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次想利用娉婷做什么?”白娉婷坐直身子,笑道,心中有几分冷意。果然皇宫里步步惊心。
俯脸逼近着白娉婷的脸,眼光在她脸上上下欣赏着,“可要朕在你及笄之后做个大媒?”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白娉婷四两拨千斤的回答道。
眼睫无辜的上扬,清灵的水眸中盯着凑近着的妖孽俊脸,放大的精致五官绝美如画,不自觉得拿眼前的脸与张润扬的俊美对比,同样的绝美,气质不一样,给人的感觉也就不一样。
嗯,果然冰雪聪明!楚秀弦心中赞叹。
“还不快点给皇上下跪!”高公公让太监们把那个偷窥的小太监给逮住了,还让人踢了那个小太监一脚。
小太监吓的面如土色,他知道自己这是死到临头了。
只是他战战兢兢的下跪,而六角亭子里的皇上却和朝安郡主在对弈,皇上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六角亭是处于御花园太液池附近的一个乘凉的亭子,太液池之中是亭亭玉立的六月荷花。
六角亭被设计在两座白玉石桥的中心位置。白玉石桥上还摆放了很多时令鲜花。
亭子是用汉白玉雕刻的精美绝伦。四柱用粉色轻纱的帘子挂着,风吹起,轻纱飞舞,亭子的顶端是设计了金色的飞龙,龙嘴里还衔着一只鎏金包着的明珠。
楚秀弦凝神贯注的看着石桌上面的棋,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慎重,修长的手指间有一枚棋子轻轻地放下去。
相较于楚秀弦的凝重,白娉婷而是一派轻松自在,眼神浏览着亭外的六月荷花,偶尔才把视线投递在棋局上面。
打量了一眼正在思考的楚秀弦,白娉婷暗暗赞赏,楚秀弦的棋艺很精湛,如果不是碰上了她?或许可以算是高手中的高手。
糟了,自己面对的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自己得想办法输一次啊!
白娉婷于是故意输了两子,惹的楚秀弦大笑不止。
“娉婷,前头你这棋子摆放的很正确,也是你花了十分的力气在下,只是后来你畏惧朕,你犯了和旁人一样的错,想故意输给朕,你当朕瞧不出来吗?”楚秀弦微微扬眉,说道。
“皇上,你……你是不是生气了?”白娉婷想着要不要下跪请罪。
“生气嘛是有一点,不过,这对弈都要治罪的话,朕的天牢岂不是要人满为患了!别担心,朕还不至于那么小气呢!不过,小罚一下也是要的,对了,朕想吃你亲手做的杨梅冰糕。”楚秀弦唇角上扬,漫不经心的说道。
啊?他就会算计她!
好吧,做点杨梅冰糕买个平安也行。
“皇上,你的御膳房可有杨梅备着?”白娉婷想到了一个问题。
“应该有吧,滨州那边有进贡新鲜的杨梅呢。”楚秀弦说道。
“好的,那请皇上派人带我去御膳房,今个就给你做出来。”白娉婷眼神复杂,心道,楚秀弦这个惩罚真是够坏的,这么热的天走去御膳房,一定很累吧。
“不用了,朕等下让人把上贡的杨梅赏赐到你的郡主府,你做好了再进宫一趟就可以了。”楚秀弦抬头瞧着外头骄阳似火,白娉婷的肤色白皙,想必晒黑了,除了他不舍得,某人肯定也不舍得吧。
“好的。”白娉婷马上爽快的答应了,然后拿起石桌上摆放的君山猴魁饮了起来。
丽妃现在居住在永和宫,此时她见小何子去御花园打探消息去了很长时间,也不见他回来,她心中很是焦急。
“小李子,小何子去御花园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传消息回来?”丽妃垂眸看着自己五光十色的护甲套,唇角的笑容阴森森的可怕。
莫不是小何子折损了?
“娘娘,莫不是小何子被什么人给绊住了?”丽妃的贴身宫女春梅担心道。
“罢了,还是本宫亲自去一趟御花园吧,且看看出了什么事情?”丽妃心中担忧,但是更担心失宠,今天自己晌午的时候真的不该为难朝安郡主。
只是一想起有关朝安郡主的传闻,她不得不小心。
这么一想后,丽妃带着宫女太监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御花园。
当丽妃瞧见六角亭里朝安郡主正和皇上表哥谈笑风生的样子时,她心中的醋意就蹭蹭蹭的往上涨了。
对面正好走来和她不对盘的丁妃娘娘,显然丁妃也是得知了皇上在御花园,所以巴巴的赶来想和皇上来一段偶遇了。
“高无惜,这是哪个宫的奴才?”楚秀弦看着下跪着的小太监,但见小太监此时吓的面如土色,双腿直哆嗦,袍角还湿漉漉的,可见是被楚秀弦的天家威严给吓的尿裤子了。
白娉婷抬手揉了揉洁白的眉心,暗忖着,此时自己真想走啊,特别是她瞧见了不远处的几个妃子模样打扮的女子,她就特想告退闪人。
“老奴看他面相熟悉,一时半会倒是想不起来。”高公公皱眉道。
“师傅,此人是永和宫的小何子,是管洒扫庭院的。”高公公的徒弟小金子悄声提醒师傅。
“皇上,老奴想起来此人是谁了,他是永和宫的小何子。”高公公抬手摸了一把汗。还好,还好,他的好徒弟小金子适时的提醒自己了,果然平日里他让他把各宫的情况给记清楚了,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小何子?还是永和宫的?”楚秀弦深黑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丝不明笑意,冷冷的眼神盯着小何子瞧。
这丽妃是不是仗着他的宠爱,把手伸到了他这边啊?承恩公教的女儿真是好样的!
楚秀弦的眼神越来越冷,高公公早已摸清了楚秀弦的性子,所以知道楚秀弦此时正有发怒的征兆呢。
小何子担心自己难逃一死,抬眼瞧见不远处丽妃娘娘和丁妃娘娘两拨人正在走过来,他慌忙求救喊道,“丽妃娘娘,救救奴才,丽妃娘娘,请你救救奴才……”
丽妃见小何子下跪着还冲她喊救命,顿时吓的花容失色,她心想自己若是因为一个卑贱的奴才而让自己失宠,那是万万不可以的,为今之计就是摘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