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白娉婷和白婉婷轮流抽空教大家学习识字,现在锦园里头事儿少,保和堂还没有开出来,而养马场那边养的马儿少,所以大家也不算忙,自然有空学习的。
白娉婷又抽空教给他们五禽戏,又托人请了一个年纪大有点本事的教头,那人姓方,为人豪爽,白娉婷请他来,让他教授他们武功。
这武功嘛,基本是男的想学,像赵娘子她们就不肯学了。
白娉婷的想法就是,反正让他们有空就多练功,以便更好地保卫家中安全。
眼瞧着阿若对医术不感兴趣,反而对武功感兴趣,于是白娉婷就让她跟着方教头学武。
而诗情画意两个丫头对穴位学的很快,白娉婷偶尔给附近的庄户人家医治疾病的时候也喜欢带着她们一起去。
倘若遇到穴位针灸的案列,白娉婷便在一旁一边操作,一边详细教给二人手法,重点培养两人成为自己以后的左右手。
因为三哥沈平郎中举,沈家人都很高兴,于是想要大家一起吃顿好的聚上一聚,但是因为出了蓝氏被休的事儿,所以这一顿只能在沈家简单吃吃吧。
白娉婷和白婉婷一道做了林伯驾驶的马车回去了。
只是在去沈家村的必经之路上,白娉婷姐妹俩遇到了蓝氏。
“林伯?马车怎的停了,可是遇到了坑?”白娉婷蹙眉问道。
“不是坑,是你亲娘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林伯觉得这是他们白家的家务事,他不方便插手。
“姐姐,真的是蓝氏。”白婉婷撩开马车帘子一点儿,透过缝隙瞧见了蓝氏背着包袱站在路中间。
“她来做什么?”白娉婷皱了皱眉,只好亲自下了马车,只是让白婉婷呆在马车上。
“大小姐,二小姐?”蓝氏愤怒的眼神掠过白娉婷身上华贵的衣服,这料子光滑轻盈,应该是雪缎吧。
“你们这是享福了就把生养你们的亲娘给忘记了吗?”,蓝氏几乎是用吼的。
“你什么时候当你自己是我们亲娘了?真真是可笑!林伯,绕道!”白娉婷见她还是那副臭脾气,便没了去赴宴的好心情,淡淡的瞥了蓝氏一眼说道。
“两个死丫头!我诅咒你们一辈子不得好死!”蓝氏看着疾驰着的马车越行越远,她愤怒的发泄骂道。
“姐姐,她骂我们呢!”白婉婷拿出随身携带的丝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是啊,见面了不关心我这手为什么绑着纱布,却只是质问和怒骂。”白娉婷呵呵笑了两声,垂眸看了看左手绑着纱布的位置,笑的有几分凄凉。
“姐姐,你和方教头比武也太认真了,哦,不,是方教头啦,他出手太狠了,瞧瞧,剑锋刺到你的手腕了呢!”白婉婷心疼她受伤。
“无妨,一点小伤会好的。”白娉婷心道,为免让大家怀疑伤口好的太快,她也没敢给自己用随身空间里的药敷她伤处。
“姐姐,我觉得爹会和她复合的。”白婉婷猜测道。
“她病好了,自然会和爹在一起,只是咱们祖母未必肯了!前几日,大哥来给我们送他自己种的一篮子豇豆,他和我说了爹想在年前和蓝氏复合。”白娉婷点点头笑道。
“祖母可不是省油的灯,之前不是已经说那个水氏和爹很配吗?我还是听旁人说的,也不晓得对不对?”白婉婷捂嘴笑道。
“咱俩就当不知道吧。在沈家吃了晚饭就回去。”白娉婷说道。
白婉婷点点头,她还是觉得锦园好,走哪儿都宽敞。
皇宫。
储秀宫迎来了今年的第三批秀女。虽烈日当空,但储秀宫的宫人依然非常的忙碌。
但见一个个纤腰束素,婀娜多姿的秀女缓缓步入宫廷,宫女们更细心妥帖照顾主子,太监们更勤快来回奔走。
阮五娘低着头跟着前面的队伍,虽然好奇这宫殿的华景,但是终究不曾张望。片刻,秀女们进入储秀宫的宫苑,太监宫女慢慢退下,宫苑里渐渐有了柔声细语。三三两两的秀女聚集在一起,拿着纨扇避阳,这小小的一番动作,却是个个端庄柔雅,姿态妍丽。
能进入储秀宫的有二百九十位秀女,这些秀女都是是楚国五十四州州府千般挑选出的出众闺秀,才情品貌均是百里挑一。
今日进宫殿选的是京城的六十名秀女,这六十名秀女中,阮五娘并没有交情甚好的手帕交,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站在花圃角落处的一处小荷池旁的余荫,白日里阳光灼人,这块地方最是清爽。
小荷池边,她正在想着殿选该如何表现,因为她必须进宫。她卖掉了滨州城天平山那边的老宅子,还带着穆婆子等人一起投奔了安远侯府的舅舅祝大海,且祝大海看她漂亮,也赞成她进宫选秀,还让她和祝家嫡支四房的嫡女祝叶儿一起参加选秀。
这几百位秀女,阮五娘的容貌算是拔尖的,她的才学,不,应该说她的才学虽然不错,且她的家世和权倾朝野的安远侯祝侯爷有点关系,但是她的母亲是安远侯的庶出妹妹,因此她在众位公侯之女下根本毫无优势,这样的她,前路很是渺茫,不过,她的容貌真是美若天仙,她低头看着那潋滟池水衍照出来的绝色容颜,她忍不住期望自己能入选。
扫向周围无数美人,阮五娘的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然后手伸出来抚过身前开的正艳的蔷薇,脸上露出欢喜之色。
“姐姐久候妹妹不至,妹妹却独自一旁赏花倒真是乐事呢!”
阮五娘转过身,一袭湘妃色的宫裙,头戴那双蜻蜓白玉玉钗翩翩若飞,珍珠耳坠在烈日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肌肤胜雪,面容娇艳无双,身姿体态柔媚天成,绝对是一个倾城的美人。
这位便是安远侯嫡支四房的嫡女祝叶儿。
“姐姐说笑了,妹妹见姐姐和几位秀女相谈甚欢,妹妹谨记舅母教诲,不敢有误姐姐与众位公侯小姐相交。”阮五娘心中憋着一口气,可此时却灿烂一笑道。
祝叶儿垂眸掩饰心中的妒忌,她对于阮五娘这个庶出的亲戚,心中多少有些鄙视,但是此时在宫里,她不能和她闹翻,只能脸上淡笑,敷衍的说了几句,恰好苑外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