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回座位时发现桌子上多了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心无旁骛正在看书的沈却白。
棒棒糖下面还有一张小小的纸条,晏沉伸手拿起看。上面写着:一码归一码,谢谢你帮我搬书。棒棒糖只是去小卖铺顺便买的,别想多了。
中午的阴郁一扫而尽,晏沉眼里浮现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轻轻将糖纸撕开,圆圆晶莹的糖就进入了薄薄的唇中。晏沉慢慢地舔舐感受着口中的甜味,耳尖不知道因为想到了什么而染上了粉红。
沈却白是想集中精力看书,可是两个人坐在一块儿余光中老是不经意看到晏沉的动作。
吃棒棒糖就吃,这么享受的表情也太夸张了。沈却白在心里默默地腹谤。
什么!?吃完之后还把糖纸和棍子用手帕包起来,这是准备拿回家收藏吗?
晏沉你不仅是个跟踪狂,还是个变态吗?
沈却白一阵无语。
*
对于高中生来说,下午本来就精神不振,偏偏还是催眠的历史课。
很多吊儿郎当的权贵子弟早就受不了,趴在桌子上睡大觉了。
沈却白也困意满满,她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有气无力地做着笔记,努力让自己不要睡着。
但是光从面部表情来看的话,沈却白在历史老师眼里就是一位克服困难认真上进的好学生。
下课铃声一响起,“好学生”再也撑不住昏迷在了座位上。过了几分钟,沈却白艰难地爬起来,她准备去厕所洗把脸清醒清醒。
起身时,她看了一眼精神满满的晏沉,心想学霸果然都是怪物。
冰凉的水打在脸上,沈却白找回了些神智。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那天沈甜甜在病房泼她一头水,然后戏精般的表演。
沈却白对着厕所的镜子忍不住弯了嘴角。
“你别以为和晏沉订婚了,就可以永远地拥有他。”酸掉牙的话从她旁边的人口中说出。
沈却白笑意收敛,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上的水。
真是晦气,这都能遇见孟寻。
说起来好久没遇见孟寻,她都快忘还有这号人的存在。
孟家的产业在国外,所以订婚宴没有邀请孟寻。要真是邀请了,指不定会弄出什么更大的幺蛾子。
“孟寻,你也不差。没必要一直和我比。”
沈却白转头眼眸平静地看了孟寻一眼,就回了教室。
孟寻怔在原地,看到沈却白离开。
沈却白在开什么玩笑?
初二那年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就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孟寻脸色阴沉地盯着镜子的自己,她绝对不允许就这样过去。
突然她发现她的眼睛开始发花,镜子的自己变得扭曲,漩成一个涡。孟寻看不清自己的面容。同时无数机械的电流通在她的四肢中,而她的大脑剧烈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嵌入她的头里。
好晕。
头似千斤重,拉着她往下。
孟寻脸颊苍白地撑在洗手台上。
“同学?你怎么了?”
厕所里其他女学生看到孟寻从洗手台无力地摔在地上,忍不住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