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感觉童年过得很快,可能是年纪小不怎么记事儿吧,肉肉隐约记得小时候自己很内向,只会跟在比自己大三岁的堂姐屁股后面转,因为堂姐对自己的态度说起来像是又爱又恨的那种感觉,所以肉肉在学校没有什么好朋友,都能说上两句话,也能一起玩,但她们总归还是要跟堂姐玩的好点儿,所以呢,堂姐讨厌她的时候,小伙伴也讨厌她,堂姐喜欢她的时候,小伙伴们对她却是无所谓的态度。
肉肉也无所谓了,反正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玩,拆拆圆珠笔,在课本上给插图人物涂鸦,草场上练练下腰,也算是乐得其所了。
村里的教学水平不高,一共就三个老师,期末考试以及参加活动都得到稍远乡里的学校去,之前村里的孩子们还能在村小上到六年级,因为人少,所以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十来号人,村小毕业再转到镇上念初中,不过等肉肉去上学的时候,村小已经缩到只剩四个班了,幼儿班和一到三年级,肉肉属于典型的学渣一枚,三年级上期的期末考试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所以爷爷奶奶决定,在三年级下期考完试后,把肉肉送到镇上去上学,再复读一次三年级,然而,等成绩下来后,肉肉考了年纪第三名(名次是和乡学校的学生一起排的),这个事情对肉肉的复读没有产生任何影响,于是,9岁的肉肉踏上了去镇上上寄宿小学的大道上。
镇小学,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附近村里的孩子几乎都在这里上学,老人们都说这里的师资力量很是雄厚,好多都是老教师了,甚至教过有很多学生父母辈的人,其实,只有来了这里才能体会到,什么叫童年阴影。
山里嘛!家长跟老师说的最多的就是:不听话就打,不打不成器。所以就出现了以下这几幕画面:周一上午各主科第一节课,不是用来讲课的,是家庭作业没完成的孩子们的批斗大会;每次大小考试后,发卷子的时候,考的分数决定了同学们会不会被打手板心和打多少下;然后调皮捣蛋后被同学举报告老师,老师按照调皮程度来思量打打还是不打,以及拿什么东西打;打人工具分别有:竹尺、黄荆条子、马鞭子、电线以及扫把棍,打耳光拿脚踹更是常见的操作;严厉的老师,不会换位思考的家长,给肉肉留下来严重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后来出身社会,见到领导都跟见了班主任一样,通通敬而远之。
再说说生活上的,镇上的学校属于半封闭式寄宿学校,住在镇上的学生在开学时,经老师查实后,学校统一办理出入证,凭证出入校门,住的远的学生就住在学校宿舍里,一般都是在礼拜天下午就背着能吃一个星期的米和咸菜到学校,按不同家庭条件,家长会给孩子们一些零花钱,作为参考,肉肉当时一个星期能拿到三块钱零花钱,那会儿的大肉包子卖5毛一个,米粉1块钱一碗,宿舍由学校统一管理,定时开、关灯,定时供应自来水,一间会摆上4、5张上下床,一个不到20平米左右的屋里会住上十多个孩子,这里既是睡觉的寝室也是吃饭的食堂,米和咸菜就放在床上或是床底,一人一个饭盒,一宿舍一个大铁框,学生自己洗好米,考虑好下一顿吃稀饭还是干饭,加好水把饭盒放铁框里,宿舍所有人轮班抬着框子去蒸箱蒸饭,完事就去上课,放学后再去蒸箱把蒸好的饭抬回宿舍,然后就着咸菜吃下去,肉肉就这样吃了整整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