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瑶转头一看,看见陈励从花园中间快步的走过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人,其中就有苏木木和娘亲柳嫣。
陈雨瑶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连滚带爬的来到陈励的面前。
“爹爹,姐姐……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把我推下湖里去,爹爹,我好心来看姐姐,见她郁郁寡欢就跟她说说话,可是姐姐……”
陈雨瑶话还没说完就跪在地上期期艾艾的哭起来,水珠从发梢,袖口一滴一滴往下掉,小手不停的抹着脸上的泪珠,说不出的可怜。
“你胡说,你掉进湖里之前小姐就晕倒了,是你自己跳进去的。”
“玲珑,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知道你们主仆情深,可是你也不能这样胡说八道啊。爹爹,你要为我做主啊。”
陈雨瑶说完,哭得更厉害了,哭声响彻整个花园。旁边的下人站着不说一句话,每一个人都连呼吸都不敢加重了。
“老爷,不是这样的。小姐在屋子里呆了好几天了,今天精神终于好了些。看天气很好,我就拉着小姐出来走走,小姐一进亭子里就晕倒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作证。小姐好不容易醒过来,出来就遇到了二小姐。二小姐不知道怎么就掉进去了,老爷,小姐是冤枉的,二小姐掉进去之前小姐就晕倒了。”
玲珑把陈雨欣抱在怀里气愤的为陈雨欣打抱不平,她明明看到小姐已经晕倒以后二小姐才掉进湖里的,她怎么可以倒打一耙。
任何人都没有发现,玲珑怀里的陈雨欣那翘起来的嘴角。
“你胡说,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陈雨瑶一边说,一边拖着笨重的衣服爬过来就朝着玲珑的身上不停的撕扯。
“够了!来人,叫大夫给小姐治病。带二小姐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
陈励说完就往陈雨欣的院子方向走,虽然他隔的很远,但是他知道事情就是玲珑说的那样。看来自己对陈雨瑶太好了,让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花园里一下子就变得冷清了不少,除了坐在地上的陈雨瑶,和站在陈雨瑶旁边的柳嫣,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了。
“瑶瑶,这是怎么回事?”
柳嫣在陈雨瑶的身边蹲下来,怎么也不信自己女儿会被陈雨欣推下去。
“是陈雨欣把我推下去的。”
“你说什么?”
“娘,本来我看到你带着爹走进来了。一切都很完美,可是……”
“你给我解释有用吗?你看你都做了什么?你把握不好时间你就别自作聪明啊,现在怎么办?啊?你看你爹今天的态度!谁让你在你爹刚回来的时候就止不住的想要表现的?啊?”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柳嫣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剩下陈雨瑶一个人坐在地上,狼狈至极。
陈雨瑶孤零零的坐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花园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撑在身下的手慢慢的握在一起,越来越用力,直到纤长的手指甲都已经插进她的手心里。
陈雨欣!
想到自己今天居然栽在陈雨欣的手里,陈雨瑶的看着远处的目光目光越来越恶毒。
一行人刚刚把兰雪带回院子,放到床上,大夫就从外面走进来。
玲珑把陈雨欣的袖子往上拉了一点点,卓大夫把手放在陈雨欣的手腕儿上半天,之后他又伸出食指放在陈雨欣的鼻子下面,眉头越皱越紧。
怪哉,卓大夫站起身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陈雨欣,疑惑的转过身。
“大人,小姐的脉搏没问题,但是……”
“直说无妨。”
“小姐的脉搏没问题,但是却没有呼吸。草民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症状,赎草民无能。”
卓大夫说完弯下腰,两手举高放在额头,并在一起。
“什么叫没有呼吸?欣儿……”
听到没有呼吸四个字,苏木木激动的往床边扑过去。
“木木,你冷静点,木木!”
陈励眼疾手快的从苏木木的身后抱住她。“卓大夫,有没有什么办法?”
“大人,草民才疏学浅不敢跟大人保证,草民只能尽我所能。草民这就去给小姐开药,尽快给小姐喂下去,至于结果如何……”
陈励看着卓大夫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懂了个大概,他微微叹了口气,向卓大夫挥挥手。
“卓大夫,你去吧,我家欣儿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想办法。”
等卓大夫走出去后,苏木木的才从陈励的怀里挣脱出来,她转身眼神狠厉的看着陈励。
“陈励你现在满意了?从陈雨瑶刚进陈府的时候就一直欺负欣儿,可是你为欣儿做了什么!现在好了,我告诉你陈励,如果欣儿有任何闪失我和少煊绝对不会放过你。”
苏木木大声的朝着陈励吼完,甩甩袖子就往屋外走去。
陈励看着地面半晌,才走到陈雨欣的床边坐下,定定的看着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自己这些年的确忽略这个女儿了。
他一直觉得对柳嫣有亏欠,柳嫣一个女人在外面辛辛苦苦的把瑶瑶拉扯长大,这是自己亏欠她的,所以很多事情他都睁只眼闭只眼。
欣儿一直都乖巧可爱,让他不自觉的忽略了欣儿,可是从今天的事情他可以看出来,以前每一次瑶瑶去哭诉告状的时候,欣儿到底有多委屈。
这一刻,陈励好像明白了许多。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陈雨欣的脸,那么爱怜。
“欣儿,这些年爹对不起你,爹明白了。爹对你的忽略太多了,爹错了。”
说完这几句话后,床上的陈雨欣眼角流出几滴晶莹的眼泪,陈励看在眼里觉得格外刺眼。
在床上装晕的陈雨欣听到了苏木木的埋怨,听到了陈励坐在床边的那声叹气,也听到了陈励说的话。
她觉得很讽刺,然而眼角流出来的液体让陈雨欣惊讶极了,她怎么哭了?难道,自己的前身还有一些意识吗?她还会难过吗?
等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退出去以后,陈雨欣才睁开眼坐起来。
此刻的她很明白:陈家败落之时,便是她低到尘埃之日。