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也是因为她是你们娘和我生的孩子,我看不过去,纵然她作恶多端,我还是不能见死不救,关系已经脱离,往后顾家就没有顾芙蓉这个女儿!”顾松对顾秋心,顾七娘说道。
“爹,你如今气喘的厉害,我要不要去一趟沈家村,把娉婷叫来给你瞧病?”顾秋心瞧着她爹顾松那哮喘的症状好似要发作,于是她担心的说道。
“可不能劳烦你那朋友了,这大过年的,人家肯定也是有事的,行了,咱们一起回去吧,就让她一个人在池塘边自生自灭吧。”顾松已经对顾氏彻底寒心。
“爹……爹……”顾氏坐在地上,冷的瑟瑟发抖,竟没有一人脱下身上的衣服给她御寒,或者回去拿一件衣服遮盖身上的冷气。
顾氏今儿几番折腾,已经累的全身乏力了。
眼见她爹顾松带着顾秋心,顾七娘一起回去了,就这么把她扔池塘边,顾氏气的要死。
“爹,是郑氏害了我,是郑氏害了你的女儿掉入了池塘啊!”顾氏朝着顾松的背影,扯着大嗓门吼道。
顾松已经对顾氏的话不再相信了,只是扭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然后继续在两个小女儿的搀扶下回家了。
顾氏没有想到亲爹亲姐妹如此漠视自己,就连自己是真的被谋害的,他们也已经不相信自己了,她的心中聚集了滔天的恨意。
彼时,郑氏还藏在附近的废弃草垛里,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正想再次把顾氏推在池塘里时,却看见池塘附近的几户人家的年轻媳妇从正门出来,她们手里端着一个放着衣服的木盆,另外一只手还拿着敲打衣服的棒槌。
郑氏见有人来池塘附近只能歇了再次把顾氏推入池塘里的决定。
她蹑手蹑脚的离开,去了附近的张屠夫家去割了五两猪肉,再要了点儿肉膘什么的,到时候还能炸点猪油出来。
郑氏回到家,就听见顾松站在门口问,“你咋出去那么长时间?干啥子去了?”
“爹,我去割了五两猪肉,昨儿小茭白说想吃猪肉,我今儿正巧想起,就去了一趟张屠夫家,张屠夫没在家,后来张屠夫的娘子帮忙割了五两猪肉,我再与她唠了一会儿嗑,她给送了一点儿肉膘,好让我弄点猪肉出来。”郑氏早就猜测会受到顾松的质问的,所以她一早儿就在路上想好了说辞,反正她推顾氏入那池塘,当时周围也没有人,况且她去张屠夫家割猪肉也是事实。
“哦,你进去快些做晚饭吧。”顾松虽然觉得郑氏平静的太过奇怪,但是时间上算也差不多,再说自己那个二女儿,也是该死,罢了,都已经让她脱离顾家了,他还去为一个不值得人担心的人担心做什么?
“好的,爹啊,你还是别站门口了,你看这雪越下越大了。这儿冷,若是你的哮喘发作了,可就麻烦了。”郑氏笑着关心道。
“嗯,我省的。”顾松点点头,在郑氏之后走进了堂屋。
郑氏则走去了厨房,一边走,一边低垂的眼底闪过一丝邪恶的笑容。
这边郑氏开心,那边顾氏气急败坏。
顾氏从地上艰难的爬着站起来,入目的是飞舞的鹅毛般的大雪。
每走一步就感觉脚上冰冻之感,加深了几分,此刻她的双脚像被人灌了铅一般,显得无比的沉重,但她还是一步一个脚印艰难的走出了树山村。
脚底心如何疼痛,那么她对顾家,对沈家,对白娉婷就有多么的痛恨!
此时,雪停了,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木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树柏树上,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儿。
一个雪球儿打在顾氏的脑袋上,疼的顾氏痛声斥骂这鬼天气。
终于在夜深人静之前,顾氏赶到了绿草村秦大郎家。
此时,顾家人都围坐在一起吃晚饭呢,戚氏因为二妮顾芙蓉的事情对顾松心生不满,连饭菜都不肯吃。
郑氏盛好了饭菜端去了戚氏的屋子,戚氏也不肯吃,只摆摆手让郑氏端走。
郑氏对戚氏劝道,“娘,二姐是你的亲闺女,我家小茭白那么小那么可怜,还是你的亲孙女呢,你自个儿想想孰轻孰重。”
郑氏也没有把饭菜端出去,而是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自己说完这话走了出去。
戚氏恼怒的冲着郑氏的背影骂道。“什么东西?也敢管老娘的事情!”
戚氏骂归骂,但是她实在肚子饿极了。于是她起身去把桌子上的饭菜给端起来狼吞虎咽的吃了。
吃完后,她愤怒的把碗筷往地上一砸,碎裂成片。她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蓝氏那老货虽说被自己咬了一块肉下来,但是自己怎么还是恨那个蓝氏刻薄自己的女儿,倘若不是蓝氏不好,自家二妮怎么落的被休的下场?
戚氏这会子把顾氏给责怪上了。
顾秋心吃好了晚饭,过来瞧瞧她娘戚氏。
一推开门,顾秋心瞧着满地狼藉,正想去屋檐下拿了扫帚扫地呢,却被顾松呵斥住。
“秋心,甭管你娘,她自个儿犯的错,我还没有说她呢!这些碎碗片让她自己去拾起来!”顾松冷着老脸咆哮道。
“哦。”顾秋心点点头,转身走了,只留下顾松和戚氏在说话。
“芙蓉那儿的事情,你以后甭管了,你给我安心的呆在家里,等开春了,好好的为秋心打听打听好后生的情况,别给咱们闺女寻那些个死了娘子的什么掌柜的,什么财主老爷的小妾,我跟你说,凭着咱们家秋心的勤快劲儿,倘若女婿是个伶俐,两人即使刚开始的日子清苦些,但是经过两人努力,肯定能过上好日子的。”顾松把门关上,走到戚氏身边坐下来说道。
“当初你也说沈虎郎怎的怎的好?可现在呢?沈虎郎除了打咱们二妮,他全家人都在欺负咱们二妮呢,二妮真是太可怜了。这被休了,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秦二郎的兄长也不见得是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咱们二妮没名没分的跟着他,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呢!”戚氏倒不是担心顾氏的日子不好过,而是觉得自己少赚了一笔彩礼钱,她老脸上划过一抹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