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姑娘,我可是很健忘呢,那啥,给你瞧瞧,我今个可是带了一件大礼给你呢,你且瞧瞧此人是谁?你可认识?”徐子晖让家丁把那陌生男子的脸别过来,还让白娉婷仔细看个详细。
白娉婷顿时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那青衣男子的脸上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脖颈处也是有青紫色淤痕。
他的嘴巴里被塞着一团破布。
白娉婷想不通夏柳如何会落在徐子晖的手里?徐子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和夏柳的关系的?
徐子晖满意的瞧见了白娉婷呆愣之后狐疑的眼神。
“没想到吧?”徐子晖冷笑道。
“确实没有想到,只是你怎么遇到他的?”白娉婷心想夏柳好得是大嫂夏氏的娘家兄弟,她如果不帮他脱困,日后大嫂夏氏若是知晓自己见死不救,指不定怎么恨自己呢?
“飘香院,他这穷酸书生怎么配得上木槿姑娘呢?我骂了他几句,他就和我打了起来,你瞧,我这手臂上还有伤呢,是他用碎碗片刺的!”徐子晖刻意的拉开袖子给白娉婷看了伤处。
“你如何得知他和我有拐弯亲?”白娉婷问道。
“我自己不会查吗?”徐子晖鼻孔朝天的说道。
白娉婷心想莫非木槿姑娘就是徐子晖给夏柳设下的圈套吗?
夏柳的眼神里带着哀求之意。
罢了,为了大哥,她也得帮一下他的小舅子不是?
“你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夏柳?”白娉婷心想徐子晖倘若不肯放过夏柳,此事一旦去官府备案,夏柳再三年后去参加秋闱,可就没那考试的资格了。
“跪下来舔我的脚!”徐子晖冷笑道。
该死的渣子男!
白娉婷眼神怨愤的盯着徐子晖瞧,这人越来越像毒舌,盯着自己不放呢。
“我要真想跪下来舔你的脚,你别后悔!”白娉婷见他提出侮辱人的话,没好气的反驳他道。
“我只会高兴,哪里可能后悔!”徐子晖能说他求之不得吗?
“那快点来吧。”徐子晖一脸激动的催促道,还特地褪下了鞋袜。
但是下一瞬,徐子晖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娉婷所谓的舔他的脚,竟然是抓了一条鲫鱼扔到他的脚边。
“你——白娉婷——”徐子晖震怒道。
“你又没有说一定要我亲自下跪去舔你的脚!”白娉婷可不是吃素的。
此时他俊脸阴沉,白娉婷则冷笑,彼时,白娉婷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她愤怒的朝着那群家丁怒吼道。
“你想做什么?白娉婷,你快放开我!”徐子晖挣扎着,想要白娉婷放开自己。
“本公子被困住了,你们几个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点上来帮我,快点把那个小子给我看牢了,千万别让他给逃了。”徐子晖只觉的喉咙口一卡,下一瞬,白娉婷那只小手已经掌控上他的脖颈了。
该死的臭丫头!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他一定要让人弄死她。
“快把我的朋友放开,否则你们家公子这条狗命,黑白无常等着呢!”白娉婷一手掐住了徐子晖的喉咙,一手抢过家丁手里的棍棒,抵着徐子晖的心脏部位。
“别……别……我们这就放开他。”家丁们得了徐老夫人的嘱咐,哪里敢不管徐子晖的性命,当即乖乖地把夏柳给放了。
白娉婷则直接一棍子打昏了徐子晖,然后对那些家丁们吼骂道,“等你家公子醒了,你告诉他,本姑娘念在他是昔日同窗的份上,暂且绕了他一条性命,再有下次,一定不饶,我这园子里还缺一个养鸭先锋,且等着他呢!还不快带着你们公子立即滚蛋!”
养鸭先锋是什么叫法?难道是家丁的别称?
徐家的家丁们听的一头雾水。
阿若也听的糊里糊涂。
就连被吓坏了的夏柳也全身哆嗦着。
“阿若,去把夏柳身上的绳子解开,再去给他打一盆水来,让他洗脸清醒一下,姜娘子,给他端一碗饭,夹点菜肉过来,让他吃饱了,也好把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给交代清楚。”白娉婷一一嘱咐道。
阿若和姜娘子听了这话,都赶紧去动手准备起来了。
等夏柳擦了脸,吃了饭菜后,白娉婷方才问他事情的经过。
白娉婷听了夏柳讲的事情的经过,无非是夏柳鬼迷心窍,被飘香院的木槿姑娘给迷住了。
先前两人在寺庙巧遇,两人都是去祈福,木槿姑娘的丝帕掉在地上,夏柳捡了还给她,她感激之下得知夏柳是要去参加秋闱的考生,心下高兴,于是有了从良的想法,毕竟男的俊美,女的漂亮,这一来二去就有了首尾。
木槿姑娘也是个痴心的,为了想嫁给夏柳,就想自己给自己赎身的想法,是以,徐子晖去飘香院,她也执拗的不肯接客,于是把徐子晖给惹毛了,徐子晖让人一查,查出了夏柳和白娉婷是拐弯亲,更是愤怒了。
他吩咐分在夏柳赶考途中抢了夏柳的银钱和乡试资格证(相当于现在考试的准考证),于是夏柳不好去参加秋闱了,着急之下,他去飘香院求助木槿姑娘,木槿姑娘为了给自己赎身所剩无几,如此他别无他法,木槿姑娘见他无处可去,就和老鸨说了,说夏柳懂音律,可以给她写曲子,这样夏柳就留在了她的身边,因此中秋节那晚白娉婷姐妹俩在青黛河河边遇到了他们正在一起卖艺。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白娉婷心中更是对徐子晖恼火了,可面上不显,也担心夏柳想不开,别去自尽什么的。
“我现在见到我祖父祖母,爹娘大姐她们,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夏柳此时竟然哭了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你直接和她们说吧,我想她们不会责怪你的,你再辛苦念个三年,准能高中的。”白娉婷柔声安慰道。
“你不懂,我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了,就算我三年后再去参加秋闱,也不一定能高中的。”夏柳说着嚎啕大哭,十年寒窗苦读,连考场的椅子都没有坐到,他不伤心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