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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坐在地上得彭卓用及缓慢得速度问道:“他是...死了吗?”
这不是叶尤预料的结局,却是他曾经想象过得场景,可恶至极得沈国豪就算将他千刀万剐可能都难以消除彭卓和伊娜的怨愤,但若是杀了沈国豪哪怕是意外,也让人难以接受,因为从他死的那一刻起,就不只是坏人沈国豪死了,而是彭卓亲手结束了另一个人的生命,杀人者拥有比被杀者更多的恐惧,这虽然难以理解但却是事实。叶尤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规劝彭卓,那种感觉他也有过,还深深困扰了他许多年,是无论什么话语都难以给予安慰的。
“是我杀了他嘛?”
彭卓的眼神里没有疑惑,而是充满了恐惧,她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却发自内心的抵触这个事实,死的是不是沈国豪她已经不在意了,关键是那个倒于血泊之中的人因自己而死。
“不是”叶尤的回答低沉有力。
叶尤心想自己依然是个杀人犯了,而且他的杀人与彭卓不一样,他是故意杀人,是算计许久的谋杀,是被魔鬼指使的恶行。尽管他也很恨自己所杀掉的人,但时不时浮现在脑海中自己恶魔般的行为还是能将自己吓一哆嗦,罪行终归是罪行随时面临被发现然后逮捕的可能,又令叶尤无时无处不处于恐慌之中,愧疚、害怕始终环绕着叶尤。与家人的隔阂、朋友的距离、现实的冷酷,让叶尤倍感无助,唯一可以疏解内心压力的便是给彭卓写出的一封封不会寄出的信,那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现如今彭卓竟要重蹈自己的覆辙,叶尤的内心是万分不愿意的,如果可以他愿替彭卓承担一切责任。
“彭卓,不是你杀了他,他的死是意外,与你无关,你是正当防卫而已,听清楚了吗?我和他发生搏斗,你正当防卫,他意外死亡”。
“可是警察会查到的,我们确实是有预谋的,毒品!警擦好会发现的,还有苏莫凯!都会被牵扯出来,我们的关系,他们一定会认为是共犯,警察都是这样的,过去就是这样的,你凡是与沈国豪作对的,我的那些同学,警察是指相信看到的......”
“你冷静一点彭卓,没事儿的”。
咔哧...咔哧...门把手被扭动了两声,吓得两人一哆嗦,神情凝重的望向门口处,好像门外的是一个大怪兽,只要发出声音就会被它发现一般。
叶尤压低了声音对彭卓讲:“你呆在这别动,也别出身声,我去看看”。
彭卓已经吓得有些发抖,瞪大了眼睛冲叶尤点了点头。
透过猫眼叶尤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正是伊娜,不过叶尤还是没有立马开门,透过门缝小声询问:“你怎么回来了?周志峰呢?”
“我看时间很久你们也没法消息,怕出什么意外,周志峰带着孩子们在参加一项亲自活动,我借口生理期让他不要跟来,放心吧”。
叶尤再次确认四下无人后,打开了房门,不过只留出一道刚好够伊娜通过的缝隙,一把将她拽了进来,并再次锁紧房门。
伊娜看着叶尤紧张兮兮的样子,女人的直觉已经告诉她事情不太对,于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也如叶尤一样皱着眉头走进了里屋客厅。
沈国豪的尸体平铺在客厅地板中央,大半身已经浸在了红色液体中,在诺达的房间里格外显眼,让人不受控制的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他身上。
伊娜看着沈国豪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眼睛死死的盯着,面无表情,说不上是震惊,也说不上是痛苦还是快乐,就像当初在火车上,也像是面对苏莫凯尸体时的样子,直到此时叶尤好像明白了伊娜的面无表情,或许不是不在乎而是一种解脱。
“彭卓,彭卓”伊娜用力的叫着瘫坐一旁好像已经没有了灵魂的彭卓。
“昂,阿,伊娜,对不起”彭卓用颤抖的自顾自的重复着对伊娜的道歉。
伊娜:“不,彭卓你没错,振作点,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处理尸体,不能让沈国豪就这样躺在屋子中央,周志峰还在这艘船上”。
叶尤:“对,伊娜说的没错,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置沈国豪的尸体,只要尸体消失,就可以伪造成沈国豪失踪,我们再只要一问三不知,就算周志峰怀疑,只要没有尸体,他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伊娜:“这是公海,最直接也是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将他抛到海里,船上的人找不到,船下的人不会去打捞,永远消失也永远存在”。
彭卓:“可是我们众目睽睽之下搬运沈国豪尸体,目标也太大了,难免会被人发现的,况且整个船舱有开放空间的楼层只有四层和二层的甲板,不过哪里人都太多了,我们要想去别的楼层还要路过休闲区,周志峰可不好骗”。
伊娜:“我们不用去别的楼层,窗户不就可以吗?!”
