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丫鬟萍儿慌慌张张的跑进院子里大喊大叫。
院子里花草旺盛,散发着浓郁的花香和青草的清香味,掺扎着泥土的味道。
这其中最显眼的是两可棵古树,坚挺的枝干,古朴典雅的树皮,还散发着朴实无华的香气。这是上好的龙潭木。多少人想求一棵龙潭树,但只能欲而不可求。而且龙潭树也是一种上好的灵药,曾有一些大人物愿出百万灵石得一棵龙潭树。
但是这个败家子,在两个树中间搭了白色的渔网,渔网的两段结结实实的绑在上面。悬空的渔网上躺着一个16、7岁的少年,他惬意的躺在上面享受着太阳的温暖。
萍儿的呼叫声惊醒了少年,魏镇京朦胧的睁开睡眼,开到来人,迷迷糊糊的问:“萍儿啊,又发生什么事了,有本少爷嗮太阳重要吗。”
萍儿拉着魏镇京的胳膊,要把他拉起来,焦急的说道:“老爷回来了!”
魏镇京打了个激灵,身子一扭,连着渔网一同翻转180度,摔在了地上,脸与地面来了亲热的接触,吃了一嘴灰。
魏镇京从地上爬起,吐了口吐沫,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嘴里还自言自语:“那老家伙不是去上朝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拍下了身上的灰尘,魏镇京连滚带爬的跑向院子内的一个圆石桌,抄起桌上的一卷书,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扯着嗓子开始读起书来,萍儿就站在一旁陪侍。
“万钟则不辨礼仪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
正读得起劲,魏镇京突然感到后背一凉,冷飕飕的风轻轻划过脖子间,让魏镇京感到一阵惊悚,他感到就像一个刀客拎着把砍刀,将刀背放在上面,就怕刀客手一抖,那砍刀就不小心划开了他的脖子。
魏镇京僵硬着扭过脖子,看着正在冷笑的魏延,故意吃惊道:“爹,你回来了。”
魏延冷冷笑着说道:“我儿子还真是努力学习啊,可千万别过度劳累,导致身体不好啊!”
魏镇知道这老头在嘲讽他,但是他却摆出一副非常单纯的样子,眨巴眨巴清澈的眼睛,腼腆地说道:“孩儿惶恐,竟让父亲担忧,但孩儿学习是一种爱好,孩儿当真热爱学习。”
看着那张腼腆害羞还有几份真诚的脸,魏延的嘴角剧烈的扯了又扯,嘴唇上下!来回打着颤。
对于像魏镇京这样的贱人,魏延认为应该用一些对待贱人的——特殊手段。魏延默默地从怀中掏出麻绳、一个特大号的木棍。魏镇京见形式不妙,很自觉的想后退去,却被魏延一手捉了回来,用麻绳将其结结实实地绑在树上,抡起特大号的木棍……
萍儿见此默默的离开了院子,连着院子的门也关上了。在门刚好闭合的那一刻,一声撕天裂地的吼声穿过门传入萍儿的耳朵里。
萍儿吓得一激灵,默默在心中祈祷着:“但愿少爷还能留口气。”
……
“爹,我真的在好好学习。”
……
“爹,我错了,我真的会好好学习,你别打了!”
……
“爹,我发誓我以后认真学习,否则我爸在上厕所时掉粪坑里淹死。唉!爹,你咋还使劲了!”
……
一阵阵杀猪叫的声音从院子中传出。
居住在魏家院子附近的居民虽然经常听到这杀猪叫般的声音,但是每次听到都感到心惊胆颤。甚至有些家中的父母在孩子不听话时,就会说:“看到魏延大人吗,你要是在不听话,我就像魏延大人打他儿子一样打你。”
虽然这是父母再骗孩子,毕竟要真像魏延那样打孩子,可能打着打着,孩子就没了,但确实管用,每次家长们一说这话,那些孩子立马不闹了,安安静静的呆着,不敢在耍脾气,生怕父母一个不小心会打死他们。
侍卫们整齐的站在院子门口,愉快地聊着天。之所以侍卫们敢在这时聊天,是因为魏将军对于下属还是很客气的,只要不是下属犯了特别大的过错魏将军一般都是不会追究,而是宽容笑着提醒道。魏将军对待下属想自己的孩子一样,他的下属为了报答他,在战场上英勇杀敌。所以魏家军,是祁国最强的军队,是帝国一把强而有力的刀。
“离魏家军一百里的敌国军队一旦听闻到了魏家军的名号,会吓得不战而逃!”这是流传祁国的民间的俗语。
尽管这句话显得太夸张,但也足以看出魏家军的强大和在祁国人民心中的地位——不败的天兵!
