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待着你有一天来娶我。”
聂开文满脑子里都是唐棠的这句话，不停的循环循环再循环。
“哥？哥哥？”朱朱不安的仰着脸看看哥哥。
没有得到回应，朱朱又叫了一声，“哥？”
“哦？哦！”聂开文回过神儿来，严肃的盯着妹妹。
“朱朱，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你哥哥会受不了的。”
“我没开玩笑。”朱朱瞅了一眼聂开文，后者明显一副不相信的眼神儿，“我知道我以前是经常撒谎，可是不是什么事情我都撒谎的。这种事情说谎话的话，土地公公会像对待唐棠姐那样，把我也抓走的！”
聂开文整个心脏被人捏紧了似的，一抽一抽的疼。
“哥，你别太伤心了。”朱朱话音一转，活泼起来，“再说唐棠姐都去世好几天了！这件事早就该过去了！哥，我们吃过午饭就去逛街，happy happy！”
“什么时候的事儿？”
“你怎么还在想呀！我不是说了这事儿早就过去了吗？哥，我想好好吃一顿，大吃特吃，火锅！自从你出差以后，我都半个月没吃饱饭了！”
“你唐棠姐，你号出的事情？”
“就你出差后没几天，上周一吧，还不到半个月呢！”
“这么近——”聂开文心下隐隐作痛，眼里隐隐有泪光，自责道，“我就不应该出差的。”
“哥，你就是不出差，也阻止不了呀！脑溢血哎，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控制的住嘛！”
“我要是当时陪在她身边就好了，这样她也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
“不是孤零零的哦，她们公司都轰动了哦，整个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要我看，她们公司没一个人不八卦的！”
“是吗？”
“当然，我那天去的时候，我说要找唐棠姐——”
“你去找唐棠？”
朱朱忽然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懊恼不已。
“凑巧，凑巧，我凑巧那天去了一趟。”
“然后呢？”
“我找唐棠姐啊！前台的小姑娘一听就炸了，拉着我叽叽喳喳说了好一阵儿呢！”
“那时候，”聂开文不忍的问，“那个时候，她已经去了吗？”
“是啊，听说刚到医院就不行了，我还看见唐棠姐的同事了，叫小芙。听她们说，就是她把唐棠姐送到医院的。小芙开着唐棠姐的车回来的，前台的那两个小姑娘话说的难听极了，说唐棠姐刚走，小芙就开着唐棠姐的车回来了，还说救护车没来的时候谢小芙就攥着唐棠姐的车钥匙，那眼神儿、那样子，啧啧，巴不得占了那辆车呢！”朱朱顿了顿，“哥，那辆车，听说是新的哎，没开几天。是不是你给唐棠姐买的呀？”
“唐棠有车吗？不可能吧。”聂开文问道。
“是吧，我也不敢相信。唐棠姐每次来找你都哭穷，她怎么可能有钱买车！还是辆挺拉风的车呢！真的不是哥哥你给唐棠姐买的吗？”
“不是。”
“那就奇怪了，她哪来的钱？”
聂开文没有说话，透过窗户望出去，越过花园，是一片林木葱郁的小花园。花园里有一些健身器材，几个妈妈带着小孩子出来玩儿。
“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我打算娶她的。”
聂开文两只手臂搭在窗檐上，一脸的落寞、伤心、不知所措。朱朱看起来则有些忿忿不平，似乎唐棠有钱买车这件事让她感到很苦恼。
“怪不得她一直没有联系我。昨天晚上一开机，一条她的短信也没有，我还挺伤心的。”
“没有才正常嘛，有的话那就见鬼了。”
“这消息实在太突然了，不像是真的。”
“别太伤心啊，哥哥，你会习惯的。”
朱朱在椅子上坐下来，“哥哥，唐棠姐的家庭条件很好吗？”
“一般吧。”
“我知道对你来说‘一般’当然是一般了，可是有的人不这么想。就像我同学，我说我们家的条件很一般时，他们都不相信。因为我的穿衣打扮，他们觉得咱们家很有钱。哥哥，唐棠姐能买得起车？她才工作没几年吧？”
“那套化妆品你拿去吧。”聂开文有点不耐烦，“我想静一静。”
“不要，我要陪着你。”
“那就别总是跟我说车啊车的。我很烦。”
“不烦呀，我很感兴趣呢！真的，哥哥，你也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我想去唐棠的墓地看看。”
“你认识唐棠姐的家人吗？”
“不认识。”聂开文的语气有点艰难。
朱朱摊了摊手。
“你知道，哥哥，我不想让你不开心的。可是你也知道，城市这么大，一个人消失很容易的。唐堂姐去世了，你们俩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哥哥你还年轻呢！可以换个女朋友。哥哥长得帅，工作也好，还买了房子——”
“你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了！”朱朱又有点生气的说，“你用给我的生活费去买了房子！你要是不买房，我的生活费只会多不会少的！那是我的钱！”
聂开文哭笑不得，“朱朱，那是你哥哥的积蓄。”
“不是！我还没有工作，你的钱就是我的钱！”
聂开文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你要是早点跟唐棠姐姐结婚就好了。”唐棠突然冒出一句感慨，“这样的话，唐棠姐的车就归你了！而不是归那个小芙！”
“唐棠跟小芙合伙买的车吧。”
“还有人凑钱买车的吗？”朱朱瞥了眼聂开文，就差翻白眼了。
“可能吧？要不然怎么可能车归小芙呢？”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朱朱义愤填膺的说。
“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唐棠的车，不管给谁，都跟我们没关系。”
“可是，是那个小芙在开呀！真的！我后来在商场门口见过她一次，她就是开的那辆车。我肯定没认错人！”
聂开文拿出一支烟。
“还有个八卦我没告诉你呢！”朱朱压低嗓子，“哥，我听唐棠姐公司的人说，是那个谢小芙，害死了唐棠姐呢！”
聂开文打开的打火机，没点燃香烟，烧到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