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爷,这边请。”侍卫抬头看向陈显坤,恭敬道。
陈显坤点了点头。
笑了笑,然后在前引路,
陈显坤跟着侍卫,直奔内院密室而去,在那里,一名身材甚高,腰悬长剑,相貌儒雅沉稳,清俊秀逸,若是再年轻个几年,定能迷倒世间美艳,难怪李南归虽有些嚣张,但相貌极佳,原来是遗传其父,坐在首位之上,那有些凌厉的目光,盯着进来的陈显坤。
显然此人,便是李家家主李截然!
“李家主,十六年前,你初来流月城的时候,你我二人便已结盟,时至今日,你为何还不动手,难道时机还不成熟吗?”陈显坤缓步走出,迫不及待地说道。
话音间充满了暴躁。
李截然凌厉的目光盯着陈显坤,淡漠的道:“怎么?着急了。”
“十六年,你李家的实力俨然成为了流月城的霸主,为何还不动手。”陈显坤平缓了内心的暴躁,暗觉不安,缓缓的道。
李截然瞳孔微微一缩,嘴角处挂着一丝冷笑,“本家主做事,还轮不得别人命令!”
“我只是希望李家主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盟约罢了。”
李截然漠然的面庞,渐渐的有些变化起来,半晌后,他方才道:“那你想怎么样?”李截然皱了皱眉,那语气终于是松缓了一些。
“替我除掉陈慕北!”陈显坤毫不犹豫的道。
“据我所知,陈慕北乃是陈家的唯一嫡子,你难道想让陈家绝后吗?”李截然缓缓的道,眼中涌出一抹浓浓的杀意。
陈显坤一笑,眼神却是逐渐的冷冽了下来:“一将功成万骨枯,历来霸业征途,都是踏着累累白骨,除掉陈慕北还会有陈慕东,陈慕西站起来。”陈显坤摊了摊手,不屑一顾地说道。
李截然微滞,面色愈发的难看,没想到陈显坤竟这般狼子野心,为了权力竟然暗杀自己的侄儿,看来此人不得不防,因为这是一个白眼狼。
“据我所知,李家主的妻子好像是因为陈慕北才死的。”陈显坤最后的声音,逐渐的低沉下来。
密室之中,气氛凝固下来,压抑地让人心悸,心情也是逐渐的紧张起来。
呼。
紧绷的安静中,李截然终于是吐出了一口气,然后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盯着陈显坤,缓缓的点头。
“但我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陈显乾的实力虽不及厄刀沈炼,但这些年,我从来没见过他显现实力,或许他已经突破明道之境,也说不定。”
李截然眼睛微微眯起,轻声喃喃道:“有意思,明道境…”
“怎么有难度?”
李截然停顿片刻,话锋一转,“放心,我已经找到了帮手。”
李截然自信道:“有他在,陈显乾,威胁不到我们。”
李截然话毕,一人从侧门走来,一身黑袍,气息深沉,背负长剑,面无表情,脸上的一道疤痕,像是一条狰狞的毒蛇,给人一种阴险冰冷的感觉。
陈显坤认出来者身份,脸色顿时一变,骇然道:“天剑...沈破!”
天剑沈破,可是流月城仅次于厄刀沈炼的高手,可就是这般令人闻风丧胆的大人物,在十六年前已经失踪,没想到竟在这里出现。
“没想到失踪十六年的沈破竟然在李家的手中,李家主好手段。”陈显坤拱手佩服道。
陈显坤手掌拂过蜡烛升起的火焰,沉声道:“陈家,也是时候换个主人了!”
“好!”李截然眼眸中得意之色大盛,示意黑衣人先行退去。
“你觉得这样的人配和我们做盟友吗?”就在陈显坤离去,烛火渐灭之时,从内室里走出一位老年男子,清瘦如竹,身着血衣,负手而立,他双鬓如霜,皮肤褶皱,如一名风烛残年的垂暮老人般,唯有眼神洞若观火,恍惚中又透出一股让人心神折服的威严。
此人脸上颇显沧桑,但是却不失气宇轩昂!
李截然脸色微变,面露不悦,“相互利用罢了。”
“我提醒你莫要忘了回归宗族之大任。”
“这件事我不会忘记,但也请先生也不要忘了,我才是李家的家主,你没有资格命令我。”李截然的眼神中投射出一股凌厉,说出一句冷冰冰的警告,李截然绣袍一甩,自顾自离去。
血衣老者面色铁青,眼神狠辣般的瞥了李截然一眼,“你!”
离去之时,李截然悠然挥手,淡淡的道:“希望先生清楚自己的身份,莫要越俎代疱,不自量力。”
在这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血衣老者已来到李截然身前,眼神微眯,唇角泛起一丝讥诮,道:“也请你不要忘记,莫要辜负我的一番苦心。”
就在这个夜晚。
陈府陈显坤彻夜未眠。
而流月城仿佛突然陷入了一片某种不知所措的混乱之中。
在那片黑暗之中,有一双清澈冷静的眼睛,在注意着整个陈家的动静。
这一夜,注定了不平静。
整个流月城,被笼罩在茫茫夜色之中。
只是今朝不同往日,别有一股无形的气势,在渐渐地弥漫,充斥整个流月城。
夜色已深。
夜空中,不寻常的风声骤起。
管家瞳孔收缩,一声断喝:“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