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的夜渐渐亮起来,夏日的薄雾散得特别早,在南市的早晨还带着薄微的凉意,而回到滨城则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怡人感受。
宛星站在窗前伸懒腰,大概是太过于疲惫,她昨晚一夜无梦,自然醒来才六点半,她经过沈军桥和王倩妮的卧房时,见房门还紧闭着,猜想他们还在睡,便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准备给他们做早餐。
“温小姐,您这么早啊?”宛星刚走到厨房门口,吴妈转身即看见了她。
宛星见吴妈被自己惊到,不好意思的埋了埋头,然后礼貌的问了声好:“吴妈早。”
吴妈待人和气,做早餐的时候,一直和宛星聊天,宛星的话虽不多,但三言两语下来,倒是和吴妈熟络了不少。
早餐做好后,王倩妮也起床了,见宛星把早餐布上桌,连忙走过去说:“宛星,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些事让吴妈来做就好了。”
王倩妮知道沈军桥只是找了个托词把宛星留在沈家,目的是拉近宛星和林以南之间的距离,见她起来那么早,忙着给自己做早餐,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我也刚醒不久,下来后,吴妈已经把早餐做好了。”宛星微笑,遂问:“沈总还在睡吗?”
听宛星问起沈军桥,王倩妮神色微变,有些不自然的回到:“他……有工作要忙,早就出门了。”
“这样……”宛星脸上一阵失落闪过。原本还打算借用他的手机给沈棠打个电话,她记不住号码,心想沈军桥一定有。
“宛星,你怎么了?”王倩妮察觉到宛星的表情有了变化,不放心的问。
“没事。”宛星摇摇头,而后笑着说:“倩妮,等下吃完饭,我们去附近的公园逛逛。”
“好啊,幸好有宛星陪我,我们家军桥忙得成天见不着人,这下有你来了,我每天也不无聊了。”王倩妮十分开心的答应。
沈军桥在宋可可楼下一直等到了天亮,本以为宋可可会照常开店营业,没想到九点半的时候都不见宋可可开店门。在林以南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后,他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便找了滨城最好的开锁匠,待开了锁后,他便快速冲进去,却没想到宋可可翻窗逃走了。
本以为宋可可是插翅难飞,没想到自己却扑了个空。
他把实情告诉林以南,林以南在电话那头告诉他,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找到宋可可。
沈军桥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于林以南的重要性,不敢马虎半分,随即便准备去找宋可可。
此时,林以南坐在皮质沙发上,犀利的目光审视着易天,愤怒的问到:“宋可可怎么会知道你落到了我们手上?”
林以南觉得这事也太过蹊跷了,若不是谁走漏了风声,为什么宋可可会跳窗逃走?
“百密终有一疏啊!”易天忽然笑出了声,不只是得意,还是失意,总之,语气听起来让林以南觉得是挑衅。
他面色铁青,薄唇微动,沉冷的声音如同从谷底传出来,冷声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吗?那就放了我,我亲自把宋可可带到你面前来!”易天奸诈的笑着,以为这样就抓住了林以南的小辫子,继续卖乖道:“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才会中了宋可可的计,后来我四处逃命,宋可可对我不管不顾,还老是拒接我电话,我对那女人简直恨之入骨!”
易天愤愤的数落着宋可可的不是,而林以南铁青的脸色始终没变过,冷眸如同能洞悉一切般的深邃晦暗,在一阵长长的冷视后,冷笑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
林以南虽不能说阅人无数,不过在商场经历的这两年,他洞察人的能力也有之提高。
“林总,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会放过宋可可!”易天语气急湍,着急的证明自己的真心,惶急的说:“我知道宋可可的一切阴谋,她真的是一个嫉妒心很强的女人!我和她只不过逢场作戏,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冒充她的男朋友,这样一来,她便可以利用温小姐对她的同情心接近千洛寒。”
林以南没心情和易天多费唇舌,沉冷的目光扫了一眼易天,而后对站在两侧的黑衣男子命令道:“把他带到葵园严家看守,等我彻底查清楚这件事,我再来好好清算这笔账!”
让他愤怒的是,伤害宛星的不是别人,而是给予信任的好姐妹!
