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那个把她送回家的人正好碰到救了她,但是,当清然想起婉莹把她丢下时恨绝的眼神依然心惊,当时的她也不过十多岁的年纪,怎么能有那样深的城府和毒辣的心计?
“记得你醒来的第一句话说婉莹要害你,是不是做梦了?”韩跃握着清然的手,最近清然柔顺的让他惊异,心里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不是她害我,是你害我。”清然想,都是因为他,小小的自己差点儿……
“就算世上所有的人害你,我都不会害你。”韩跃抱住清然,深情的说。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吧。”清然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本来她和婉莹能有什么仇恨,就是因为共同爱上了韩跃,两个人就成了敌人。
韩跃从来没有见过婉莹真实的一面,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她,也从来没有注视过她,只从表面上看到她伪装的一面,“她只是因爱生恨罢了,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爱而不得,这种痛苦是够可怜的。清然想,或许是吧,毕竟,从那么小就痴恋上了,而眼前的这个人,却不解风情。
“为什么你不爱上她呢?”这么多年了,韩跃也真够心狠的。
“因为有你。”韩跃看着她,缘份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感情也是个不可理喻的东西,这么多年来,他都不明白为何面对那么多的诱惑和爱恋从不动心,却苦苦的等待着清然的出现。
迎春花开得最灿烂的时候,韩跃推着清然来到医院后面的小花园里,几棵枝干光秃的树上,玉兰花迎风绽放了,白色的花瓣晶莹,紫色的花瓣神秘,粉色的花瓣嫣然……
“你看,谁说红花都要绿叶相伴,这玉兰花没有绿叶也一样开的绚丽。”清然抬头,指着一树玉兰。
“等绿叶长出来,这花不就更好看了吗,绿叶红花,才是人生的常态。”韩跃看着一院的春光,“合欢花开的时候,咱们回家吧?”
清然回头,“谁跟你咱们,你别得寸进尺。大哥。”
含烟远远喊道,“清然!”身后跟着闫秘书。
“怎么她每次来,闫秘书就出现,仿佛相约的一般?”清然问韩跃。
“闫秘书也是个帅小伙,他配不上含烟吗?”韩跃看着远处走来的两个人。
“什么?”清然长大了嘴。
“知道给你买好吃的了,张这么大的嘴。”含烟走近,手里提着热腾腾的包子。
“正好饿了,谢谢你啊。”清然接过来,正要开吃,看三个人都看着她,一下囧了,“你们也吃。”
“吃吧,别理他们。”韩跃宠溺的说。
“呵,你这是什么话,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连见清然一面都困难,这过河马上就拆桥?”含烟这几日和韩跃混的熟了,看他对清然细心的照顾,一肚子的怒气终于平复。
韩跃一笑,“不会,你的大恩我一定报答,把他赏你如何?”他指了指含烟身后的闫秘书。
清然口中的包子差点儿掉下来,她刚才忘了告诉韩跃,含烟已经有了男友,只是,从不见含烟提起。
“你说真的?”含烟回头看,闫秘书白皙的脸颊变得通红。“听见了吗?今后你是我的了。”
“含烟?”清然弱弱的提醒,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她很奇怪,闫秘书没必要这么顺从吧?
“傻瓜,还看不出来吗?”韩跃心想,这两人说不定已经暗渡陈仓了。
回到病房,韩跃把清然抱到床上时,清然依然在想这个问题。含烟和闫秘书一起走的,俨然一对情侣。“不会这么迅速吧?”
“现在是个快节奏时代,谁像你一样,谈个恋爱要一个世纪。”韩跃说着,唇便吻了上来,辗辗转转,吻得清然呼吸急促,“身上还疼吗?”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那么容易好的。”清然想他或许又在打坏主意,但医生已经明令禁止,不到三个月他休想碰得到她,当时医生说的时候,仿佛他们是夫妻一般,把清然羞得马上要证实,却被韩跃按住,硬是没让她说。
含烟的男友换的像走马灯似地,清然上次见过的那个早已是过去式了,在清然受伤养病期间,她和闫秘书经常碰面,一个北方女子的泼辣,一个南方小伙的细腻,刚柔并济,阴阳调和,加上那次含烟为了清然那一顿折腾,让闫秘书对她颇有好感,一来二去,对她是言听计从。
“你的老板可是把你给了我了,今后你就听我的指挥。”含烟对一起出来的闫秘书说。
“好。”闫秘书慨然应允。
含烟不想他竟然答应,“你不反对?”
“反对也无效。”闫秘书认命的说。
“呵!”含烟无奈,“哎,那我叫你什么呀?”总不能也是闫秘书闫秘书的叫吧?
“我叫闫石。”
“你父母倒是挺会偷懒,不过这名字叫的和你人一点儿也不一样,你不像岩石,倒像一块鹅卵石。”含烟调侃。
“你不也一样名不副实。”闫石毫不示弱。
“怎么讲?”含烟不懂。
“你父母给你取名字的初衷一定是希望你像西湖的垂柳一样,柔顺妩媚,可是你,倒像是戈壁滩上的白杨。”闫石看着含烟,眼神中是欣赏。
“那又怎么样,难不成我改姓杨?”含烟不服气。
闫石一笑,“名字只是个符号,和性格本来就不符。走吧,我送你回去。”
含烟看着身边这个看似柔顺的男子,分明身上蕴藏着一股山石的韧性和强硬,却是那些外表看似强硬的男子没法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