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回来啦。”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是寥楠。覃重明一听,忙起身迎接。
“看你满脸春风的,必是凯旋而归。”覃重明上前抱起寥楠,转了一圈。
“老爷,那小子喝下了毒酒,估计现在七窍流血了。”寥楠得意地道。
“好,好哇,夫人辛苦了,阿君,设宴为夫人庆功。”覃重明放下寥楠,眉开眼笑地吩咐着板牙鼠。
“好嘞。”板牙鼠如一阵风,奔向厨房。
“莎儿呢?”覃重明不见虎莎,忑忑忐忐。
“这小妞被那臭小子摸了摸下身,就来红了,说洗个澡后就过来。”寥楠应道。
“摸一摸就来红?那小子是金手指?她母亲担心她是石女,前几天还托我找一个高明的郎中为她开点中药调理一下,想不到这个问题就这么着地解决了,好哇,那你为什么不叫莎儿让那小子多摸几下?”覃重明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似是搁在心里的石头掉下了地。
“老爷,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让他摸了,说不准十个月后为你生一个胖白白的小子。”
一听到覃重明提到虎莎的母亲,寥楠就来气了,她不明白,覃重明为何对这个为人妇为人母的女人情有独钟?
“那就让他摸呵,蠢货。”禁不住胖白小子的诱惑,覃重明脱口而出,随后意识到说错了,忙陪着笑脸纠正道:“不行,除了我,谁敢对你动一个指头,他妈的我就灭了他全家。”
“不让我给别人摸也行,但这半年你必须夜夜陪着我,不许上别的女人的床。”寥楠冷下脸道。
刚才在酒桌上听到师姐师兄联婚的消息,她的心挺不好受,人家的子女都快当爸妈了,而自己结婚了十余年,连蛋都不生一个,为此,她怀疑丈夫风流过度,双黄里只剩下没有虫子蠕动的清水,失去了生育能力。
“这恐怕不行,你也知道,寨里寨外的事多如牛毛呵。”覃重明脸有难色。
“我可不管,今年若是怀不上你的种,明年我就偷别人的种,别怪我不把话撂在这。”寥楠不高兴了,撇了撇嘴巴。
“臭娘们,今天见了初恋情人,心就变野了不是?敢这样威胁我?如果你没有崽的的命,让我跪破膝盖往死里折腾都没用。”覃重明骂道。
“那就试一下呗,是我不行还是你不行?”寥楠冷笑道。
“你敢?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就写个死字让你揣着。”覃重明气得脸色就变绿了。
“姓覃的,你以为老娘怕死?既然你巴不得我死,不用你写,我回去房间自己写个死字给你看。”
寥楠祭起了女人征服男人的“一哭二闹三自吊”三大绝杀技。当她拔脚欲走时,却被回来的板牙鼠拦住了。
“哎哟哟,少爷,九夫人,你俩似猫狗一窝,一见面就怄气,闹了十多年不觉得累吗?少爷,不是我说你,女人嘛,生气是撒娇,该让还是让着点,别针尖对麦芒的,吵起来对谁都不好,你说是不是?说出来不怕你见笑,我家那个母老虎整天凶巴巴的,经常罚我跪搓衣板,可每一次我都跪了,跪就跪呗,男人的膝盖天生来是为女人效劳的。男人嘛,不要老是记着女人凶的时候,应多想着她贴心的时候,热炕头的时候,这样你会感恩她一辈子的。再说说九夫人,论美貌有美貌,论武艺有武艺,更重要的是她对你言听计从,叫她干啥就干啥,你说,这样的人儿你忍心让她寻了短见?”
“我叫她干啥就干啥?那我今天叫她毒死姓田的,她为什么不给他下砒霜?分明是舍不得,藕断丝连。古人言,丈夫不如奸夫亲,哪一天若是姓田的教她毒死我,保证她是第二个潘金莲,毒死武大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原来是覃重明有心病,倘若寥楠今晚连田壮都毒死了,就算寥楠揍他一顿也会开心的。
这番话戳中寥楠的泪点,说实话,她真的舍不得毒死田壮,就算是打死她,也不会把自己的初恋情人往死里整。
当年师兄妹四人在眉山师从灭灯和尚学艺,刘茜茜是大师姐,上山最早,武功最高,马斗斛是大师兄,田壮是二师兄,两人的武功不相上下,而寥楠年纪最小,上山最晚,武功最差,但长得最美,喜欢打扮。
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他们开始玩了一场月朦胧鸟朦胧的爱情游戏,先是刘茜茜追马斗斛,不知是马斗斛嫌弃刘茜茜年纪大了一岁?还是惧怕刘茜茜的武功?他绕道躲开师姐,暗里追寥楠。
也许是年少不更事,不懂得权力与金钱的重要,寥楠放了马斗斛的鸽子,摈弃了当王妃的机会,发疯地追着田壮,因为田壮长得英武帅气。
四人当中,田壮的家境最糟糕,父母年老多病,兄弟姐妹又多,可以说是穷愁潦倒,屋无片瓦。刘茜茜见这个师弟可怜,经常暗中周济他,这让他很为感动。时间一长,不由对师姐产生了爱慕之情。而刘茜茜仅是把他当为小弟弟那样看待,在和他的私聊里并没有揉入一丁点儿的情丝。
田壮追求师姐撞了一鼻子灰,绝望之下,才和寥楠确立恋爱关系,俩人还在伊甸园里偷吃了禁果。但好景不长,寥家嫌弃田壮是一个穷小子,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
覃重明早就垂涎寥楠的美貌,得知此事,就派板牙鼠上寥家提亲。覃家有权有势有钱,寥楠父母自然满心欢喜,连捆带绑,连哄带劝,把寥楠逼上了花轿。
田壮劝寥楠私奔不成,以为寥楠爱慕虚荣,贪图富贵而拋弃了他,伤心,寒心,怒火攻心,一赌气,一跺脚,就扛枪吃粮,保家卫国去了。
负伤退役后,田壮转回地方工作,刘茜茜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师弟的一片痴情,便介绍堂妹刘艳艳给他为妻。自此,师兄妹玩的这场爱情游戏终于划上了句号。
不过,经过这一场别开生面的情劫,每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
何曾不是呵,刘茜茜恨马斗斛寡情薄义;马斗斛恨田壮横刀夺爱;田壮恨寥楠抛弃了他。
而寥楠恨谁呢?恨自己吗?恨自己当年没有勇气和田壮私奔?恨自己当年不嫁给马斗斛?
其实,她也不恨自己,恨什么呢?嫁鸡跟鸡飞,嫁狗跟狗走,命中注定,一切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