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挂完电话，向小园才有时间思考这位柳老师约自己的目的，可惜信息太少，想不出来。
丢下筷子，结账走人。
柳橙说的菜馆挺好找的，向小园先走到音乐学院，往左走了没多远，就看到柳老师站在一家川菜馆门口。
“柳老师。”
“嗯，先进来吧，没吃呢吧。”
“...没呢。”
“那正好，边吃边聊。”
向小园跟在身后，应该是定好的位子，坐下之后，柳橙拿着菜单问了问向小园的意见，点了三个菜一个汤，就结束了点单环节。
不假客气，也不失礼。
这让向小园安心了点，点菜适可而止，看来这位对自己没什么太大企图。
当然也有可能是企图太大，假客气没用，只是向小园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好企图的。
“是不是在想我找你做什么？”
额，刚喝了口茶水的向小园差点被呛到，这，不按套路出牌啊，够直接！
不过，还没等他回答，向小园就听见对方继续说了下去。
“你用太担心，我现在已经不是郑州选区的海选评委了，所以一会儿希望我们的谈话可以更开诚布公一些。”
你越这么客气，我就越害怕啊，向小园想着，不过还是笑着脸“腼腆”应下。
接着，就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例如家住哪里、学校专业、是不是单身什么的，向小园莫名有种相亲的既视感，好在不算久菜就上齐了，柳橙的话题才缓下来。
“先吃吧，虽说是谈事情总是在饭桌上，不过还是先吃个半饱再说。”说着柳橙将面前的菜往向小园这边推了推。
有时候显露本性才显真诚，从谏如流更是美德，当然，前提是不失礼貌。虽然已经吃过半碗面，但是面怎么比得上川菜小炒，所以向小园没客气，愣是吃了一碗米饭，到第二碗才慢下来。
“怎么样，这里的东西还行吧。”
“嗯，挺好吃的。”
听得此言，面前的柳橙弯起嘴角轻笑：“我也没吃过什么正宗四川菜，但这里的川菜倒是挺符合当地人口味的。”
“入乡随俗，大多免不了如此，而且我也算是本地人。”向小园迎合着说道。
“说的在理。”接着，柳橙没有再云山雾罩，而是直言道：“我明天就会起身去上海，去电视台总部，也就是这次节目组的主办方，我会以顾问的身份参与这次节目的筹备工作中去。”
向小园不自觉的张着嘴，有些被惊到，没想一个海选评委还有这样的身份，可是心里惊愕之余不免更加警惕。
柳橙好像看出来了向小园眼中的戒备，顿了一下，拿起放在桌边的手机，划了几下，然后递给向小园，问道：“这是你吧。”
明明是在问，口气却是像是已经很笃定了似的。
向小园接过来，界面是国内的某短视频网站，类似前世的哔哩哔哩，在这个世界年轻人一般称作P站。
这个是细枝末节。
重要的是现在呈现在界面里的视频内容，正是他向小园自己在录音室录得《再见》！
这个东西是回北平之前在录音室录得。
说到这就得说一下会洛阳之前他忙了些什么。
在决定走选秀的路子之后，他和顾玉琼商量了一下，结果就是顾玉琼特意去P站申请了一个账号，做了一名音乐区UP主，名字就叫顾玉璋，日常工作也不用太麻烦，只需要搬运视频就行了。
现在的这个账号下面就只有刚才提到的《再见》，是在录音室录的，其他的几个视频是从千夏那里要来的，也发了出来，至于《后来》，也录了，但是向小园打算比赛用的，不想这么轻易的发出来。
作为一名成年人，向小园多少清楚，已经发展多年的选秀内部肯定有猫腻，就看选秀出来的优胜者家庭背景占比越来越重就能窥得一二。
所以才想办法看能不能从网络上得到一些支持，如果向小园在进入比赛进程的时候，有那么点人气可言，节目肯定会因为考虑到节目流量，从而降低门槛的。
只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这才半个月左右，就能传到柳橙这种人耳朵里了?
向小园有些不太相信，他有一直有关注顾玉琼“运营”的账号，因为没什么推广，虽然歌是好，关注量和阅读量也一直在涨，但还没到滚雪球越滚越大的时刻，量变产生质变的点也还早得很，怎么会刚好被自己的面试官看到，这也太巧了吧。
“我没看错吧。”柳橙像是在问，又像是在催他说些什么。
“嗯，没想到柳老师还关注P站。”向小园神色有些复杂的说道。
“做的就是这一行，年轻人喜欢什么，我们自然要多看多听。”
向小园有些糊涂了，搞不清流柳橙是什么意思：“所以柳老师的意思...”
“我打算把你直接推荐到节目的盲选名单，后续的海选你就不用上了。当然，前提是你真是视频里的那个人，而且视频里说的歌是自己写的这件事也是真的。”
这算什么？主角光环？
“我能保证歌是我自己写的，我也可以拿出证明，但是为什么呢？我好像从来没见过柳老师吧。”
“怎么，不愿意？”
“...说不愿意肯定是假的，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代价是什么？”
“哈哈哈哈，你以为演电视剧呢，还代价是什么？”
柳橙笑得很大声，向小园也突然觉得有些羞耻，刚才的话好像是中二了点。
“好了，年纪不大，倒是警惕得紧。这是好事。放心，就算你不问，我也会说清楚的。“柳橙端起一边的茶水，喝了一口，面相严肃了些，接着说道：“你问代价是什么，我也说不清，但是你我非亲非故，我突然提出帮你却不要回报，你估计心底怀疑的紧，所以话敞开了说。
看到你在P站的视频完全是个意外，你第一场海选做的不错，算是出挑，我也和另外两个评委说了，对你多注意点，如果仍旧按照这个轨迹下去，只要你决心不改，走到最后，掏点钱，多半也能混个盲选名额，但是既然能确定你是个优秀的原创歌手，那事情就变了。
我愿意用自己的权力为你铺路，当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这份想法也不是你想象那么见不得人。
你能写出好歌，还能唱好，而且一下子有两首，这肯定不是运气，所以你不用妄自菲薄，我虽然在这个圈子有些能量，但是你的天赋在这个圈子的才是硬实力，我很愿意雪中送炭，在你还没出名的时候投资，很多人都是这样做的。
至于回报我也不知道，也许我们会成为好朋友，也许理念不合，分道扬镳也说不定。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你松口，我就把你的推荐表带到上海，如果你不愿意，今天就当只是交个朋友，当然如果你连朋友都不愿意交，那我也没话说，就此别过，江湖路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