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晖一看陆夫子盯着自己看的越发凌厉的眼神,马上心念一动,说道,“陆夫子,这也不能说明她到底偷没偷看,还不如你再出几道题让我和白屏庭比上一比,这样他也能输个心服口服。”
对于徐子晖自己提出来的建议,白娉婷勾唇一笑,暗道,等下你可别输的太惨哦。
“白屏庭,你怎么说?”陆夫子问道,“敢不敢和他比?”
“我当然愿意和他比,倘若我赢了,也好证明我的清白。”白娉婷说道。
“那行,那我问你们一道题!”陆夫子伸手拈了拈花白的胡须,说道。
“某人近些日子,觉得头痛,眩晕,耳鸣,吃饭没什么胃口,倘若让你们俩开药膳给他服用,你们俩给他开什么药方呢?”
白娉婷心想古代没有高血压这一称,而散见于“头痛”、“眩晕”、“耳鸣”等诸个篇目之中,而这几个病证中又参杂很多由外感引起的病案。而高血压主要是由内感引起的。
“乌骨鸡1只,将鸡去毛剖肚洗净,在鸡腹肚中放入当归头12钱、黄芪10克、红糖30钱、米酒10钱,再将鸡肚皮缝紧,入锅隔水蒸熟,吃肉喝汤,每半月吃一次,连吃两月即可!”
白娉婷略作思考说道。
“倘若是家境贫寒者,这乌骨鸡的药膳就不适合了,那么可以另外用另外一道药膳,鲫鱼1条,糯米12钱。将鱼洗净(不要去鳞)与糯米共煮成粥,每周用2次,连服两月即可!”
徐子晖还在思索的时候,白娉婷口若悬河的一下说了两道药膳,且分别针对富人和穷人,当是考虑周到了。
陆夫子瞧着徐子晖问道,“徐子晖,你呢?怎么不出声了?”
“学生还在思考。”徐子晖此刻涨红着俊脸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啊!”陆夫子愠色道,其实他心中已经确认出应该是徐子晖偷看了白屏庭的答案了。
“取新鲜荷叶一张,洗净煎汤,再用荷叶汤与……大米……或绿豆共同煮成粥,可加少许冰一糖,清爽可口、解暑生津。若经常食用荷叶粥对头晕脑胀、胸闷烦渴、小便短赤等症有效。”徐子晖疙疙瘩瘩的说道。
“知道自个儿错在哪里了吗?”陆夫子恼声问徐子晖。
“学生……学生……”徐子晖心中懊恼,他自知理亏,所以他的一张俊脸涨的更像猪肝色了。
“自去思过堂领罚!”陆夫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徐子晖,这还是他教药膳课以来第一次遇到学子竟然在测试上作弊呢,杏林书院的思过堂相当于古代勤工俭学的地方。
据说有让犯错的学子干粗活的,不过思过堂里呆呆,总比被撵出书院来的好。
所以徐子晖在听到陆夫子这么说后,他倒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中更气白娉婷平日里假扮低调了,搞了半天居然是故意写错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是以,徐子晖白了白娉婷一眼,心道,自己和白屏庭这伪君子势不两立。
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去思过堂也就是三天的时间而已,三日后他就自由了。
白娉婷并不知道徐子晖对她已经生了怨恨之心,所以她对于徐子晖去思过堂受罚,心中倒是除了畅快,还有点儿同情,毕竟让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去思过堂三日也算一种酷刑,且瞧着徐子晖细皮嫩肉的。
药膳课之后便是学子们选修的画技课。
白娉婷因为她是张润扬故交的缘故,那画技课的夫子林悠然目前对她态度不错,即使她上课打呵欠,她也不再说她了。
而且林夫子总说白娉婷在画画方面是很有灵气的。
白娉婷听了之后心中发笑,她哪里是有灵气啊,她觉得自己是淘气还差不多。
“林夫子,白屏庭画的猪,怎么像个人还穿着衣服呢?就这样的画,你还说他画的好看?”令狐旦笑着问林夫子。
“比较新奇,你们不觉得好看吗?”林悠然笑着问大家。
“好看是好看,不过,白屏庭倒是把这只肥猪的神韵给勾画出来了腆着个肚子一看就喜欢吃,一对招风耳可不就是活脱脱的大肥猪了吗?”叶溯对林悠然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好像在讽刺我?”令狐旦觉得叶溯那厮的形容词,越发觉得像自己了。
因为令狐旦很胖啊。
“我可没有讽刺你。你休要胡说。”叶溯摇摇头笑道。
“好了,不就是林夫子让你们俩评论我这副画吗?至于这么吵吗?”白娉婷可不想两人抬杠抬成冤家对头。
“哼!”令狐旦和叶溯都是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算是答应暂时不抬杠了。
林悠然今天讲的是水墨画。
“咳……咳……”林悠然许是身子单薄,即使身上穿了袄子,她在给大家讲课的时候,偶尔还是会咳几声的。
然后她说道——
“墨”并不是只被看成一种黑色。在一幅水墨画里,即使只用单一的墨色,也可使画面产生色彩的变化,完美地表现物象。
“墨分五色”,那墨色有“干、湿、浓、淡、焦”五种,如果加上“白”,就是“六彩”。其中“干”与“湿”是水分多少的比较;“浓”与“淡”是色度深浅的比较;“焦”,在色度上深于“浓”;“白”,指纸上的空白,二者形成对比。各种墨色的特点及用途如下。
“干”墨中水分少,常用于山石的皴擦,可产生苍劲、虚灵的意趣。
“湿”墨中加水多,与水调匀运用,多用于渲染,或雨景中的点叶、点苔、使画面具有湿润之感,或用于泼墨法,表现水墨淋漓的韵味……
她详细的说了这些后,让大家拿出狼毫蘸了墨汁画一副山水画。
所有人都画的认真极了,就白娉婷画了山水画后,在山水画边上还画了一只老黑狗和一只小花猫在山坡上打架的情形。
别人都是规规矩矩的画山水画,就她另辟蹊径画这个,让林悠然对她多了几分好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