他握紧拳头,愤怒的气焰在胸口不住地澎湃。
从废弃的楼宇出来,林以南带着满身疲惫,驱车去往沈家,此时他只想见到宛星,然后得知她到底好不好。
“你说什么!”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聂凤婷在接起宋可可的电话后,震惊的从座位上坐起来,惶恐里带着莫大的不安:“你说易天被以南抓住了?”
宋可可在电话那头同样是吓到不行的声音,着急莫名的说:“那个易天肯定会全盘托出,这样一来,你我都逃不过林以南的审问!”
聂凤婷听到这句话,吓得面色苍白,手足无措间,手机都险些掉到了地上,她试图让自己安静,但语气里却置满了愤怒,数落道:“我不是拿了一笔钱给你,让你把易天打发得越远越好吗?”
“我是这样做了,而且还把你交代的事情也安排给他了,谁知道他玩心不改,竟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枫林晚,还被林以南抓了个正着!”电话那头的聂凤婷同样愤怒不已。
“真的是猪脑子!”聂凤婷愤怒的大骂,暗自思忖,觉得这件事自己最好全身而退,所以假装不清楚易天与宋可可之间的交涉,“你和易天之间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不过宋可可,起初是你想要瞒着温宛星,这个见不得人的秘密我也帮你隐瞒了,现在东窗事发,你也怪不着我不为你考虑,所以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聂凤婷便准备挂电话。
可宋可可并不打算放过聂凤婷,急忙道:“聂小姐恐怕记性不好,你前几天还托我帮你办一件事,这收人钱财,替人办事,我可上心的很呐,怎么,这说出的话,你还想反悔不成?即便要反悔,那笔钱我怎么还你?还是亲自送到林家别墅,交给林以南?”
“你!”聂凤婷被宋可可的话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握住电话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电话那头忽然响起一阵得意的笑声,而后语气极其轻柔,却带着一股暗火的味道,“聂小姐先别生气,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咱们先别乱了阵脚!”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聂凤婷只要一想到林以南知道了这件事。
她整颗心都吊着,生怕林以南会打电话过来质问她。虽然与林以南只是挂了个夫妻之名,可在外她也称得上是林以南的太太,要是惹怒了林以南,她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岂不化为泡影?
“聂小姐,请你搞清楚一件事,你现在才是林以南的妻子,即便只是挂了个名头,那也比名不正言不顺的温宛星强得多吧?再说了,你肚子里还怀着林以南的孩子呢?都说虎毒不食子,那林以南再疼爱偏护温宛星,也做不出对你动粗的举动来。”
宋可可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觉得宋可可说的十分有道理,心里的紧张感顿时消减下去,然后不紧不慢的说:“是啊,我最担心的,反而是最放心的,有这个孩子做保护伞,我看他林以南敢对我怎么样!”
“所以聂小姐,还请你放宽心,别被林以南的疾言厉色吓坏了,况且孕妇不宜动气,你当务之急是好好养胎,俗话说母凭子贵,到时候孩子出世了,林以南再铁石心肠,也得对你敬畏三分。”
宋可可一番话,让聂凤婷吓得收起的羽翼又慢慢的张开来,她嘴角划过自得的笑:“她温宛星以为自己有多大魅力,除了哭鼻子装柔弱以外几乎一无是处,我现在所受的夹板气,一定等孩子生下来后,加倍奉还到她身上!”
“对啊,那时候她温宛星再敢缠着林以南,你就可以借用孩子他爸的名义羞辱温宛星,这样她肯定不敢再与林以南保持暧昧不明的关系!”宋可可声音里透着一股冰冷的愤恨,越说语气越得意。
聂凤婷笑着附和:“还是你替我想得周到,不然我真急得没办法。”
“聂小姐,不要说我没提醒你,林以南你可得看紧了。”宋可可嘴角上扬,眼里阴毒一片,挑拨道:“温宛星曾经亲口对我说过,她这辈子只爱林以南一个人,即使不能在一起,她也会守着与林以南之间的回忆过一辈子。”
“她真这么说?看来她每次对我信誓旦旦说的话全是假的!”聂凤婷一阵愤怒卷过心头,醋意泛滥成灾,怒不可遏地说:“她这辈子休想再与林以南在一起!”
聂凤婷一直都知道温月鹏的死与林以南有关,她企图利用这个弱点刺激温宛星,让她即便存留对林以南的爱,也没有在一起的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