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怎么办?”清然发愁。
一桌子全是鸡蛋,名副其实的鸡蛋宴,炒鸡蛋,蒸鸡蛋,鸡蛋虾仁,鸡蛋豆腐,……三个人心中都发誓,以后再也不吃鸡蛋了。
昨天清然的样子让含烟担心,下班后犹豫再三还是赶过来,听清然说要去拍戏,并没有惊喜的表情,“娱乐届很混乱的,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还是老老实实找一份专业工作吧。”
清然并不喜欢那里,“这只是暂时的,我想换个环境。”
“恐怕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想去就去,不想去就能走。”
“我又不是什么名人,这部电影我看也红不起来。”清然不相信自己运气会那么好,要是那样,早去买彩票了。
“他,没来找你吗?”含烟指的是韩跃,虽然见过不几次面,但是她感觉韩跃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我不想提他。”清然心如乱麻,她并没有和含烟说韩母说的话,什么亲兄妹的事情,她觉得难以启齿。
“时间会冲淡一切的,等过一段时间,也许心境就会改变。”含烟想,自己不是这样吗?
接下来的时间,清然变得非常忙碌,不再是以往闲的无聊的工作,也不再是有规律的生活了,有时拍戏到凌晨两点,有时一夜不眠。她在浑浑噩噩中过着一天一天,让痛苦在心中淡化……
春天慢慢的在迎春花的灿烂中来到,一串串的黄色的小花,在暖暖的阳光下耀眼夺目,在北京的街头巷尾,无处不在。从一丛丛绿色的枝条中伸展出来。
清然在这烂漫春光的融融暖意中,心情逐渐变得好起来,本来就是乐观的人,她想,当哥哥也不错吧,如果没有那些事情,她真的想把他当哥哥看待。
拍戏已经接近尾声,再有几个镜头,就完成了。
她从家里出来,小易说要去外地几天,这家伙终于要走了,她心里隐隐的有些不舍,毕竟,这些日子是他陪伴着走过来的,虽然小易话不多,但为她做的却不少,还要挟她和他合作拍了个MV,场景做的很漂亮。
进入拍摄,清然换好服装,林柳走过来,“今天要吊威亚,有没有恐高症?”
清然摇头。
“好,注意安全。”林柳招了招手,工作人员把粗粗的绳索绑在清然的身上,全部工作就绪,林柳喊声,“开始。”
吊索缓缓升起,另外一个演员也在空中,清然看到对面一座山似的物体正准备按剧本的要求踏上去,整个动作就完成了。
她刚抬腿在空中虚跑几步,却感觉控制自己的吊绳向相反的方向拉她,正在诧异,发现后退的速度越来越快,听的下面一阵惊呼,身体重重的撞上了后面的什么东西,霎时什么也不知道了……
韩跃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俯瞰下面的甲壳虫一样的车流。
门被推开,闫秘书走进来,“婚礼定在那家酒店?”
“随便。”韩跃懒懒的答应一声,和闫秘书有气无力的声音相呼应。
“……”闫秘书欲言又止,那里有“随便”这样的酒店?既然不愿意,何必强求自己,又没有人拿着刀逼你!
对于韩跃的突然决定,他很是不理解,林清然多好的女孩儿,辛辛苦苦的就差一点儿就追到手了,干嘛半途而废?又拾起那个崔婉莹!
闫秘书这几天看婉莹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恐怕在这里呆不久了,不是未来的总裁夫人把他赶走,就是他被未来的总裁夫人吓走。
可是,这个婉莹在韩跃面前表演的滴水不漏,他怎么能看出她是什么人呢?
那天清然推到婉莹,他根本不相信清然会主动动手打她,但是,韩跃就相信了。
这些都是人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他一个小秘书说话,他只能心里想想。
可是,不管他娶谁,婚礼的排场总得像样,韩跃却不闻不问,让两个女人说了算,既然不愿意,干嘛非要娶?
“你还是定一家吧。”闫秘书不得不说。
“我说了,随便!”韩跃头也没回,声音却大的惊人。
但闫秘书已经习惯了,这些天以来,他都是这样,不知在和谁生气,对谁都生气。他只好走了出去,心想着怎么去找一家随便的酒店。
走出办公室,出门去安排,在出口看到一个女孩儿正在和保安纠缠不清,他走过去,“怎么回事?”
保安报告,“这个女孩儿要找韩总,但她没有预约。”
“什么预约?他以为自己是什么重要人物啊!你去告诉他,如果再不见我,等清然死了有他后悔的!”
闫秘书猛地怔住了,“你说什么?”
“我要见韩跃,听清楚了吗?”含烟怒气冲冲。
“林清然怎么啦?”闫秘书关心的是这句,因为韩跃也关心这句。
“你是什么人?”含烟看他认识清然,不由多看了一眼。
“韩总的秘书。”
“好,快带我去见他。”含烟抓住他就走。
闫秘书被含烟拉着胳膊上了电梯,只好按下韩跃办公室的楼层,两个人直奔韩跃,闯进韩跃的办公室。
韩跃一愣,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声势浩大的闯进来过,正要发怒,看到含烟,却没有开口。
“你还有功夫在这儿闲坐!”含烟看她悠闲的样子,更加生气,“清然快死了!”她说着两眼的泪突然就下来了,哗哗的泪流怎么也止不住。
从知道清然出事,到赶到医院,再到联系人,她一直精神紧绷,坚强的支撑着,却在看到这个负心的人悠闲的坐在这儿的时候,心中替清然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