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破旧,荒废的小院内聚集着十几名破衣烂衫的乞丐。
只见一名头发有些凌乱的年轻乞丐,和另一个看起来有些清秀的乞丐说道。
“宝儿哥,听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稍后儿,还有官府搭设粥棚准备施粮呢。我们快去吧!”
而那名被唤作宝儿哥的乞丐,在听到那名年轻的乞丐对自己说完话后,并没有像其他乞丐那样显得特别兴奋。
反而是朝着那名乞丐走了两步,然后在来到对方的面前后,用它那双略显秀气的双手,为对方整理了一下头发后,才看着对方说道,“嗯,我知道了。小六你领着大伙先去吧。”
说完。
那名被叫做小六的乞丐,疑惑的看着对方说道,“宝儿哥,你不去吗?
去晚了,可就没了。你也知道这几年因为蝗虫的缘故,所以城中又出现了不少流民乞丐。如果去晚了可就真没了。”
只是这一次还没等对方说话,就见一名一直站在,那名叫宝儿哥身后的汉子大声喊道,“没听到我家公子说话吗?
叫你去,你就去。那里那些废话。小心我揍你!”说完,还朝对方比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
公子?
乞丐!
一名乞丐却喊另一个乞丐为公子,虽然看似有些怪异,但是对于周围的乞丐,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一样。
至于那名被唤作公子的宝儿哥,在听到那名汉子的喊话后,转头看着对方说道,“达蒲,不得无礼!”
说完,那名被叫作宝儿哥的乞丐。又转过头来,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小乞丐道,“小六,你们先去吧,我稍后就过去了。”
说完,
就在小六准备在此提问时,却看到那名汉子无声的朝自己比了下拳头后。很识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只是沉默片刻后,才对着那名叫作宝儿哥的乞丐道,“宝儿哥,那我们先去了,要不去晚了,就被西城那黑熊的人抢没了。”
“嗯”宝儿哥答道!
说完,就见小院的人,一会就都不见了。
而此时的小院内,就剩下孤零零的三个人,其中就有那名汉子,以及那名被唤作宝儿哥的男子,和一名看着极瘦,却又骨骼修长的男子。
只见此男子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既没有四处张望,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默默的站在宝儿哥的后面,双眼微闭,好似闭目养神一般。
但是那双略微灵动的耳朵,却又好像时刻的关注着四方。
……
那名被唤作宝儿哥的乞丐,在看到所有人离开后,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看着对面的汉子说道,“达蒲,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叫我少爷,我也不是你的少爷,你还是回家去吧。”
只见眼前的汉子,在听完那名叫宝儿哥的话后。竟然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并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一边伤心的对着眼前的宝儿哥说道,“不,公子,请你不要赶达蒲走。达蒲已经没有了娘亲,就连仅剩的房屋也都抵了去为娘亲拿了药。”
说完这句话后的达蒲,趁着那名叫作宝儿哥不注意时,偷偷的看了一眼对方略显动容的表情后。哭的声音更大了一些,那个表情任谁看后都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一边哭着,一边泪眼朦胧的看着那名叫作宝儿哥的人哭道,“达蒲没有家了,公子你就是达蒲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求公子不要赶达蒲走。”
而这时的达蒲看着对方左右为难的表情后,知道是时候了。于是也不哭了,只是拿着衣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着眼前的宝儿哥说道,“达蒲这条命是公子救回来的,达蒲的母亲也是多亏了公子施舍财物,才使得达蒲有钱为母亲治病。虽然老天不开眼,母亲大人还是离世了。但娘亲曾经说过,做人一定要懂得感恩,如果不是公子倾尽财物为母亲拿药,公子又如何会落得乞讨的下场。”
“而且以公子的才学,就算考中状元也是不在话下。只是公子受达蒲连累,才使公子蒙难,使人低看一眼。而且达蒲母亲去世时,曾叫我追随公子。现在公子赶达蒲走,莫非是要达蒲去死。”
而说完后的达蒲,就要欲试朝着房门撞去。
只是在达蒲刚朝着房门,没跑去几步时,就听到身后一声豪迈的笑声响起。
而随着笑声响起后,紧接着就是一声轻微叹,在达蒲的背后传来
说道,“回来吧!”
而站在房屋前的达蒲,看着眼前仅剩一扇还有些破败的房门,心中想着,“少爷呀,你要是在晚叫达蒲片刻,信不信我连这扇屋门也给你撞没。”
而站在院中间的刘宝儿,在看到久久没有回到自己身边的达蒲,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随即转过身来,看着前方的达蒲说道,“你要是嫌屋门上方的框架太低,总是碰你头的话。我们可以调整一下,你也不能总是拿房门出气呀。”
说完,又一声叹气声响起。
而站在刘宝儿身边的男子,看了一眼刘宝儿,又望向还站在原地的汉子。
竟然毫不掩饰的笑出了声音,并又重新转过头来,对着眼前的刘宝儿说道,“宝儿,怎么样。我就知道你是赶不走他的。”
而眼前的刘宝儿在听到对方的话后,先是叹了口气后。
有些苦笑不得的说道,“我不知道我刘宝儿前世修了多大的福气,竟然在我如此落魄时,还有你们愿意陪着我。”
一声叹息响起。
只是这一次并不是刘宝儿发出的,而是站在刘宝儿身边的男子发出的。
想他柯越这一生,哪怕面对千军万马都没让他害怕过,却没想到竟在这时迷茫了。
不得进士,不许考取功名。不能行商,又没有田地。
他们将来的路,又将会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