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徐烁的卧室里又有了微微的烛光在闪烁。
徐烁在从各种典籍中寻找这越隋帝的身影,史书上的记载,对越隋帝的评价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武就不用说了,他统领的时代,是整个大越有史以来最强盛的时代,至今仍然有三国是建立在他打下的天下中。
文,作《论语》、《诗经》、《礼礼》、《尚书》、《乐经》、《春秋》等传世大作,推荐科举取官,完善宫廷礼仪。
徐烁不禁破口大骂:劳什子的剽窃犯,把孔圣的功劳安插在他头上。不过一些涉及前世典故的文章句子,倒是有所改动。
转而一想,自己好像也剽窃过前世的诗词大作,也就悻悻的不在多语。
良久才冒出一句:“额,穿越者的基操,勿奥利给!”
……
转眼间,夜深了,徐烁也浏览完了有关于越隋帝的所有记载,果然除了剽窃一下前人的智慧之外,有关于前世的一切,一丁点儿也没有。
这不禁给徐烁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这下剽窃一些书籍文章,额,创作一些文章可真是一点压力都没有了。
言罢,便心满意足的上塌就寝。
第二天一大早,徐烁是被肚子疼醒的。
可能是昨夜睡觉不太安稳,也可能是昨夜吃的过多,总之这茅房蹲了整整一个钟头。
而等到徐烁出了茅房第一句话就是:擦,若是将来做了大官第一件事就是让巧匠司的人全部都去研究怎样造出卫生纸。
与前世古代一样,这厕筹,和牙具、皂角、调味香料。号称现代人穿越古代最不能适应的四种生活用具。
牙具,说白了,刷牙的工具,可是现如今只是找一些光滑细腻的木棒沾点盐渍刷一刷。这还是条件好的,须知现如今的生产力来说,盐,死贵死贵的。
皂角,不是现代的香皂,就是那种劣质的,用花瓣凝固起来的块状物,所有人洗澡用它,洗头发用它,洗衣服也用它,哪儿有洗发水沐浴露用的舒服。
调味料就更不用说了,匮乏的出奇,别说什么花椒八角,盐和油都是战略物资。
厕筹就更不用说了,没有多少条件的,土块木棒都是好东西,徐烁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一捆削的光滑圆润的木棒,那滋味,不足以对外人道也!
昨天采购了一些物资,其中也包括纸质步质的厕筹,和麻步差不多,虽然徐烁没用过砂纸,但是料想应该所差无几罢!
正在徐烁骂娘跳脚的时候,璎珞脆生生的走过来,细声细语道:“少爷,昨日来过的那些秀才老爷今日又来拜访了。”
徐烁不禁头痛,本想睡个回笼觉的,看样子是没戏了。
“去请他们进来,到主厅用茶,我去换身衣服。”
璎珞跑到门口,请了那几个秀才进来。
为首的正是那刘毅,不禁问到:“这位姑娘,徐公子起床了么,若是我等打扰了公子,那可真是罪过。”
璎珞莞尔一笑,那风情竟是把这一群读书人愣住了,不约而同的心里暗道:这徐业恒好福气啊!
璎珞对着刘毅盈盈一礼:“回刘公子话,我家少爷自然是早早起床了,不过听闻诸位公子前来拜访,少不了要换一身体面一点的衣服来迎接各位公子,诸位请随我来,先饮些茶水,我家少爷马上就来。”
带着刘毅等人到主厅入坐以后,便听得刘毅大声夸赞:“这徐公子府上虽然简陋,但是干净整洁,而且这位姑娘知书达理,聪慧过人,且年纪虽小已然有了倾国倾城之姿,这徐业恒可真是好福气啊!”
其他人也是连连附和,倒是璎珞虽然脸色微红,但也落落大方的笑着还礼。
开玩笑,州牧大人都见过了,也就更加不在意这些还未有功名的才子夸赞了。
只是一想到徐烁,还是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倒也不知道是少爷的福气,还是自己的福气。
恰巧这时,徐烁走了进来,一套修身的湛蓝色长衫,配上同色的坎肩束带,倒也一表人才。
刘毅等人也是见到徐烁来了,纷纷起身见礼。
徐烁一一还礼,末了才问:“诸位刚刚在笑什么呀。”
刘毅等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道:“我等刚才是说,这庆州城沉寂了这么久,突然冒出一个大才子,而且此前竟然不闻其名,羞煞我也啊!今日拜访,见徐兄府上一位丫鬟都是如此的知书达理,美艳无双,都在暗叹徐兄好福气呢!”