侍卫们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总感到心中放了一个疙瘩。像魏将军这样的英雄人物,怎么就生了一个废物、懦弱、懒惰的儿子呢。
“唉,少爷挨了这么多次的家法伺候,为何就不涨涨记性呢。”一个侍卫冷冷的说道。
“呵,挨家法就挨家法,结果他还没脸没皮地大喊大叫,导致京城的大人物没有一个能看得起他的。”另一个侍卫接话道。
“是啊,这大概也是左司丞相退婚的理由吧。”
“虎父有犬子啊!”一声长长的叹息从侍卫们传出。
“好了,不要再继续议论少爷了。”轻缓而又沉稳的声音硬生生打断了这场谈话。说话着是唯一一个坐着的侍卫,年纪与魏延相仿,一嘴胡渣,他的右眼是灰白色的,很明显,那是只瞎眼。他的名字是齐殇,是最早跟随着着魏延的那批人之一。曾经斩杀了一个敌国的大将,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一只眼睛。后来就被魏延收为他的亲侍。
齐殇看着那几个对于魏镇京议论纷纷的年轻侍卫,淡淡的说道:“说的多了,活着的机会,就少了。”
此言一出,那几个侍卫立刻寒毛倒竖,一阵惊悚。在魏镇京还十岁时,有个看不惯魏镇京的侍卫整天对魏镇京议论纷纷,说着魏镇京的不好,将魏镇京的缺点给放大化了,后来那个侍卫惨死街头,身体被剥开了皮……
时间久了,侍卫们也忘了。齐殇的威胁让他们回想起这件事,冷汗,湿透了他们的后背。
幸亏,院子的门开了。齐殇移开了目光。
魏延阴沉着脸从院子里走出,径直走向马车,一脚跨上车,做进车内,不耐烦的说道:“走!去祁国北边疆。”
马夫一甩缰绳,马儿便极速的奔跑了起来。
侍卫们在马车后不紧不慢地走着,但走的速度极快,紧紧地跟在马车后面。
齐殇突然加快速度,走到马车车身旁,隔着车窗帘问道:“大人,你还在为左司家的事生气,还是在为魏镇京少爷生气。”
魏延躺在马车坐上,一脸愁苦,说:“你说,我魏延一生也算得上名垂千古了,也很有价值,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很争气,一个镇守北方,另一个镇守南方。却,唯独……”
魏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的母亲还是?儿。?儿当年给他取这个名字时,就是想让他震动京朝,干一番事业。可是镇京没有震惊啊——”
齐殇静静地听着,魏延说完后,他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大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祁国在很久以前有一只美丽的鸟,居住在祁国皇宫的宫顶。但是这只鸟很奇怪,既不叫,也不飞。大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魏延感觉这个故事很有意思,听的很认真,一听到齐殇的提问,他沉默了许久,才认真的说道:“这只鸟,脑子坏掉了。”
齐殇一个不稳,差点摔在地上,他突然懊悔起来,明知道大人脑子不好还非要问,现在也不好接着往下说。要是说了,大人的面子肯定挂不住啊。
好在魏延神觉超凡,知道齐殇的难处,于是咳嗽了一下,用一种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齐殇啊,你接着说,别怕得罪我。”齐殇犹豫了片刻,便接着说下去了。
“这只鸟一直在等,等有一天,人们都忘记它时,他便会扶摇而上九万里,用最美妙的歌声,最傲人的姿态震惊整个祁国!”
“好!”魏延大声赞赏道,“好一个忍耐,好一个惊天动地。”
“大人,这是魏镇京少爷告诉我的故事。”齐殇接着说。
魏延沉默了……
我的孩儿,你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