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妹妹!这么巧!”其声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
“彦风哥哥?这么巧?你今日也是来赶集的吗?”白娉婷笑眯眯的问道。
“不是,我今日跟着娘赶集出来,是想买好一点的纸张和颜料用来作画。最近我爹教了我水墨画技。”宫彦风笑道,他说话的声音似那和风细雨。
“那怎么没有瞧见你娘?”白娉婷觉得奇怪,如何是他一个人?“你娘难道已经先回去了?”
“我娘去对面那家糕点铺买帮我买马蹄糕了,让我在附近等她,我刚瞧见你,就和你打招呼了!”宫彦风解释道。
“彦风,你在和谁说话?”但见一袭蓝布衣裙的中年妇女捧着一盒糕点走了过来。
“我在和娉婷妹妹说话,她就是上次把夏猫的弟弟夏麦的病治好的沈家四丫头。娉婷妹妹,这是我娘。”宫彦风介绍道。
宫彦风的话让左氏仔细打量了一下白娉婷。
一张鹅蛋脸,黛眉水眸,鼻翼挺直,唇如点樱,头发乌黑,只是这身材太过纤瘦,臀小,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
左氏再看自己儿子怎么看怎么满意,再一想这沈家四丫头可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她回去得嘱咐宫彦风以后少和沈家四丫头来往。
她主要是担心被村人瞧见了说闲话,往后宫彦风年纪一大不好说亲事,没准儿这沈家四丫头会赖在宫彦风身上呢。
自家宫彦风如此优秀,将来中个状元也是可能的,做个皇帝的东床快婿也绰绰有余,如何能和一个小农女扯上关系,往后一定要让宫彦风避开这小农女。
刚才她远远的瞧见自己儿子和沈家四丫头有说有笑的样子的时候,心中一突,怕儿子被这沈家四丫头勾去了心。
也怪宫彦风对白娉婷的印象很好,时不时的在宫家父母面前提起,所以左氏才这么担心。
其实左氏还真是瞎担心,白娉婷才十岁,还有六年才及笄可论嫁,这会子她想的太远了。
只是她也不能此刻挑明了,只能想着尽快让两人减少接触的法子。
“沈家四丫头,我和彦风还要去买别的东西,就此别过。”左氏冷着脸说道。
白娉婷看着左氏不太满意自己的眼神,心中大抵是猜到了什么?
“哦,好的,宫婶,彦风哥哥慢走。”白娉婷有礼貌的淡笑道。
她想,就算宫彦风愿意娶她,她还不乐意呢,古代最是讲究门当户对了,她没有必要攀高枝,自己又不是不会赚钱,她的目标很简单,治病救人赚钱养家,茅草屋变成青瓦房,最后当个逍遥自在的地主婆,挑个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且疼她宠她的好夫婿一起过甜蜜的生活。
她还有六年的时间好去奋斗,她想她不用担心自己的未来,即使将来自己找不到对的那个人,那她也不会勉强自己去找一个不对的人。
在现代,她就是这么想的,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希望古代能圆她这个梦。
当然未来婆婆绝对不能看不起自己,单看左氏刚才打量自己的眼神,就让白娉婷觉得特不舒服,在左氏的眼中,白娉婷觉得自己好似想贪她们宫家的家产似的。
撇了撇嘴,白娉婷决定买些生活用品就回去。
只是走在路上,瞧见云潭药铺门口有人在和掌柜的争吵。
“我家小姐吃了你家的药,这都半个多月了,那脸上的红点子如何还没有消退,你们是不是卖给我假药了?”一个长的粗壮的仆妇吼声震天的骂那掌柜的。
“你这药铺怕是要草菅人命,还不给我把药钱给还来,对,要赔双倍!”
掌柜的大概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他镇定的对那仆妇解释道,“本药铺一向是童叟无欺,绝对货真价实,莫非是你家小姐请的郎中不好,开错了药方?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掌柜的这等说辞让周围的人都略略点头,这云潭药铺的兰掌柜确实为人正直,童叟无欺,自然认识他的人都帮腔道,“莫不是你家为你家小姐请了个庸医看病?”
“对,肯定是找了个庸医,这会子才会责怪咱们兰掌柜卖假药,我们和兰掌柜可都是相识的,他的人品可是信的过的,莫要来讹诈才是?”
“对对对,没准儿是来讹诈兰掌柜呢!”
“……”
白娉婷觉得好奇,于是拉了一个面善的老者问道,“如此争吵,到底所谓何事,老丈可否告知小女?”
“古苏镇首富风家嫡出二小姐据说得了红疹,郎中开了药方,这药材是在兰掌柜这儿抓的,如今红疹未退,风家人怀疑兰掌柜卖假药。”老者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那花白的胡须说道。
“那为何不让那郎中再给瞧瞧?”白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
“据说那郎中乃游方郎中,人现在不知道在哪儿?”老者说道。
那也就是说也可能那个游方郎中是骗子,兰掌柜兴许是被冤枉的?
“肯定是讹诈的,兰掌柜的为人,大家都是晓得的!”经常来云潭药铺看病的人纷纷说那仆妇是在讹诈。
这下子舆论全往兰掌柜那边一边倒,仆妇顿时气得跺跺脚,转身轻轻松松的搬起一块大石头,高高举起,她这是想砸兰掌柜的店铺。
众人一看这仆妇竟然有这等神力,纷纷退避,就怕被石头砸到。
于是云潭药铺门前,除了路过的白娉婷和那仆妇没有旁人了。
兰掌柜皱了皱眉,说道,“我们药铺真是诚信第一,从不卖假药,你家小姐莫不是真被庸医误诊了?”
“分明是你家药铺卖我假药,如今竟把责任推到郎中身上,你这人真真可恶!今儿我就和你拼了!”仆妇举起手上的大石头就想砸往兰掌柜的身上。
但见兰掌柜纹丝不动,铿锵有力的说道,“这位大婶,我兰某人开药铺贵在童叟无欺。你家小姐的红疹也不是一个郎中会治,不如让我云潭药铺的坐堂郎中马上随你走一趟贵府如何?”
“谁晓得你们会不会沆瀣一气?不成!”那仆妇摇摇头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