一块遮羞布已经被徐烁狠狠扯掉时,李显孝发话了:“诸位,诸位,请静一静,且听我一言,这位公子,想必是作出了什么惊人之章,才瞧不上之前所他人作之词,且听他诵来,好坏是非容后再论,可否?”
“是啊,那厮,看你能作出什么文章,竟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哼,快快诵来,我到要看看有几斤几两。”
众人心愤难平,但也都附议,一是给李显孝面子,二是若是这厮作的不好,再去声讨。
徐烁才不管众人怎么说,这话本来就是他故意说的,不过令他惊讶的是这李显孝所言之语,不在乎赶鸭子上架,但是仔细一听,倒有一些争对。
徐烁细细回想,难道前身的罪过此人不成?所思无果,不禁抬头看了李显孝一眼,却发现李显孝一直若有若无的看向璎珞,不免心中大白!
哼,贪图美色,然后让我出丑,再款款相救?不仅我感恩戴德,而且还能收获璎珞芳心?
这个时代的女子,最是受德,从来不敢破坏规矩,就算是有夫之妇,看上了别的汉子,与之私通,若是有一日暴露在人前,也会毫不犹豫,自尽而亡,因为她也觉得已经不配与他们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了。
男子好逛青楼,女子就只知道女红不成,非也,女子也知道喜欢自己的如意郎君,这个时代的女子尤其喜欢文人,若有才子,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又有名声在外,那个女子不为之侧目?
哼,这李显孝好生阴险,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徐烁想到这里便看向李显孝,目光灼灼,慢悠悠道:“这位李公子,方才宴前所言可是真的?”
这下轮到李显孝蒙了,宴前,那句啊?
不禁呐呐的问道:“这,兄台所问是显孝那句话?”
徐烁不假思索的回道:“就是你宴前说,若是诗词作的好了,还有奖赏?可是真的?”
李显孝恍然大悟:“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一下林兄,”
林筱也是没好气道:“显孝所言自是真的,若这位公子所作确为上乘,某自当在寿辰之日领公子前往。”
徐烁苦笑着摇摇头,心想难道在你们心中,参加个什么寿宴,竟然比二百两银子更加珍贵么?
不由得问道:“在下不是说参加寿宴之事,而是那二百两纹银可是当真?”
满堂之人皆是错愕,终于有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随即众人皆是哈哈大笑。
“哈哈,这人好生有趣,结交达官显贵的机会,在他看来还不值二百两银子来的实惠?”
“呵呵,谁说不是呢,身为读书人,竟然所求区区铜臭之物,我休于他为伍。”
李显孝也不复往日之笑容,一脸呆滞,片刻后看向林筱,苦笑摇头:“看来林兄的善缘还不值纹银二百两啊。”
林筱也是惊讶,心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读书人,随即又听到李显孝的打趣,不觉更是苦恼,当即站起身来,看向徐烁:“莫说二百两,若是兄台所作文章合我之心意,便是四百两白银又有何妨?”
徐烁眼神大亮,似有精光,盯着林筱,良久后,在林筱都架不住这灼人目光时,才听得徐烁幽幽传来一句:“此话当真?”
林筱没好气道:“当真!”
徐烁定下心来,想来堂堂州牧之子,一个衙内官二代,是不会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毁其声誉的,不免沉心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诵出我所作之词。”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林筱听闻,不免惊讶,这用词,这文笔,还真的是有独到之处,不过也只是略强别人一筹,不过这词应该还有下阙,心中不免更为期待了。
李显孝则是听得出来文章好坏的,这首词只是上阙,便能感觉到绝对非凡。
这用词填字的巧妙,以及词中意境,都是上乘。莫说堂下众人,便是自己所作,也不可能比这突出,不免神情有些阴郁。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徐烁一手背着,一手放于胸前,昂首扩胸,一副世外高人之相,轻瞥一眼,看见璎珞都是张大了嘴巴,惊讶的看着自己,眼神中竟然好似有了小星星一般,不免越发豪气。
心中想到:像极了以前给学生上课的时候啊!真怀念。
“嘿,妙啊,这词上阕和下阕都是上乘之作,尤其是那一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真的是文笔极好。”众人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不免议论纷纷。
“是啊,那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简直把梅花写活了啊,这冬春之际,梅花堪称万花之主啊。”
林筱也是眼睛发亮,这首词,比起古往今来众多写梅花的诗词,也不沉多让了。
李显孝一脸苦闷,可怜自诩为庆州第一才子,今日竟然被一个不知其名的小子抢了风头,本来还想我作之词压轴,谁曾料……唉,在这首词面前,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林筱已经心思活络起来,不禁快步走了过来,来到徐烁年前,才发现旁边竟然还有一个小姑娘,到现在也是顾不上计较,盯着徐烁,语气极低:“这词,可有名字?”
徐烁避开了林筱灼灼目光,心想这人怕不是有短袖之好?听得所问,只好轻声道出:“名曰:卜算子·咏梅”
对不住了陆游先生,只能拿您的诗词装~了,不过也是为了粮您的诗词在这个世界发扬光大,可不能怪罪我哦!
林筱下意识的赞叹道:“好,此词就算在诸多咏梅诗词中也算是上乘之选,尤其是那一句: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更像是这位兄台本无意参与此次诗会,却被别人提及,无奈出手,一首词便压的众多才子抬不起头来!”
李显孝还是未起身来,只是坐在那里,满面笑容,目光则很是深沉,总感觉这姓林的意有所指啊?
众人也是不吝赞赏,纷纷附和,尤其是那刘姓青年,更是拍手叫好:“我等本以为这位兄台本哗众取宠之人,奈何真才实学,满腹经纶。那一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不仅是梅花最为赞誉的美词,高尚无一,不也同是兄台性情如此嘛!之前批评我等,现在想来自己所作之文章,倒是越发羞愧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可笑原本我还气愤不已,现在想来确是我等才学捉襟见肘啊!”
“对啊,以前咱们这庆州,年轻人里只有李公子称得上第一才子,而今天才发现原来我庆州也有其他才华横溢之人啊。庆州大幸也!”
四周一片称赞,而徐烁这个当事人确实一脸懵,怎的抄的一首诗词,怎么就成了我真性情了!看了看那刘姓青年,心想难道我真的很伟大高尚,自己却没有发现?
林筱也是一脸真诚,不仅语气平和中略显敬意,而且还略微俯身,拱手道:“原来我庆州还有如此之人物,敢问兄台名讳?”
徐烁朗声道:“小弟就是这庆州人氏,姓徐名烁字业恒,承蒙林公子抬爱,今日所作《卜算子·咏梅》赠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