徐烁闻言,也不禁一笑,心想这小眼塌鼻的刘毅,虽然其貌不扬,这夸人拍马的功夫可是炉火纯青啊。
那日在碧云楼看他左右逢源,人缘极好,就知道这是个妙人儿。
徐烁道:“刘兄有所不知,璎珞自幼与我一起跟着我爹读书识字,也不过是比一般姑娘家多识得一些字罢了!至于我,在下可称不上什么才子,读过一些书,随口胡说罢了。”
这时边上那个李姓秀才也是笑道:“徐兄不必自谦,你那首《卜算子·咏梅》早已传遍了庆州城,不出几日可能周边的府城都要打听徐烁徐业恒是谁喽!”
刘毅闻言,也是苦笑:“这样一来,怕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等“为赋新词强颂梅”喽!”
说完幽怨的看着徐烁。
徐烁连忙双手合十,看向众人,被一群男人满脸幽怨的盯着,换成谁也受不了,连忙出口做声。
“诸位,之前确实是在下口出狂言,但也实在是事出有因。只是因为那时家父过世,自己闲来无事做了一首小词,那日恰好想起,脱口而出,不曾想唐突了各位,还请诸位赎罪。”
刘毅等人惊奇,不禁问到:“徐兄可否诵于我等,也好听一下是何等大作?”
徐烁乐道:“大作谈不上,即兴小赋而已,既然诸位想听,那在下就献丑了。”
他缓缓站了起来,盯着远方,若是有现代的人看到,不禁说上一句:装的一手好叉。
“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刘毅等人眼睛一亮,虽不知徐烁为何而发愁,又是何等的环境下作的这词,但是文采斐然,两阙中叠加的强调,相得益彰。
是一首难得的好词。
众人不禁纷纷叫好,言语间也是淡淡的对徐烁产生了一点敬畏,虽说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是文人也分
三六九等,与官职身份无关,你文采比我好,我尊敬你,在古代来说就很应该。
达者为师嘛!
徐烁倒是没有什么看法,只是心里默默地闪过一句:一直剽窃一直爽啊!
之后璎珞便是忙着端茶倒水,听着这些文人才子高谈阔论,而自家少爷偶尔附和,偶尔反驳,气氛倒也融洽。
渐渐地日上三竿了,徐烁也是渐渐地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这群人,读了一些所谓圣贤书,就觉得自己可以安邦强国了,高谈阔论,有些话简直大言不惭,说来可笑,徐烁感觉周围坐了一群赵括。
和现世的吹牛不同,人家吹牛都是高升啦,赚钱啦。这些是啥?张口治国,闭口荡寇的!
不多时刘毅叹道:“徐兄果真好文采,不过徐兄现如今一来有文名,二来也有了一些资产,何不翻修一下府邸,或者直接另买一套?”
这时又有一青年道:“刘兄此言是极,徐兄如今也是这庆州城内有名的才子,这居所也着实简陋了些,也是不符合徐兄身份哪!”
徐烁笑道:“贫寒简陋与否,住我已是戳戳有余,无论如何,这“祖宅”我是不会变卖的,过几年可能会去京城见见世面,到那时若是有意,就在京城安家喽。”
刘毅等人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徐兄高见,像徐兄高才,就算去了京城,自然是如鱼得水,而我等,除了考取到功名,否则去京都生活,便如水沉大海,翻不起一滴浪花。”
徐烁笑到:“刘兄谬赞了,再说,去京城也是过几年的事情,眼下来说,也是过于急促了,至于这宅子,也是住的安心。”说罢看看日头,便向诸位抱拳道:“前些日子口误,倒是有辱各位文名,今日就借这寒舍,正诸位文名罢!”说罢便摆手让璎珞去拿笔墨。
刘毅等人好奇,莫非徐业恒今日要写诗词赠于自己?心想不能吧,我等和徐业恒之间交流还没有达到这么深的地步。
古人很看中文名,写诗相赠友鹏也是常有之事,只不过若是这朋友和你不熟悉,日后做了什么错事,那你这是遇人不淑,有损声名。
等徐烁摆好笔墨纸砚,开始落笔,刘毅等人纷纷过去观看,不禁觉得徐烁这书法简直好极了。
徐烁前世是语文老师,书法之道不说是大家,但也不差,尤其是钟爱柳体楷书,临摹也是惟妙惟俏。
刘毅等人轻声念道:“《陋室铭》”?这是写给这宅子的铭文?
所谓铭文一般都是刻在房宅,墙壁,甚至棺材,床榻和墓室的铭文,多半是一些古经典故。
刘毅等人哭泣不得其解,不由得静静看下去: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古陈德仲谷,前越隋闻亭。圣人云:何陋之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