彭卓:“窗户宽度应该不够吧,而且必须很大的力量才能扔到海里,否则会掉到甲板上的”。
伊娜:“可以趁现在没有僵硬将尸体折叠,至于力度可能需要借助一些工具......”
两人就如何将尸体抛入到海中开始陷入一番讨论,最终也没有一个万全的方案被提出,一旁沉默了许久的叶尤突然开口,中断了这次天马行空的讨论。
“现在抛尸无疑是主动暴露,绝对不行,我们应该先把尸体安置起来,等船到港停靠时找机会抛入大海”。
伊娜:“可是藏在哪里,离到达澳洲还有两天一夜,就算一直开着空调,腐臭应该也不会完全被遮盖吧”。
叶尤:“当然不能是放在包厢,不管尸体是否会腐烂,就冲周志峰也不绝对不行的,以他中午的状态来看肯定不会两天内都不找他的,一旦发现他消失,最先搜索的就是包厢,看到尸体我们就完蛋了”。
伊娜:“那还能去哪里?这就是包厢区,我们如果能去外面就直接抛尸了”。
叶尤:“去一层,动力室”。
彭卓:“一层是工作区域,游客进都进不去,我们怎么可能带着沈国豪过去?”
叶尤:“你忘了,我是建筑设计师!这艘船就是我设计的,开发商专门要求设计一个密室,只有我跟他们的大老板还有3个工人知道,是动力室内设计的一个密室,通过反光镜以及建筑形状给人造成一种隐藏的视觉误差,我猜是用来做了不法交易的,所以背着开发商又给3个工人一笔封口费,让他们打通游轮上最后一个VIP包厢的通风道与密室相连,以免将来开发商牵制于我时,我手上可以有个筹码”。
伊娜:“游轮上最后一个VIP包厢...那不就是我的这个包厢!!”
叶尤:“对,就是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包厢,相连的通风道在浴室”。
伊娜:“空间可以人通过吗?”
叶尤:“可以,当时考虑到可能会利用这个管道,所以设计的是200斤成人体型的大小”。
伊娜:“好”。
叶尤:“伊娜,你确定你想好了,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伊娜:“他早就不是了!”
叶尤:“那好不废话,我们开始行动。彭卓你状态不太好,瑶瑶独自和周志峰在一起不安全,你过去找他们,带他们去大剧院,腾出楼梯通道,我们便于制造不在场证明。伊娜留下,帮我一起处理现场和尸体”。
三人按照叶尤的约定开始各自行动起来。
彭卓走后叶尤锁紧房门,开始搬运沈国豪的尸体,人死后身体会变重,虽然短短不到十米距离拖起来却实在吃力。伊娜用湿布简单清理地板上血渍后拿出了自己尘封已久的颜料盘,她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再次拿起画笔居然是为了这个,伊娜叹了口气后开始认真的对照地板的颜色调起颜料来,样子就和一个专业的画家别无二致。
沈国豪的尸体被放上通风管道口出后,叶尤又回来跟伊娜一起整理了因打斗二略显杂乱的客厅,随后便来到浴室,爬上通风管道一前一后的护送安静的沈国豪沿着管道前进。
咯吱...咯吱...咚!
通风管道尽头的不就钢挡板被叶尤一把推开,跌落到一个空旷密闭的房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