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吵闹声惹来了白家众人。白芷自然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拿出奥斯卡女主角的演技,先是哭了起来,抱着刘氏胳膊,像是怕极了。
白苏本就不过七岁,自然是被吓得直抹眼泪。白薇也是跑过来抱着刘氏,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刘氏的右脸,刘氏心疼的“嘶”一声。白薇心疼得直掉眼泪。
众人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白家老太太先发声,问:“老大媳妇,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芷暗暗的撇嘴,真是偏心。先问她,她自然是朝自己有利的一方说。白芷却是不让这种情况发生,哭的打嗝,还不忘嚷:“大伯娘,芷儿知道错了,不打娘亲,不打娘亲。”
刘氏紧紧的抱住白芷,暗暗掉眼泪,在这个家即便是挨打她也不敢有一句辩白。
张氏也不是个傻的,豪横的说:“娘,是这两个死丫头顶嘴,我想替弟妹教育一下孩子,不小心打上弟妹。”
白老头等几个男人一向是不管家里这些杂事,还是白老太皱着眉,不以为然的说:“老大媳妇还不快去地里,你该干啥干啥去。”转头嫌弃的对刘氏说,仿佛一切都是刘氏惹起的。
白苏摸了把眼泪,不平:“阿奶,我娘这脸是没法干活了,我替我娘做吧。”
张氏眼一横,尖声尖气的说:“这挨了一巴掌就不能干活了,想我摔伤了腿还得下地干活,这弟妹还真真是娇气呢。”
白老太也不喜刘氏这幅娇弱的样子,挨着一下在庄稼人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就说:“你大嫂就措手打你一下,一会就好了不碍事的。”
这一下是替自己挨得,一想到那巴掌差点到自己脸上,白芷就不想轻易放过这个女人。可又人微言轻,就得为眼前这个娘争取些好处,不能白白挨打。一滴眼泪滑下,既可怜又坚强的看向白老太,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刘氏说:“娘,我没事,孩子年纪小,和大嫂顶嘴还望大嫂别放在心上。衣服我这就去洗。”
白芷惊讶了,一旁的白苏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低着头不再说话。
一场闹剧结束了,白苏不放心刘氏,跟着刘氏带着一大盆脏衣服去河边。
刘氏不顾脸上的红肿,用棒槌一遍一遍锤洗脏衣服,白芷白苏帮着揉搓,冰冷的河水冻的几人双手通红。
白芷不解刘氏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娘,疼不疼?”
刘氏手下意识的摸了下脸,温柔的笑笑说:“不疼,以后芷儿可不能再和大伯母顶嘴了,大伯母是长辈。”
白苏甩了下手上的水,愤愤不平的小声嘀咕:“可是她太欺负人了。”
刘氏呵斥道:“莫胡说!”
白苏是白芷来到这异世最亲近的人,何况这张氏确实是欺负人,就说:“娘,二姐又没说错呀。”
刘氏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你们吃苦了,怪娘,不怪你大伯母她们。你们还小不懂,也是我这个做娘的教得不好。”
白苏和白芷异口同声的说:“娘,我们知错了,您别这么说了。”
刘氏轻轻的笑了,刘氏本就不过三十多岁又气质温婉,笑起来好看极了,淡淡的说:“你们父亲去得早,临走前银子花了不少,咱家也就没什么余钱了。我干不得农活,就和你们姐姐刺绣赚几个钱,哪能养活咱们。本就分过家了,你大伯和爷奶愿意收留咱们已是仁至义尽,何况也没让你们冻着饿着,难过些罢了。咱们这般,你大伯娘看娘不作重活,每日在家,自然心里会有不舒服的时候呀。娘吃点亏让着她,她看你们几个可怜自然会多疼你们几分。”
说罢又无奈的笑了笑,自嘲的说了句:“说到底还是娘没用,对不起你们爹。”
白芷伸手握住刘氏通红的手,眨巴大眼睛笑着说:“阿娘已经很好了。”
白芷是真心觉得刘氏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也是个好母亲。在丈夫去世,自己无力劳作的情况下,几个孩子都好好的活下来了。在这个年代,能活下来就是本事。看来白家这些个人也不是很坏,包括那个大伯娘。也在心中暗暗的说:一定要快点致富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