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未照常对徐似锦进行了检查,向徐似锦鞠了个躬就关上门走了出去。
看见门外等着的项拾,他并没有感到吃惊。
“拾少爷。”汪未看着项拾点了点头。
“今天情况怎么样。”项拾直入正题。
从小岛回来以后,徐似锦先是昏迷了半个月之久,醒来后记得一切事情,却唯独忘了南宫爵,这让项拾感到怀疑和不解。
在徐似锦昏迷过程中,项拾就派人多次检查徐似锦的大脑。并没有发现导致失忆的诱因。
他并不认为徐似锦是创伤后选择性失忆,如果是这样,徐似锦忘记的不应该是南宫爵而应该是BLACK。
再加上项拾曾担任徐似锦的心理主治医师,虽然当时徐似锦的病情就已经有所缓解,但他不相信经过一场绑架,社恐会自然而然的好。
项拾为了检验徐似锦是否已经完全康复,曾派多名医生同时进她的病房讨论治疗方案。
床上的徐似锦在看到众人后依然平静的读书看报,后来他亲自去试探徐似锦,依旧没有任何问题。
项拾联想起在徐似锦身上找到的银针,这让他更加坚信徐似锦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面对项拾的问题,汪未像往常一样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异常。”
项拾点了点头,让仆人把汪未送了出去。
如今项拾走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他不知道南宫爵有没有死在那场爆炸中,但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在他整理南宫爵的“遗物”时,发现了南宫爵的“遗书”,上面明确表示把大部分财产留给徐似锦,并让徐似锦担当南宫家的主母。
项拾随即就把这场遗书装了起来,带离了现场,南宫爵留有遗书这件事,至今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现在的徐似锦连南宫爵这个人都忘了,更别说担此重任。
项拾理了理脑子里的思绪,推门走了进去。
徐似锦抬头看见是项拾,对着他笑了笑,又把注意力转回到了手中画板。
“今天画的是什么。”项拾勾了勾唇,笑着说道。
项拾接过徐似锦递过来的画板,发现画的是一个手,手里拿着一把伞。
项拾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有什么其他的寓意,便把画板递了回去:“画的有进步。”
徐似锦笑了笑,没有说话,接着进行做画。项拾坐在一旁,仿佛有些打扰她,也不讨没趣,坐了一会,便走了出去。
“南宫爵,赶紧回来啊,你再不回来,你老婆我就不帮你守了。”项拾心底有个声音一直说南宫爵不可能就这么离开,南宫家的当家人是要轰轰烈烈干大事的!
项拾知道那场爆炸中不可能有幸存者,但人总是要有信念的。
接到李木子电话后,项拾第一次同意让她来看看徐似锦,徐似锦清醒后,项拾就有意隔离徐似锦与外界的联系。
徐似锦像是发现了这一点,也并不吵着要出去。
项拾让仆人告诉徐似锦一会李木子要来,徐似锦虽然没什么大动作,但眼里的笑意明显增加了不少。
李木子提着饭风风火火的从车上跑了下来,李元卿看着自己的表姐,扶了扶额跟着下了车。
从上次小岛的惊险后,李元卿和项拾两人就保持很好的关系,BLACK也死未见尸,两人谁都不敢放松。
项拾过来拍了拍李元卿的背,两人随即前往了实验室。
“似锦,你怎么在画画。”李木子放下手中的饭抽出了徐似锦画板上的纸。
李木子没注意到徐似锦在画纸抽走后,眼神有所变化,还是自顾自的说道:“你这是画的谁的手啊,真好看!”
徐似锦听见李木子的夸奖,嘴角微微上扬。
李木子看着手中的画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拉开抽屉里的画册,把画纸夹了进去。
“似锦,原来你都画了这么多啦,所以你要赶紧好起来,这样才能画更多的画。”李木子翻着手里的画册,有举着伞的,有拉领带的,还有西装的一角。
徐似锦没再接话,吃着李木子送来的饭,思绪却飘的很远。
吃完饭,李木子照常扶着徐似锦去花园散步,其实徐似锦知道自己早就康复了。
她知道项拾和李元卿是保护自己,所以李木子一直以为徐似锦身体还很虚弱,连走路都微微搀扶着徐似锦。
在花园里没逛一会,徐似锦就提出想回去了,李木子以为是徐似锦累了,便扶她回了床上。
“似锦,你要赶紧好起来,我已经找到工作了,下个休息日我还来看你。”徐似锦点点头:“好。”
徐似锦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和外面渐黑的天色,“夜晚又快来了啊。”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醒来以后就喜欢上了画画,画了很多很多的他……
知道自己也睡不着,徐似锦拿出画纸,一张张的看。
“嗯?”徐似锦看着画纸上一圈圈的水晕,摸了摸脸上的泪水,自己怎么又哭了。
徐似锦用手抹掉脸上的泪,接着看画册,看到那个举着伞的手,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徐似锦靠在床边上,全身都在轻微的颤抖。她的手捂住微微发红的脸,止不住的泪从手指缝里流出,宣泄着自己无处安放的情绪。
她时不时的抽噎逐渐演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在这个夜里显的尤为刺耳。
李元卿手放在门把上,听着徐似锦抑制着的抽噎声,脸色发白再没了拧开的勇气。
他明白了徐似锦怎么会忘了南宫爵,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对她来说,以前是南宫爵,现在是南宫爵,以后也只会是南宫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