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便不忍心下手了?”
幽幽的声音在夜色深处缓缓传来,带着些许撩人的感觉。
“你可得清楚,这事是主上吩咐的。虽说我递话人,但也会因你没办好事而受牵连。我可不想再次受罚!”女子藏在巷子暗处,漆黑的夜给女子添上了很好的保护色。
“这件事与你无关,不日我便会和左衣使说清楚。”低沉的声音,因为胸口上的伤口而显得有些沙哑,“你放心,我的事情,不会牵连到你。”
剑,插在了地里,深红的液体顺着笔直的剑身,一路划到剑尖,在光亮的剑上留下了一条歪歪扭扭的曲线。
男子单膝跪在地上,银白色的常服在夜幕下显得异常显眼,胸口处展开了一朵妖艳的血色。
“悠着点吧,我看你,早晚会把自己给折腾没了。”
女子打了个哈切,像是有些无趣。
“这碍眼的衣服快些给我换了。”
声音越来越远,女子离开了小巷。
跪在地上的男子,笑了笑,摩挲着手上写着“金疮药”的小瓷瓶,轻轻说了句,“口是心非的女人。”
随着女子窈窕的身影渐渐与夜幕融为一体,男子抬手咬住金疮药的塞子拔开,咬着牙往伤口上倒,刺骨的疼让他的青茎都凸起。
往日他只着黑色的衣裳,那样即使他受伤流血,旁人也并不会知晓,自己似乎也可以减些痛苦。而今日,他望着被银白色常服衬得越发血肉模糊的伤口,却甘之如殆。
他是个孤儿,小时候就在街头乞讨,和妹妹相依为命,甚至连一个真正的名字都没有。后来连最疼爱的妹妹都死去了,只知道要为了活下去,而每天争抢食物。直到有一天他被接去了一个地方,有了一个代号“夜”。
他以为他来到了天堂,因为在那里他吃到了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吃到过的食物,领到的新衣服也是他从来都没有穿过的料子。他再也不用因为吃饱穿暖而烦恼。可是却需要不停的练功,一旦稍有懈怠,就会打得很惨。但是很幸运的是,一群差不多大的孩子,和他朝夕相处,他们都是最亲密的伙伴。
忽然有一天,师傅说,你们每两人一起对打,赢的人活下来,输的人死!他都以为师傅是在开玩笑,直到输的人真的被活活打死,那凄厉的叫声不断的在耳边回响。师傅说,比武每个月有一场,规矩依旧是如此,想要活下去,只能赢!
自那以后,他练功越发的努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死了,就那样,身边的同伴一个一个的都死去了,每次他为了活下来,杀去身边的同伴,每次都要踩着同伴的尸体堆活下来。
到最后的一场对打中,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个人,所有和他朝夕相处的同伴都死了。师傅说:“恭喜你正式成为杀手盟的一名杀手,代号“夜”。
紧接着,师傅将一块玄色令牌牌上面勾画了杀手盟的特殊标记,在令牌的正中间写着“夜”。
从那以后,他有了属于自己的院子“夜阁”,每次接任务之前,都会在夜阁的门口,出现一枚木质的黑色飞镖,带着杀手盟的标志,下面压着目标的信息。
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杀手盟给他安排了一个搭档,也是另一群训练者中最后唯一活下来的人。
记得那一天,清晨的雾缭绕,院子里满是树叶,忽然夜阁的门被推开了,嘎吱一声。进来了一位穿着和他一样的黑色练功服的女子,腰间挂着一块,和他一样的令牌,令牌中间写着“风”。
双眸似水,带着淡淡的冰冷,美目流转,那一眼似乎就可以将一切看尽将人心洞察。肤凝如雪,唇红齿白,芊芊十指握着红色长鞭。被束成马尾的青丝,随风舞动。一袭黑衣被她穿得撩人心动,这样的女人仿佛天生就应该傲视一切,不屑与一切低俗为伍。
杀手盟的女杀手向来习惯用自己的身体勾人完成任务,特别是那种长相妖娆,身姿曼妙,更善于运用这种手段。
或许因为见惯了这种货色,这些人即使对着夜笑,夜的心中也不会泛起一丝一毫的涟漪,
可是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却没有这种气息,长相美艳,却让人轻视不起来。
那是他从小到大见过最撩人的女子,狐狸似的眼睛,向上一眺望着他,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无尽的风情。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娇艳欲滴的红唇开合着说:“你长的倒是剑眉星目,十分英俊,我便是你以后的搭档,很期待以后和你一起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